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衣?”
李良震惊地看着远处小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京遇见一个小镇,本想着歇息一二,再启程回京。
结果却在街上,看见了已故故人的女儿。
她行走街边,身边是一个面有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
“李伯伯?”
看清来人,清清有些疑惑地开口,似乎也有些怔愣。
“清衣,到伯伯这里来。”
李良开口,有些不善地打量着韩牟。
京城传来消息,清衣失踪了,本来还担忧着回京,结果路途居然遇见了她。
看着她身边面露凶光的男子,李良沉着脸,表情越发不善。
难道就是此人掳走了清衣?
他越想越气,想着好友尚且尸骨未寒,唯一的女儿也被歹人迫害!
“李伯伯,你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韩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换个地方吗?”
清清见李良看韩牟的目光不善,心知他肯定脑补到哪里了,误会了韩牟。
再看着街边,有些人开始往他们这边打量,心想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立马对李良开口。
“好,你同李伯伯来。”
李良锐利的眼眸环视一圈,而后起身,带着二人往自己暂住的院落走去。
边走边继续脑补,心想着,拼了老骨头不要,也要救下故人女儿。
韩牟没有说话,他也打量着这个锦衣华服,脚穿官靴的中年男子。
此人对自己目光不善,心里明白,这是嫌弃自己配不上清清……
此人非富即贵……那清清,到底是何人?
李良此人,乃是谢清衣父亲的同窗知己,当今丞相大人。
前些日子,他远在老家的母亲,突然离世,便急急地奏请新帝,回乡料理老母的后事了。
也因为他的离京,给新帝一个可乘之机,趁此他离开的这些天,将谢清衣的父亲拉下了马。
……
“感谢这位壮士一路庇护我侄女,李某在此谢过,等会儿派家丁备上薄利,还望勿要推脱。”
刚一进院,李良便从中间拦住韩牟,谈笑间,快速撇清关系。
“呵,我护我自己未过门的娘子,需要什么礼物。”
对于这些京城来的文绉绉,作为五大三粗的韩牟,有些生气。
而且这男人,摆明了想带回自家小姑娘,岂能忍?
“你!匹夫!休在这里胡言乱语!”
李良一听,瞬间气得不行。
“我有乱说?清清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今日出寨就是备婚的!”
韩牟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盛满了不悦,他直勾勾的盯着李良,好似要将他看出个窟窿一样。
甚至,伸出长臂,想将他身后的清清,拉扯出来。
“呵,清衣乃是天子下诏,亲自封的兰妃,岂是你这种草寇,可以胡乱攀咬的?”
李良挡住韩牟伸来的手,而且愤慨的朝韩牟大声喊道。
李良话语一出,直接让韩牟呆愣原地。
天子?兰妃?
韩牟看向清清,眉宇间尽是不敢置信。
曾经,韩牟也想过自己的小姑娘,定是身份不低的。
却没想过,她竟然是新帝的妃子?
若是有那般荣华富贵,自己那个穷山寨……用什么留住小姑娘?
“李伯伯!”
清清怕韩牟误会,急忙大喊一声。
而后,不顾李良伸出那多加阻拦的手,从他身后走到韩牟面前,将这个还一脸震惊的男子牵了起来。
“清衣!你怎可做出这般孟浪之事?你怎可……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
李良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上前便要扯开二人,但被回过神的韩牟,直挺挺的挡在身前,让他无法得逞。
感受着手心的柔荑,韩牟不再呆愣。
只想不顾一切……不管手中女子是谁,也不放开此人的手。
“李伯伯,你别激动,你先听清衣说好吗?”
清清用眼神示意韩牟后退,然后在韩牟万般不舍间,松开了他的大手。
还没等韩牟再次护住小姑娘。
只见小姑娘双眼泛红,“噗通”一声,朝着对面男子跪下。
韩牟心急,想将小姑娘扶起,却被她那双略带警告的眸子劝退。
“哎呀,清衣,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说话。”
李良看这架势,立马伸手去扯女子,但手还没碰到清清,便被身旁的韩牟阻挡。
“李伯伯,您先听我说。您是父亲的好友,亦是清衣敬重的长辈,清衣一跪,并非只为您成全清衣,而是有事情,想同伯伯说清楚,您先听侄女说好吗?”
清清眼神示意韩牟,让他将李良扶着,坐在对面凳子上,这才再次开口:“伯伯,侄女恨透了京城,好不容易逃离,是绝对不会再踏入的。”
清清眼眶含泪,继续愤恨道。
“我父亲身体一直硬朗,怎么可能是突发疾病而亡?况且出事之前,父亲总是整日叹气。我本道父亲只是遇事不顺,谁知道……父亲进宫前,留有书信给我,叫我离开京城是非地……清衣便明白,父亲是人为的出事了。”
“自古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于私,他谢章华不是万人敬仰的帝师谢大人,而只是清衣的父亲!”
“清衣从小失去母亲,是父亲将我拉扯大,其中心酸不足以外人道。父亲是清衣的天,是唯一的依靠,可是没有了……若不是遇见韩牟,清衣大抵也不会留在这世间了。”
“那个人,他杀我父,还一纸昭告天下,封我入宫为妃,简直荒谬可笑!这不是羞辱我吗?李伯伯,若您也劝我入宫侍奉杀父仇人,侄女不如一头撞死在此处来得干净!”
清清咬着唇,胸腔内那,谢清衣残魂中的愤恨,都有些压不住,只能任由其发泄出来。
说完这些,清清才感觉胸腔的恨意,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