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退伍老兵,是江苏徐州人,今年53岁,我1990年3月入伍。
在部队的三年里,我和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彼此相互扶持,一同训练,一同成长,一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那时,一根火腿肠可以四五个人吃;一包方便面可以全班一起吃,甚至一根烟都可以好几个人轮流抽,这种感情是纯粹的,是没有任何杂念的。
虽然我们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我们的感情,依然是我生命中最难得的一份情谊。
后来,我们退伍后,大家像成熟的蒲公英种子一样,四处飘散。
那时,由于通讯的不便,由于工作的忙碌,由于家庭的羁绊,后来,我们彼此之间的很多人也渐渐失去了联系,平时保持来往的,也就是同县的几个战友。
岁月,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将我们从青涩的往事漂流至今。好在科技的发展,让大家有了再次“归队”的机会。
在2017年,我们当年部队的老班长,组建了一个微信群,不到一周,除了一人离世之外,大部分战友都来到了群里,在那里再次找到了归属感。
在群里的日子,平时我们各忙各的,有事时吱声。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战友情,如同路灯一般点亮在我们的生命里。
转眼,退伍至今,一晃已经过了三十年的时光。今年一月六日,是我儿子举行婚礼的日子,我特意邀请了十一名关系不错的战友(五名同县的,六名外地的)。
尽管我事先一再声明,到时候人过来就足够了,不要上礼金,只为借着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聚,重叙当年的感情。
但在儿子的婚礼那天,他们还是不听我的劝告,每个人都随了九百九十九元的礼。
由于当天比较忙碌,我让本县的几个战友负责接待外地的那六人。下午四点,儿子的婚礼结束后,我在县城的酒店为他们开好了房。
在晚上我们一行聚餐闲聊时,我得知有一个来自安徽宿州的战友,他的妻子患尿毒症多年,家里的经济比较困难时,我当时也没说啥,只是对他们讲:“各位兄弟,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要想东想西了,大家相聚在一起很不容易,就开开心心地在这里玩几天!”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带着他们到徐州和济宁好玩的地方,玩了个遍。
然后,我为那六名外地的战友分别买好了动车票和飞机票,他们即将要各自回家时,我和同县的战友开车,把他们都送到火车站和机场,他们走的时候,我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自己家乡的牛蒡酱、狗肉和麻油等家乡特产。
而那个妻子得了尿毒症的宿州战友,我则把那十一个战友随的礼钱,外加我自己拿出来的六千元,都一起放在给他的那份牛蒡酱里面了。
临别前,我再叮嘱他说:“好兄弟,这是我老家的特产,到家后你必须亲自打开尝尝,不许送给别人!”
那战友频频点头,我们随后握手告别。
当天下午四点,宿州的战友第一个打来了电话,他说自己特别特别感动,对我再三表示感谢,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得像个小孩子。他也知道,我的家境并不是很好。
但我觉得,战友有难,我帮助他,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尽管我不是有钱人,但我一家四口都上班,而且每个人身体都健康。
再说,战友情绝对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我所做的,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世界和其上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但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却永远长存。
我对宿州的战友说:“我们愿意用一辈子去彼此守望,就像当年在军营中我们守望彼此一样,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