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我帮你脱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许归平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薄情的休息室,他和一个女人,还有这么暧昧的对话,不用多想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许归本来要来和好的,现在却觉得羞辱不堪。
之前发生的事,她都已经打算不计前嫌了。
在她心里,我觉得薄情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而且上次他也解释了,那个沈愉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现在,他是在干嘛?
许归的理智在怒火中一点点燃烧殆尽,她上前,用力地拍打着休息室的门。
但显然里面的人并不急着给她开门,就在她不休止地拍了十几下,门才悠悠地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沈愉。
看到许归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跟许归上次见到她淡定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许归气急,抬手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本来还高兴的沈愉,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
她是知道许归的,知道许归是薄情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女人。
但是薄情最近总是出其不意地找她,她也渐渐生出了替代许归的想法。
毕竟像薄情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若是以往,她想觊觎都难,现在他能找她,就证明了,她是有机会的。
而且刚才她不小心把咖啡洒他衣服上了,他进去休息室换衣服,她也跟着进去,他都没有出声赶她,甚至她把门关上,他都只是淡淡地看一眼,并未说什么。
所以她可以肯定,薄情对她,是有感觉的。
而这个许归,她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把她替代掉了。
不过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一点都没怕她,本来打算趾高气昂地气她一下,让她识相点早点离开薄情。
没想到她上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打过她。
她愤恨地捂着被打的脸颊,瞪着眼前的许归。
但她不打算还手,因为,这样薄情才会知道该把谁留在身边。
她挤出眼泪,一脸委屈地转身走到薄情的轮椅后面站着,而后才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道,“薄总,她……”
薄情抬眸看着门口处站着的许归,一脸阴沉,眸眼中的寒气几乎要浸染出来了。
“你又胡闹什么?”他的语气不好,也充满责怪。
即便是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他都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许归说过话。
更别说他们一起后的这几年。
许归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辨认他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对她说的。
她承认刚才那一巴掌是有冲动的成分在,但是她并不后悔。
她和薄情一起的事,虽然没有大肆宣传,但是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稍微打听一下,都会知道薄情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但是明知还勾引,可想这个女孩也不是什么无辜的女孩,这一巴掌就是告诉她,知三当三,就是这种下场。
只是她没想到,薄情会当场给她脸色。
许归一时之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眼底的酸涩压下,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薄情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头,对沈愉说道,“你先回去。”
他的语气温柔,完全没有刚才质问她的强势。
而沈愉也是眉眼弯弯,一脸娇羞,“好,那我先回去了,到家我给你打电话。”
沈愉很懂事,并不过多做纠缠。
刚才薄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只需要乖乖地听话就行。
许归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唇边露出一抹嘲讽,曾经他这样的温柔只给她一个人,她以为会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看来,她想多了。
她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沈愉离开,从许归的面前经过的时候,还朝她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许归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挑衅,她只在乎薄情的态度。
所以对于沈愉的那个笑容,她直接视而不见。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薄情的脸上,希望他能解答她的疑问。
“你们现在什么关系?”许归再次出声,她的语气已经尽量平静。
薄情滑动着轮椅,一直到她身边才停下,而后伸手拉着她的手。
许归挣脱,他再次拉住。
“别闹,和沈愉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不用放在心里。”
“逢场作戏?”许归再次挣开他的手,嘲讽道,“逢场作戏需要在床上做吗?”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那些不堪的画面,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已经可以引人遐想了。
这种戏码她不是第一次见,甚至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正在亲眼看着她前男友给她上演这种戏码呢。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同一个坑,在一个男人手里栽了还不够,还要在另外一个男人手里再栽一次。
“好了,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刚才不过是在里面换衣服。”薄情的脸色再次沉下来。
“是吗?换衣服?要是我不来,是不是那沈小姐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再听到她的这句之后,薄情的脸色彻底铁青了。
“许归,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该像个泼妇一样的,咄咄逼人。”
而许归也在他的那句‘泼妇’脱口而出的时候,眼底蓄着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但她的嘴角却弯了起来,看着薄情,嘴里竟然发出‘呵呵’的笑声。
她总以为,他们的爱,可以到永远,她永远都会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
她可以在他面前做一辈子的娇娇。
但她错了,没有爱是可以永远的。
不爱了,在对方眼里,真的就只有泼妇这个形象。
她把手里捏着的花直接扔到他的怀里,低声说道,“薄情,我们结束了。”
而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转身离开。
一直在外面外面看着薄情办公室的陈朗,先是看见满面春风出来的沈愉,而后又是一脸泪水出来的许归,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这情形似乎不客观。
他赶紧从座位上起来,一股脑地跑进薄情的办公室。
薄情依旧在休息室的门口,此时他捧着许归丢给他的那束花,神情疲倦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