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端起周导倒好的茶,轻抿一口,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时少那么闲?我的事你也要管?”
时璟失笑,“我哪敢管薄总的事,只是,薄总看得那么紧,小心适得其反,最后鸡飞蛋打。”
“那就不用时少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下你的公司吧,实在没事干,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别总盯着别人碗里的菜。”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后走到许归的床前,轻轻一拉,就把她的被子拉掉了。
露出她有些愤然的星眸。
薄情转头问周导:“等下还要拍吗?”
周导‘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不用,下午再安排拍摄。”
其实是有拍摄的,这不是这爷脸色好像不大好,他只好改时间了。
得到答案,薄情便俯身把床上的人抱了起来,而后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时璟,被他刚才那句话噎得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神。
随后,他拿出手机,盯着手机通讯录的某个名字看了许久,直到导演叫他,他才回神。
“时少,今天上午不拍摄了,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下?”
时璟点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而后也离开了拍摄房间。
许归被薄情抱着直接上了十层,薄情才问她,“还生气呢?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许归紧抿着唇,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扭着头,不搭理他。
男人无奈,淡淡喟叹,只好在她身后坐下,张开双臂,从后面把人搂进怀里,“不喜欢我陪你?”
许归摇摇头,依旧不作声。
“那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投资了你们节目,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的声音蔫蔫的。
他有的是钱,想要怎么花,她也管不着。
只是她不喜欢,工作和生活分不开。
平时,他们可以任意厮磨,但是她工作的时候,希望他能尊重她,给她足够发挥的空间。
“那还是觉得我投资你们节目是为了监视你了?”薄情松开她,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两人面对面,“许归,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吗?”
许归沉默,好似自己确实这么觉得了,但是又不愿承认。
上位者,控制欲强,她了然,只是当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却好像不能理解了。
或许是从一开始,她就抗拒成为他的金丝雀。
以前需要他的助力,她不得不去讨好他,但是那样的她,她很讨厌。
所以以至于,到最后,即便站在了他身边,她都会害怕,自己就是一只金丝雀,一只他想握在手里就握在手里,想放飞就放飞的雀鸟。
但是他手的那端其实永远都拽着一根缠绕在她脚上的细绳,只要他轻轻一拉,她逃都逃不掉。
薄情凝视着她的眼眸,一瞬不瞬的,让许归有些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但是很快就被某人再次搂住了腰肢。
“许归,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又何须让你出来工作?我想要养一只金丝雀,有的是办法把她关在属于我的一方牢笼里。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享受着最优待遇,如果不是我娇纵着,你又何尝有机会靠近我半分?”
“所以,许归不要总对我带着偏见,这对我不公平。”
“即便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也应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的语气平静,却如一记闷锤落在她的心室,震得她发慌失措。
这样坦白的薄情,她没见过,也从未想过会见到。
一丝丝愧疚感开始盘绕在她心间,像蚕丝一般,把她整个心都捆绑起来,密不透风,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那里面盛满了温柔和耐性。
这样的他,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她怎么不知足呢?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时璟,在商场已经斗了好些年了,从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开始了,回国依旧没停歇,他背后的手段有多狠辣,你永远都猜不到,他早就知晓了你我的关系,知道了你是我的软肋,接近你,我担心,他想利用你,所以,我不得不防备。”
“我不想让你卷到我们的恩怨里面,这对你不公平,也是我的底限。”
时璟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不正常的痕迹,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情似水的男人,但他却对许归过分的好,过分地容忍,还有故意的惹火,这和他认识的那个时璟大相径庭。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故意挑衅他。
但如果只是挑衅,他大可不必放在眼里。
只怕这样的挑衅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暗藏着某些过分的行动?他不能让许归被当做他们厮杀的猎物。
“还有,你们录节目是假的,但是他抱你,却是真的,给你盖衣服,甚至刚刚还摸你的头发,虽然也许,他这是在挑衅我,但是,抱歉,许归,我忍不了……”
“你能明白我说的吗?许归,我很在乎你,很在乎很在乎……”
他突然这样偏爱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二十五年,除了许爷爷还在世时,他对她疼爱有加,之后的十几年,她从未被偏爱过。
许家人苛待她,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渴望得到温暖,一直都渴望能够被爱。
但是在江夜白背叛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奢求了。
遇到薄情,虽然他给了她很多娇纵,但是她从来就没想过那会是爱。
她更多觉得只是喜欢和新鲜感。
此刻当他说出,在乎她,她就知道,这辈子她都要陷入一个叫做薄情的深渊里,再难爬出。
她任由自己淹没在他的占有欲里。
因为一个男人一旦有了占有欲,那就是坠入的开端。
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她跪坐起来,与他视线平视,而后将自己的唇压向他的,用着不甚熟悉的吻技,描摹着他的唇。
既然是他给的爱,那就沉沦吧。
很快他便反客为主,吻得又急又烈,搂着她腰肢的手施力,往他怀里压。
很快他就撬开她的齿贝,搅着她的粉舌,疯狂汲取,很快她的唇瓣,两腮,就开始又麻又酸,两人唇齿之间也溢出了低低的声音,有她的,也有他的……
两人抵死缠绵,一直到炽烈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洒入,温暖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