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从乐想斩草除根,将菱盼清也一刀弄死,但被闻莺莺阻止了。
闻莺莺哭哭啼啼的说:“表姐对我极好,又是舅舅家独生女儿,我们不动她好不好?”
许从乐揽过闻莺莺,轻声叹气,而后道:“莺莺你就是太善良了。”
于是“善良”的两人,决定放过菱盼清。
他们的放过,就是将她迷晕,钉入棺材,准备用她替代闻莺莺,去献祭给了山神。
而后,两人将村长尸体拖进房内,一把火烧了菱家。
之后,在村民们出来救火中,两人又假装刚赶来现场。
闻莺莺更是哭哭啼啼,说自己起夜,结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舅舅他们怕是无法生还了。
最终,这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众人在废墟里,只见村长夫妇烧得焦黑的尸体,并未见到菱盼清。
闻莺莺和许从乐都表现得悲伤不已,还央求众人,请他们帮着寻找菱盼清。
哭得真是闻者见泪。
下午,闻莺莺死盾。
假装自己已经被钉入棺材中,再由许从出来解释:“莺莺她见舅舅一家遇难,难以面对众位乡亲,由我代劳,钉入了棺材。”
说罢,还假装揽起衣袖,去擦拭本没有的眼泪。
祭祀在即,众人只有先放下寻找菱盼清,把祭祀完成。
等菱盼清再次醒来,是在极其强烈的窒息感中。
她绝望地抓挠着棺材板,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在一片漆黑又窒息中,菱盼清渐渐无了呼吸,临死前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留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棺材里的清清,在菱盼清已经明白一切的残魂影响下,小脸泪眼婆娑。
菱盼清不懂,自己家对许从乐多好啊。
若是他一开始不愿意,拒绝这门婚事不就好了。
菱盼清不懂,到底是因为为什么,那闻莺莺才会对,待她极好的舅舅、舅母,下这种毒手!
引狼入室!
这四个字,便是菱盼清执念里,久久不能散去的恨意。
而后,残魂许愿,想要清清为她菱家报仇。
“你放心吧。”
清清强忍着窒息感,缓缓开口。
许久,悲愤不已的残魂,才在清清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
就在清清差点窒息得受不了时,上面忽然有了动静。
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挖掘着土,蔓延着一点一点地“吱嘎”声。
好似有金属刮磨着木板。
而后……棺材被什么东西抬起来,缓缓落地。
在清清还有瞬怔愣时,被封住的棺材,被人从外慢慢打开。
清清在地下许久未见光亮,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激得闭上了眼。
但在闭眼前夕,她感觉入目有一双深深白骨的手掌。
直到清清完全可以缓过来,再次睁眼,发现面前立着一白衣胜雪,容貌似谪仙般俊美的男子。
刚刚什么白骨的手掌,好像只是清清的幻觉。
那男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内里如潺潺春水般,有粼粼波光。
他亦与自己对视着,薄唇紧闭,似有什么不满一样,抿着嘴,皱着眉头。
……
云衿现在的感觉很糟糕。
本沉睡一千年,忽然从中醒来,顺着情绪,来这里挖村民给自己送的“新娘”。
犹记得,一千年前游历在这个村庄,给了点小恩惠,便被村民奉为山神。
甚至当时一个疯狂的女子,要嫁给自己,将自己活埋在这槐树下,活活憋死了自己。
在游历至此前,云衿早就见识了很多人情冷暖,对于这个自作孽的女子,自然不会去抱什么同情。
他漠视一切,觉得人间无聊极了。
而后在这个村庄的山上,择一地,将自己埋入土里,沉睡去了。
每100年云衿就会被打扰,是那些村民,美其名曰:送新娘给他。
而后,埋入一个又一个少女,他也只是微微皱眉,无奈摇头。
但不愿多管闲事,选择继续沉睡,任由人们自娱自乐。
他又不是真的神,为什么要为了人类的无知买单?
况且,他之前一时兴起,为这个村庄带来风调雨顺,已经是他仅有的善心了。
但云衿觉得,今年的感觉很是不同。
本正在沉睡的他……好似感觉内心有声音在呐喊,叫他去将自己的新娘挖出来,不然一定会后悔。
他顺应着自己的心境,过来挖出棺材。
当他打开棺材,看清了棺材内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而面上的妆容,早就被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浸染了。
花得像个女鬼般……
她睁着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自己。
本来,云衿看着这个弄得像个小花猫的女子,存了心思,想逗弄一下她。
但目及她十指惨烈——一手血迹与断裂的指甲,那不怎么跳动的胸膛,猛地一阵抽痛。
他不曾言语,皱着眉头,将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打横抱出。
而后腾云驾雾,飞到了自己山上的宅邸内。
山上这个宅邸,是云衿刚醒来时,大手一挥,幻化而来。
除了他自己愿意,旁人看不见也摸不着。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看来,就是为了去接自己的小姑娘的……
是的,云衿初见这个小姑娘,虽然是个看不清长相,哭花了脸的小花猫。
他还是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灵魂,因为她的存在而颤抖着。
他清楚感应到,自己居然对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动了情。
反正又不是养不起。
这样想着的云衿,自然将小可怜抱回了宅邸,打算自己养着。
一路上,二人都未说话。
云衿将清清带入大宅内,小心翼翼将她放到躺椅上,打了清水和药,想要为清清,清洗上药。
做着一切的云衿,眉头紧皱,就没有一丝放松过。
搞得清清也不敢轻易开口。
“嘶……”
小手放入清水,清清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刺痛,不小心就叫出了声。
“我弄疼你了?”
云衿停顿,抬眸看着清清,那声音温柔得好像可以滴出水。
“没……没事。”
清清一瞬间脸红了。
但好在她现在是个小脸花脸,云衿未曾发现。
不过云衿还是感觉到了,清清话语间的窘迫。
“好的,我再轻一些。”
云衿小声安慰着清清,下手的动作更加轻柔。
而后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药膏,给清清抹药。
涂一点药,便吹着伤痛处,给清清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