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
他有些不自信地试探着。
“不相信。”
果然,现在的南雁已经不是以前的南雁了。
如果是三年前,他对她说这句话,她绝对相信,而且还会高兴得蹦起来。
但现在,她不敢相信。
一个住在他心里那么多年的人,那天他愤怒的脸庞,就已经说明了那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他对那个人的爱有多深。
一个被他爱入骨髓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南雁她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身在何方。
但是只要有这个人存在,即便他现在说喜欢她,那要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呢?
他会怎么选择?
她没有信心战胜一个住在他心里那么多年的人。
即便她到今天,依然爱着这个男人,即便他今天说喜欢上她了,她也没信心。
他们一开始的结合,是建立在性和利益之上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好好地像正常夫妻那样住在一起相处生活过。
一直都是,你有空来我家,我有空去你家,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床上。
这样的模式,其实和炮友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到目前为止,她连他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说是夫妻,相处模式确实奇怪,但是说不是夫妻,他们又有证。
但这种关系是最脆弱的,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会被瓦解。
现在重新和好,即便有了她的爱和他的那点喜欢,也是不足以支撑他们这段关系走一辈子的。
像许归和薄情,生死都经历了,但最后还是分了手。
许归和薄情的感情,已经可以说是很坚固的感情了,最后,还是可以被外人侵入,何况是他们这种。
“傅归南,我问你,如果那个女孩现在回来了,就站你面前,问你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南雁不再挣扎,而是任由着他抱着。
她的嗓音也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起伏。
好半晌了,他才开口,语气有些僵硬,“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个人虽然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她一直都是以他小姨的身份存在他的生活中的,她是不可能喜欢他的,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现在不会,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吗?而且这个事情不是你说不会,它便不会发生。”
“我爱你,但是爱你的前提下,是我得先爱我自己,我不会再让自己置于一段随时都有风险的爱情和婚姻当中,我的人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所以,傅归南,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结婚的对象,或者一个性伴侣,我相信有很多女孩子愿意的。”
傅归南终于放开了她,而对于她说的一切,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语言反驳。
那段过往,他无法否认。
在没有遇到南雁之前,他也确实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而拒绝和别的女人的亲密来往。
之后爱上南雁,他也不否认,但是他的爱,现在没有办法给南雁安全感,所以他不能强迫南雁现在接受他,和他重新在一起。
“昨晚,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一夜欢愉,没什么大不了了,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就这样吧。”
南雁说完,没有再回头再看他,很坚决地离开了他的别墅。
比起三年前两人离婚离开的时候,她要冷静和从容得多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许归的住处。
许归今天依旧没有工作。
电影在京市的宣传工作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下一站要转战到别的城市了,但是主演们会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看到南雁出现的时候,许归本来是一脸八卦的,但看到她蔫巴巴的表情之后,和白悦对看了一眼,把八卦脸收了起来。
“雁子,你来啦,吃饭了吗?”
许归她们也是刚开始吃没多久。
南雁也不客气,直接在许归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很快,白悦就递给她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南雁接过来,就开始大快朵颐吃了起来,南雁现在不做空姐了,所以并没有刻意保持身材,在吃东西这方面,她就没那么克制了。
倒是许归,看着她大口大口地把饭菜,羡慕不已。
虽然她并不是易胖体质,但是自从火了之后,吃的就不能过于随意了,不能多吃,是准则。
南雁把碗里最后一颗米饭扒进嘴里后,才转头看向许归。
许归此刻已经吃饱了,正坐着剔牙呢。
“昨晚,薄九爷也来了?”南雁看着许归,一本正经地问道。
许归本来还在认真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被南雁突然的一句,吓得差点把牙签戳到了牙龈上。
而白悦比许归反应更大,她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了,被南雁的这一句吓得直接脸色青白地坐回椅子上。
好一会儿,许归才悠悠地转头看向南雁。
“你刚刚说谁?”
“薄情,你女儿她爹。”南雁翻了一个白眼。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许归还在消化她的话,但是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良。
“傅归南说,昨晚他是和薄情去的‘和田居’。”
许归脑子轰的一声,顿时无法思考。
她在脑子里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雁。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记得了。”
说完,两人同时看向了白悦。
做了亏心事的白悦,此刻恨不得遁地。
“我先去洗碗。”白悦说着就心虚地站起身来,开始收拾碗筷。
她匆匆地把几人的碗筷叠在一起后,拿起便转身向厨房那边走去。
“站住!”
许归和南雁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悦虎躯一震,生生顿住了脚步。
但是也就一秒钟,她就抬脚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走去。
许归和南雁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两人从餐椅上起身,紧随着她身影也往厨房那边走去。
待白悦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槽之后,许归和南雁已经站在厨房门口,把厨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白悦看着她们两人,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许归叉着腰,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仿佛她要是说一句假话,她马上就会扑过来咬她一般。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