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孟伟见到了苏铭竖起了食指贴在唇边。
噤声。
“说重点,什么误会?”
苏铭朝着他笑了笑,随后轻声问道。
“昨夜寒香离奇失踪,小人以为她逃跑了,故而整日在城中搜寻,见到她时发现她怀揣大量财物,这更加坐实了小人的想法。当时寒香对小人解释说是被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抓走的,又被苏公公所救,小人没信。”
“倘若小人知道寒香因为此事结识了苏公公,纵然是借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欺辱寒香啊!”
孟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后,语速飞快的解释道。
“你这不挺有自知之明的么,你也知道欺辱二字?也就是说,只要那些背后没有靠山的女子,你都可以随便欺辱了?”
苏铭哦了一声,却是扭头沉声说道,“陈哥,我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极有可能是靖王手下的第五大悍将,此人隐藏极深,竟扮成了红尘客栈的龟公,而且还不顾廉耻的对一些弱女子作威作福。”
啥?
孟伟简直惊呆了,这不纯纯的栽赃陷害!
他刚想要开口辩解,眼中却陡然掠过了一抹刀光,随后便感到脖颈处有点发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到了一股温热的血液。
啪嗒一声。
孟伟的尸体倒在地上,眼睛瞪的又大又圆,死不瞑目。
“草率了,幸亏小苏兄弟发现的及时,不然若是让这条大鱼给跑了,我可对不起义父的交代。”
陈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收刀入鞘,仿佛真的将这个修为不过三品的龟公给当成靖王手下的第五大悍将了。
那三十多名女子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抱头痛哭。
孟伟一死,今后她们能少吃很多的苦头。
青楼女子,大多或因坑蒙拐骗,或因被父母所卖,或因家境贫寒自愿而来,用身子换银子本就是无奈之举,谁都不想在恶人的折磨中接客。
“多谢苏公公……”
“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帮你们,我是在帮陈哥。”
苏铭咳嗽两声直接打断了寒香的话,催促她赶紧讲述自己的故事。
寒香眼神一黯,心中明白苏公公是不想跟她有过多牵扯,说来也是,人家在宫中如日中天的御前公公,愿意跟自己这样的女子说上两句话就已经是很平易近人了。
“小女出身贫寒,幼年父母双亡,和妹妹相依为命,生活虽然艰苦,但还算安稳。可在小女十四岁那年,有路过村子的官人看上了我们姐妹二人,将我们带到了皇城。”
“那官人虽是强行将我们掳走的,偏偏在路上又对我们很客气,并未对我们姐妹二人产生邪念,抵达皇城后,小女和妹妹被带去见了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女子,那女子留下了妹妹,只说是要带小女的妹妹进宫里去享福,就把我打晕了。”
“当小女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皇城街头。那时幸好碰上了一个好心的老爷爷,那老爷爷告诉小女说,五年之后小女将会遭受一场磨难,若是能活下来,必定是因为有宫里的贵人相助,他让我求贵人帮忙,他还说那个贵人一定可以帮小女找到妹妹的。”
“老爷爷带我吃了一顿饱饭,那天中午就把我交给了一家开琴行的夫妇寄养,小女也将这对夫妇视为养父母,今年养父母的琴行遭遇变故,资不抵债,养父母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先后离世,孟伟便是这时候出现的,他强行霸占了小女的琴行,逼迫小女进了红尘客栈,小女琴艺尚可,入客栈不足半年便被冠以花魁之名。”
“距离第一次入皇城的时间,今年已是第五个年头,小女确实遭受了大难,小女恳求苏公公收留也并非是心存攀附之意,小女只是想要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
寒香轻轻的咬着嘴唇,将自己的故事一一道来,她已经在尽力的斟酌言辞挑重点说了。
说完之后,她的心情便开始患得患失,也不知苏公公是否会相信她。
反正她之前是对老爷爷的话将信将疑的,直到今天才确信,那位老爷爷简直跟神仙一样,说过的话变成了现实。
“你意思我就是那个宫里的贵人?”
苏铭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十分离谱,漫不经心的问道,“哪有人可以精准预测到五年后发生之事的,你说的那老爷爷八成是个骗子,莫信莫信。”
“可是……那老爷爷当时还叮嘱了我一句,若是宫里的贵人不信,就……就……”
寒香憋红了脸,却始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就如何?”
苏铭被她这副难言之隐的神情搞的也有点好奇了,便开口追问道。
“就让我说一句话,”寒香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恐惧,不断的念叨着妹妹的名字加油打气,闭上双眼才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你连女人都不敢碰,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陈良愕然瞪圆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逍……”
苏铭也傻眼了,差点脱口而出那便宜师父的名号。
没错,在记忆中,他跟着神隐宗掌门逍遥子在大山里苦练十年的期间,这是逍遥子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寒香姑娘,你误会了,小苏兄弟不是不敢碰,他以前很风流的,但他现在是太监啊,他碰不了,他没那个功能,他……”
陈良讪笑着搓搓手,他感觉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不太希望小苏兄弟因此发怒,连忙开口打圆场。
\"行了陈哥,别解释了,你越说我越难受,懂的都懂。\"
此时的苏铭,脸色阴晴不定,但却并非是在想怎么处理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