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早就气疯了。
又酸又气!却又生怕他在下一刻就不再属于自己,只想在这一刻挽留用力的着他,如同炙热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在她唇上蔓延开来,化作固执的鱼非要上岸去!
她吻的忘记了时间,鼻翼两侧渗出薄薄的雾气,视线都变得渐渐朦胧起来。
直到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双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为何要这样……”
“你说呢。”
洛希苦笑着。
也许是身上的这件衣服让她厌恶,也许是开了窗以后的天气不尽人意,也许是莫名的挫败感让她躁动不安,“我竟然会舍不得王爷你,可你明明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说着,不知为何掉了泪。
她都忘记自己会哭了。
一颗一颗的热泪簌簌落下,她没有理由的哭泣,只是望着他,目光通红,“王爷应该觉得自己很伟大吧…来招惹我的是你…抽身而退的也是你…爱而不得的也是——”
忽的、她的话被薄唇严严实实堵住了!
感受着他逐渐靠近的气息,他的回吻如同蝴蝶轻盈地落在花瓣上,最初的接触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打破这一刻的美好,接着,他慢慢地、过分的加深了这个吻……
不顾一切的用力的吻着她,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犹如狂风过境那般凶狠气势…
舌头相互交织,仿佛在探索着一个未知的世界,一切仿佛都变得失控起来……
洛希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禁锢住动作。
“别动。”
他凉凉的嗓音落在耳根子里。
却没有余下的动作,大手一揽,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让彼此的身体更加贴近,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加快了节奏。
“我、我并不是——”
洛希想要解释自己刚刚的举动免得让他误会,可又感觉到对方没有了动静,意识到不对劲,缓缓的抬起头来,“王爷?”
忽然,千昕鹤头一歪就闭上了眼,墨发浸透着汗水,湿透了一大片的枕头。
他脸色苍白,白的像冰山融化后透明。
一时间,气氛凝重起来。
洛希这才想起来他从火场被救出来之前就吸入大量浓烟而导致严重昏厥。
愧疚作祟,手指颤抖的伸过去,试图探着他的鼻翼下就听见一句,“本王没死。”
她脏话都要脱口而出。
“只是困了。”他贴着洛希额角,鼻尖间轻轻的碰着,“让本王再睡一会……”
“可你不能睡过去……”
她的心绷得好紧。
可他的回应却那么轻,“就一会……”
千昕鹤似乎真的睡着了,慵倦的姿态靠着她,眼皮沉瞌,细密乌黑的睫毛覆盖其上,没有了任何动静,如同白鹤惬息那般。
洛希也没有动。
望着他。
直到听见呼吸安稳舒缓。
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动作也得以放松,正想下床倒一杯水喝,却撞见玄卫领着医女进门的一瞬间。
洪武顿时“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句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拉着医女扭头就走,连医女手中的药都要洒出来也在所不惜。
“喂!等下!”
洛希真的无话可说。
两人但凡有一丝犹豫停下来都是对不起小命,结果越叫越走,越走越快!
“不是,你们跑什么!”洛希只好一个轻功跃到两人面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洪武已经四十出头,说这话时对洛希目光避之不及。
她没听懂,转头看向医女,医女倒是没有避开目光,而是望着她的衣裳脸红了。
洛希这才低头一看。
该死!
这件红衣本就是薄纱织物,易破,不知什么时候手臂的位置有一道大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难怪让两人想入非非了!
“还有别的衣服吗?”洛希不得不遮住手臂的位置,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洪武摇了摇头,“已经入夜,这里又是公府衙门的后院,不曾备女子的衣服。”
眼见洛希发愁,羞红了脸的医女萧萧瑟瑟的道,“小女、小女倒是有准备针脚等物,只是寻常毛线,怕姑娘不喜欢……”
“快带我去!”
洛希一点都不嫌弃。
那医女本来是从当地最好的医署随着太医抽调而来的,官府的人说是一个权贵出了事,其余的一概不许过问,猜想短时间不能归家,只好临急匆忙备了日常用品就来了。
在后院里请她为自己缝补好衣服,大领子也改小一点,洛希觉得舒适了许多。
见那医女把洒出来的药再熬一锅,她劳累困乏,还用小竹条扎着掌心肉醒神,过意不去,“你去歇息吧,我来熬药便是了。”
医女是傍晚时独自署里赶来,再到上交文书,记录在册的父母兄弟,知州和县里都盘问了她一圈,再到太医处任职,领药、配药、熬药、试药、忙的脚不沾地,又要重新熬药,困乏状态下黑眼圈自然出来了。
可她还是担忧害怕,“小女不敢不时刻盯着,若出了差池我全家都——”
“我知道了。”洛希知道她的难点,“你把药拿到王爷房里煮着,他如今睡着了,你药好了他也不见得立马醒来,我替你看火,你在角落里眯着眼,他一醒我立马喊你,若是因而出了差错也是你我二人的罪,总比你看着火睡着了,被太医白白处罚的轻一点。”
医女听的动摇了,洛希又出言宽慰她的心,“王爷心善,不会多说什么的。”
两人将炉火一道移到屋子里,医女将潘取下襻膊替洛希系上,感激道,“小女就靠墙眯一小会,很快醒来就会替姑娘的。”
洛希想说没什么大事,拨弄着炉子的火烧的慢一些,一回头,那女子困的瞬间入睡,身形靠墙一滑,趴在地上睡着了。
“真让人羡慕的入睡节奏……”
她笑了笑。
回头望着炉子的炭火猩红猩红的闪耀着,又往不远处的床瞥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收钱干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