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在感到茫然之余,心头也渐渐笼罩上了一层不安。
他仔细的回忆一番,确认自己是当真没有接触过这个名叫花云的红尘女子,自己和唐婉秀之间的秘密被曝光的可能性不大。
但对方要出阁,却向他这个太监发出了邀请函,实属反常。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叶蓉瞪他一眼,美眸中杀机暗藏。
当然,她心头起的杀意并非是针对苏铭,而是对那个可能已经知晓了苏铭是假太监的花云。
“我问心无愧,当面对峙一下就知道了。”
苏铭顿感头疼,还真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委屈。
“无论是否知晓苏铭与朕的秘密,此女都不能留,还要查查其他人是否知情,宁杀错,不放过,朕不能冒险。”
唐婉秀嘴唇微动,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竟对叶蓉用起了传音秘术。
“臣知道。”
叶蓉同样用秘术作以回应,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随后收了剑,让李永带路。
李永抬起袖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就要转身。
“敢问三位官人在宫里身居何职?”
那沉默许久的青衫男子突然伸手拽住了李永,看向苏铭三人不卑不吭的问道。
“你问这作甚!”
李永急了,这三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每个人的气势都很强,至少他见过的府尹大人都没叶蓉那么可怕,只需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肝胆颤了。
“难道你就不怀疑他们是假冒的吗?”
青衫男子挺起胸膛,淡然道,“读书人,讲忠孝礼义,不讲贪生怕死,若是这三人是恶匪假冒,前来此地实则是为了刺杀某位朝廷命官,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若是你我二人的死,能引起官老爷的警惕,倒也没白读圣贤书。”
这一番话讲的不禁让李永傻眼,就连苏铭都看直了眼睛。
好家伙,读书读傻了不成,这比当舔狗还过分。
李永更忍不住在心头破口大骂,你想寻死你就去,拉老子垫背作甚,官老爷可没给过李家好处,反而吃拿卡要弄走了不少的钱财。
对于朝廷中人,李永内心愤恨,却又毫无办法,倘若眼前这三人当真是为了刺杀某位官老爷而来,那真是极好的事情,他巴不得拍手叫好呢。
“听你的意思,我们还要向你证明我们确实是朝廷中人?”
叶蓉觉得很可笑,感觉这家伙既没用又愚蠢,不如一剑杀了,留着李永就够。
“自然。”青衫男子点点头说道,“在下不才,尚未考取功名,但在皇城也听闻过不少朝中事,像三位这等年纪轻轻就做官的应该极有名气才对,敢问三位名讳?”
“谁跟你说我们是做官的了?朝廷中人,就不能是官老爷的儿子?我爹是刑部尚书,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刑部一趟,我可以保证让你体验到比死还要更难受的活法。”
苏铭咳嗽一声,也有点担忧叶蓉会失去耐心动手杀人,为避免打草惊蛇,他连忙绷着脸骂道,“刁民!速速让开,再敢拦路,老子把你们九族都拉去刑部受罚!”
青衫男子闻言神色错愕,立马摆出来一副笑脸赔罪道,“原来是刑部尚书大人之子,小民孙澈失礼了,是我考虑不周,诸位请,我和李兄在前方带路。”
“这就行了?”
叶蓉纳闷儿不已,悻悻然放下了握剑的手。
“当然不是,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我们是朝廷里的人,他故意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是为了套取我们的身份,二是为了博取好感,三是衡量我们是否具备利用价值,若是有,就能巴结一番,或许有助于他走上仕途。”
苏铭摇摇头,在读心术面前,无论这个孙澈的城府有多深沉,都无济于事。
“你怎么知道的?”
唐婉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