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交易太麻烦,于是里亚找到了利德什市最高的酒店,动用超凡能力在上方捏造了一个分身,让他拿着一大袋子钱向楼下扔,制造暴动。
当然对于里亚自身而言,这和钓鱼前打窝来吸引鱼群没什么差别。
在把诱饵准备得差不多后,他走进了酒店的房间,打算久违地睡上几个小时。
青年将外套和帽子放置于衣帽架上,摘下手套,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些金黄色的眼睛和肉须。
如果使用超凡能力将它们隐藏,倒是也可以伪造出寻常皮肤的效果,但它们仍旧在,即便动用贸易权柄也无法使其消失。
里亚盯着它们看了许久,打算去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身上还出现了什么被污染的状况。
他倒是不在乎污染堆积得更多,里亚就只是单纯好奇自己还能异变成什么样子,这份感觉就像拆盲盒,亦或者像是种植一颗不明的种子静待它生长一般令人希冀。
没过多久,里亚站在镜子前洗了一把脸,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密密麻麻的眼睛,这些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不断闪烁着诡异之光,它们在镜子里看着里亚,里亚也在透过镜子看着它们。
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模糊,它们的光倒是越发醒目。
里亚继续看了一会,这才发现,哪里是周围环境变得模糊……他的四周已经出现了一片浓雾,已然将那些除了光亮以外的事物尽数吞没。
【我们的主……您终将回归,您终将苏醒】
【您终将取回您的一切权柄,成就至高】
耳边再度出现了那些模糊的呓语。
【我们恳求您苏醒……】
【不要苏醒!】
【醒来吧!】
【不要醒!】
【你不能醒!】
【吾主】
【无所不能的主啊】
【主……啊……】
四面八方不断传来众多嘈杂的声音,里亚先是不明所以,接着便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肉须开始不断伸展,污染开始扩散,那些肉须顺着胳膊向他的身体蔓延,分解他的血肉,密密麻麻的眼睛就如同果实一般穿插其中。
“咔嚓——”面前的镜子碎裂,里亚意识到这里可能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现实,他大概是又陷入了梦境中。
久违的梦,熟悉的迷雾。
“这次我又会梦见什么?”
里亚打起了几分精神,眼底满是对未知事物的探究,他在梦中召唤出手杖,这东西可以变化为一把相当锋利的剑,有了它才更有安全感。
前方的道路已然畅行无阻,里亚提着手杖向前走去,迷雾也逐步变得淡化。
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
穿着旗袍的女人手持折扇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扇子上却存在一个实打实的金色竖瞳纹路。
肿胀之女。
“贵安,女士。”
说实话,能在自己的梦中看见祂,里亚毫不意外。
“你来了,我们已经等待你许久了。”
“接下来为了安全起见,还请跟着我,不然很容易在迷雾中迷失。”
祂的声音动听中又潜藏着致命的危险:“相信我,【雾】并非是什么无害的东西。”
说着,这位女士就走在了前方,没有再多和里亚废话半句,似乎祂的出现就只是为了扮演一个引路人的角色。
里亚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四周的雾更淡了些,这一路上,里亚见到了割裂性极强的海洋、河流、山川等地貌,它们从无到有,逐渐出现了生命。
随后有人骑着马驰骋穿梭在那些区域,祂们挥动长鞭,时不时还会停下来仰望起天空,做出拥抱太阳的姿势。
里亚认识祂们,那是天启骑士中的三位,至于为什么不是四位,因为第四位他还没有遇见过。
肿胀之女继续带着里亚前行,穿梭过那些光怪陆离的地域后,他们便抵达了一处纯白的空间,那片空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巨大且突兀的石头。
这石头上面放置着一些牌,里亚凑上前,发现这些牌正是模因牌,数量也刚好达到了十五张。
以黑商、魔术师、猎人、守卫、摄梦人、狼人、诅咒师排列在上。
以白痴、女巫、乌鸦、幸运儿、丘比特、战术家、预言家、咒术师排列在下。
“这是……”
里亚发现排列在上的牌都是自己已经演绎成功的模因,以目前的进度来看,他只需要再演绎三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那张黑商牌,与上方的黑心商人图案对视,又猝不及防瞥到了另一道目光。
白痴牌上,被悬挂于触手上的诸多面具似乎是在嘲讽,亦或是在悲悯,但里亚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刚才的目光就是来自于它们。
这些目光似乎在不断地诱惑着里亚。
【来选择吧,选择我们——选择白痴模因】
【你逃不掉命运,最终你会来接纳我们】
里亚对它们的挑衅无动于衷,反而放下了黑商牌,将注意力转移在【战术家】上。
为了这个模因,演绎战术家的人需要一场战争。
然而结果却是即便战争骑士消亡都没能撼动战术家模因的演绎壁垒。
“是我哪里考虑得不周到,还是说这场战役需要我亲自来打。”
战术家属于文职,如果投放向战场似乎也并非那么合适,然而这里是超凡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想着想着,里亚甚至都开始考虑起来要给自己挑选哪些对手的问题,一旁的肿胀之女却开了口:“行走在超凡的途径中难免会遭遇到困惑,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更高位格的存在祈祷,换取祂们的灵感?”
“你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里亚眼睛一眨不眨,肿胀之女毕竟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他看似不在意对方,实际上一直在暗中提防。
这人说出的话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
“真是可怜,我以为那些分身已经和你建立了足够的信任,看来他们还是如此无用。”
肿胀之女合拢折扇,脸上的五官忽地向内部坍塌,逐步扭曲成一只竖瞳的眼睛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