第137章 如果她治好了仲元的病,就上门提亲,聘她为仲元的正妻
儿子前脚走,夜正海后脚也走了,他今天心里头高兴,得回家去喝一杯。很久没跟夫人对酒当歌了,十分怀念。
沈香秀看到风尘仆仆,一脸笑意的夜正海回来,很是意外:“老爷!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好事!喜事!”在妻子面前,夜正海从不掩藏自己的情绪,“严贤弟的病有望治好,这是好事。
杜大夫摒弃医术不外传的陋习,今晚将缝合伤口的技术教给了军医处的人,这是喜事。夫人!准备酒菜,咱们好好喝一杯。”
听言,沈香秀也跟着高兴,赶紧让身边的嬷嬷去准备。自从儿子得了病,退了亲,家里一直愁云笼罩,很少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老爷!威武将军的病真的能治好?”沈香秀有点不敢相信,“那可是连京都的御医都没办法治好的病,怎么梁郡城有人能治?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带着严宏去找杜婉婉瞧病的事,夜正海一直没告诉过沈香秀,实在是事物繁杂,整天马不停蹄地忙,根本没时间来后院走动,这些天一直歇在外院。
“当然,梁郡城来了一位神医,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夜正海说起杜婉婉,眼底露出难得的赞赏,“人民医馆的杜大夫,那可是位神人呐!”
很少听见老爷夸赞谁,沈香秀眼睛都瞪大了几分:“老爷!怎么说?”
嬷嬷领着几位丫鬟端了酒菜上来,摆放好,随后恭敬退下,鱼贯而出。
夜正海招呼沈香秀对面坐下,等着她为自己倒酒:“秀儿!你知道能医治好严贤弟,那得多高超的医术才能做到吗?连京城太医院的院正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偏偏杜姑娘做到了,你说她是不是神人?”
只有夫妻二人在,夜正海就喜欢喊妻子的乳名,显得亲切。沈香秀以前也总喊他“海哥哥”,后来儿女大了,就再也不喊了。
一直喊他“老爷”,偶尔高兴了喊他“夫君”。
沈香秀端起酒杯,跟夜正海碰了一个,小小的浅尝一口,心情舒畅:“夫君说的是,杜姑娘的确是个神人。能治好威武将军的大夫是神医,要是在京城,必定名扬天下。”
夜正海喝了一口酒,夹起菜吃着:“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杜姑娘心系百姓,心系军营,实在难得。
今晚,在仲元的邀请下,她去军营传授制药丸的技术,制作羊肠线的技术,缝合伤口的技术。
还说要研制出清洗伤口的什么酒精,能给伤口消毒,减少感染起高热的危险,多能耐的人呀!”
“是!杜姑娘的确有大才。不但医术好,还蕙质兰心,胸怀高义,实在难得。”
沈香秀刚夸赞完,夜正海就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秀儿!我决定了,如果她治好了仲元的病,就上门提亲,聘她为仲元的正妻。”
“什么?”沈香秀刚端到嘴边的酒杯,“咚”地一声落在桌上,酒洒的到处都是,“夫君!你说真的?”
夜正海诧异:“当然,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可······!”沈香秀脑袋瓜“嗡嗡嗡”的,感觉事情要糟,苦口婆心地劝,“夫君!仲元的婚事不能这么草率。他刚刚跟礼部尚书的嫡女退了亲,怎么着也不能找一个逃荒来的女子吧?
只要他的病能好,梁郡城的世家女子,大家闺秀总能说上一个的,要是找了杜姑娘,会被京都那些人笑掉大牙的。”
“爱笑笑好了,怕什么。”夜正海不以为然,喝着酒,吃着菜,慢慢跟沈香秀分析,“京都贵女?世家闺秀?试问有哪一个比得上杜姑娘?
论能耐,论样貌,论才华,谁能比得上?秀儿!不要被那些外在的东西迷惑了眼睛,你得看清楚形势。”
沈香秀闻言,沉默地换了一只酒杯,给自己重新倒上,喝了一口,有点不甘心:“仲元在京都的形势是不好,可只要病好了,他还是平阳侯府的世子。正妻的出身过低,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
夜正海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定定地望着妻子,眼底露出一丝失望:“秀儿!我说的形势不是这个,是指京都平阳侯府的人。”
沈香秀被他的话弄的莫名其妙:“平阳侯府的人怎么了?世子是咱仲元的,谁能抢得走?”
夜正海无语,他的夫人什么都好,就是看待问题,不会往深处想,还得他在边上多提点。
低头将酒杯里的酒都喝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秀儿!世子是咱仲元没错,要是世子妃的心不向着咱们,平阳侯府还能有咱们的份儿吗?”
沈香秀皱眉:“我知道,京都贵女不跟咱们一条心,仲元退亲,我内心里是赞同的。可他的正妻不至于娶个逃荒来的呀,大不了,咱们在梁郡城世家里扒拉一个也行呀!”
放下筷子,夜正海难得地沉下脸:“世家小姐懂什么?能帮到仲元什么?秀儿!你能不能不要局限于那点门第之念?娶妻一是要二人合意,二是要不拖后退。
梁郡城的世家女子,有几人能合乎这个条件?没发觉仲元最近一直都跟杜姑娘在一起吗?他说了,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以身相报。”
“什么?他敢?”沈香秀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的正妻,绝对不能是个逃荒来的,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秀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夜正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黯然,“当年咱们两情相悦,老太太的意思跟你现在一个德行,觉得你家世不配。以己度人,为什么仲元喜欢的女子,你偏偏要横加阻拦?
脸面?脸面值什么?脸面能有儿子一辈子的幸福重要?当年我顶住所有的压力,为了自己的心愿,不惜放弃京城的一切,甘愿守在梁郡城,永不回京都,你都忘了?”
说起这事,沈香秀就心里难过,她眼泪汪汪地望着夜正海:“夫君!正是我误了你,才知道一个男人被迫离开家有多伤心。
当年要不是为了娶我,你也不会一直窝在梁郡城,更不会无法回京都。老太太做事,实在是狠辣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