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粟以为唐麦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领着几个孩子,帮起了言家老两口。
白天唐麦会去给老两口送饭,还让唐粟找人给他们换到了单人间,晚上老太太也可以住在那儿,不折腾。
本来过年住院是很不吉利的事儿,可唐粟一家人又是搭人情,又是派人过去帮忙的。
老两口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外冷内热的墨司,也及时将言家老两口的情况反映给了空军方面的福利机构。
毕竟是英雄的父母,老爷子还是老兵,一定要妥善安排他们的养老工作。
本来是好心的帮忙,谁曾想老爷子的侄子侄女反而过来质问他们多管闲事。
唐麦开始没有理会,看在老头老太太的份上,不予计较。
谁曾想自那以后,这两个人竟然换着班的跑到医院去阻碍她的好心。
她送过去的饭,他们当着她的面丢出来。
“你这么好心,怎么不去照顾路边的乞丐?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是不是想要我伯父的财产呐?”
“就是,也不知道你给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替你说话,你是缺钱啊,还是缺男人?”
这俩人是老爷子弟弟的子女,本来就看中了他们家的房子和财产,她横插一杠,坏了他们的好事。
不仅说话难听,还在医院大吵大闹,给老两口气的浑身发抖,撵都撵不走。
老爷子眼瞅着捂着胸口,狰狞着脸大骂他们‘畜生’,他们非但没有任何收敛,还想直接对唐麦动手,幸好关键时刻医院报警了,公安来了之后,将这俩畜生和唐麦带到了医院。
唐麦懒得跟这些人废话,因为着实生气,干脆给姐姐打电话,让她和姐夫过来。
唐粟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一步,墨司去之前,先调查了言家老爷子弟弟一家的情况。
而后他让唐粟去派出所,他则和军区领导取得了联系,说明事情的原委后,直接到医院等人。
言庆军在唐麦他们离开后,又被推到手术室进行了一次抢救,墨司在的时候,人还在手术室。
老太太哭着控诉着老二一家的居心。
“被老太太惯坏了,一直靠我们接济,就连他们一家子的工作都是我们帮忙找的。
老太太走了之后,这家人就不停的来骚扰我们,今天让我们帮忙掏这个钱,明天掏那个。
这种情况在我儿子牺牲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还说要让她那一儿一女为我们养老送终。
我呸,就她儿子那地痞无赖样儿,还给我们养老,只怕他们巴不得我们早点死。
我老头子倒了大霉跟他们是亲戚,人家小麦明明就是好心,看我可怜,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再把自己累病了,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了要我们房子和财产的人了?
他言狗子(侄子小名)以为自己是个瘪犊子,别人都跟他一样?
还有言珍珍那个小贱人,都嫁出去了还来管娘家的闲事。
天天舔着脸去我家,不给她开门就砸门。
甚至还让她家的那两个瘪犊子站在我家门口骂我们老不死,不信你们去问问我家的邻居!”
“你弟媳妇是农村户口吧?”
“不仅我弟媳妇,言铁军包括他的子女都是农村户口,要不是我们帮忙给他们一家四口找了工作,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混了,结果帮他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一个个的想转正,还想农转非!”
换言之,这一家四口的工作还都是临时工。
难怪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占有言庆军家的房子和财产。
墨司冷哼一声,“对付这种人,那就让他们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墨司看向前来调查情况的两位同志,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更甚直接堵了后路。
“他们老家是甘宁地区的是不是?”
在得到老太太的确认之后,直言不讳的道。
“那就让他们一家四口全部下放到农场去,包括那个出嫁女,她必须去,如果她对象不愿意,那就跟她一起去!”
两位同志看墨司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来之前领导可说了,这位鲁同志身份不一般,他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再说唐粟那边,进了派出所之后,就和唐麦去旁边办公室喝茶去了。
言铁军一家四口都被公安同志请了过去,通过非常手段将他们这些年做的坏事做了个整理。
等墨司那边的同志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口供已经呈上来了。
不管他们怎么喊冤枉,全部关黑屋,下一步去他们的工作单位核实工作态度。
言铁军的儿媳妇也是农村人,和言狗子乃一丘之貉,比她婆婆还要闹腾。
于是工作人员做主将这个女人及她的子女也登记在下放的名单内。
与此同时,还有一波人找到了言铁军的女婿,这女婿是城市户口,娶了言珍珍之后,闹的家宅不宁,一听说这蠢女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果断的离婚,连他们的两个儿子,他也干脆利落的选择断绝关系。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俩孩子已经被言珍珍养废了,怎么掰都掰不过来,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正月初七各单位一上班,这言铁军一大家子,就成了第一批被下放的人。
这时候被下放的人都是些品行不端的,更何况他们还比较照顾这些人,选择了他们老家附近的农场。
西北苦寒,这一帮人一边在家收拾东西,一边哭喊着冤枉,还恳求工作人员带他们去见言庆军。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人家给钱帮忙租的,人要学会知足,既然你们不知足,那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侮辱英雄双亲,骚扰英雄双亲,对其进行辱骂、殴打、精神折磨,你们这一大家子实乃罪大恶极,你们所有人的工作都已经被开除,这里已经没有你们的工作单位。
粮食关系将随着列车转往你们即将下放的农场,到了农场好好干,别再捅什么篓子了,到时候可没人为你们善后。”
初七晚上收拾东西,初八早上被工作人员强行押解到前往西北的火车。
而他们住的房子,也被工作人员找房东直接退了房租,押金,直接送到医院交给了言庆军。
言庆军和白素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么难缠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就给解决掉的?
虽然知道要被下放农场,可他们也做好了被谩骂掰扯的准备,哪里想到,直接给送走了?
他们从工作人员的微表情中意识到这位鲁同志,是位了不起的好同志啊!
“老人家,正月初十等你们出院之后,我们单位就会派一位军人家属去照顾二老的生活起居。
部队补贴一半工资,二位也需要每月支付她十块钱的工资,每周要给予一天的假期,不知……?”
白素一听,知道这是鲁同志帮他们要到的福利,部队能够补贴一半的工资,他们有啥不愿意的?
当即诚恳的谢了来对接的同志,等他们一走,老两口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了,咱终于可以彻底清静下来,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了?”
老爷子老泪纵横,“我的工资,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交给你了是不是?”
“不止是你,还有你儿子的抚恤金,我们都能完整的拿到了。
造孽啊,我们窝囊了这么多年,还得靠别人才能赶走那一家子吸血的蚂蟥。”
“唐家姊妹俩真是好人,我们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
正月初六高中的孩子就开学了,初七他们果蔬店开门,姐俩跟着忙活了两天。
墨司早在初五就回兽世忙活了,走之前还将家属院那边的装修工联系到位。
带着唐粟去认了人,到时候方便她领着进去搞装修,毕竟是家属院,外人是进不去的。
初十,姐俩领着两个小闺女一起去帮老两口办出院手续,到了那儿见到了那位军人遗孀常丽。
常丽的丈夫是一位海军,牺牲之后,她独自照顾老人和孩子,先后送走了家中四位老人。
如今孩子们上了初中高中,住宿了,她就在军区工会做了详细的登记,主要负责照顾老人。
而且只在本市工作,常丽因为经验丰富,还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护工,所以每个月工资二十元,管吃管住,每周休息一天,要照顾孩子们,她来到言家,也算双方都比较满意的一件事。
“叔叔阿姨,我开了车过来,一会儿送你们回家,我家就住在新华街十字路口麦粟果蔬店,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去找我们,就是我们不在,店里面的人也会帮忙的。”
“麦粟果蔬店啊,好像很有名啊,原来是您开的呀?我还去那边买过海鲜呢,品相相当好。”
常丽以前就是伺候老人的,所以少不得要帮忙买菜,大家又都住在一个区,自然熟知。
“以后常大姐要是过去买菜,我们给您八折优惠。”
言家老两口感激的双眼通红,声音哽咽。
“诶唷,那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姊妹俩啊,是好人呐,真真的大好人。
粟粟救了我老头的命,麦麦又给我们送饭,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太感谢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