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清楚,是等药物发作闯进小王子的殿内,还是帮我做事,我给你解药。”
沈枝意冷眼看着她此时挣扎的动作,她本无意去参与这些争锋,她只想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可偏偏所有人都不想让她好好过,那就谁都别好过。
“奴婢,奴婢帮你!”
宫女不想被凌迟处死,她还想等到年岁到了就出宫,要是商君华看她在宴席之上帮忙,正好抓到了她,她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沈枝意蹲下身,将自己要她做的事情说完后笑着开口:“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宫女点点头,连滚带爬的起身去寻商君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枝意脸上的笑意落下。
商君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道理哪怕已经砸了两次,你还是学不会。
不一会儿,那头响起脚步声,沈枝意闪身躲进假山内,只听宫女小心翼翼的说沈枝意已经进去,商君华笑了下,丢给她一个银子。
她抬脚走上台阶,宫女眼露凶光,一把将她推进去,然后将门锁上。
里面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便是商君华拍门的声音,沈枝意勾起唇走过来,将一枚解毒丸递给宫女:“一个时辰后引人来。”
“别想耍花招。”
女娘带着威胁的话语响起,宫女点点头,等这件事完了,她得想办法在宫中将自己藏匿一段时间了。
这衡阳郡主的姑母可是梁贵妃啊。
沈枝意听着里面的声音,面无表情,这是商君华的计划,先毁她清白,然后再引人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必须嫁给呼延澈。
商君华若是不先起这个念头,她也不会这么做,都是她自作孽。
做完这一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有些无奈,不知道阿姐等急了没有。
她跟沈少薇有默契,刚刚离开的时候,她的手指就指了指不远处的偏殿,那里才是正儿八经给家眷准备的地方。
跟着这个宫女走也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又在背后搞小动作。
进到殿内后,看着放在小几上的衣裳,沈枝意喊了一声阿姐,无人应答,她四处检查了下,没有异样这才拿着衣裳走到屏风后。
被葡萄酒染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挂到衣架上。
门外的江怀策甩了甩手上的水,推开门走进来,一转头,美人身影映在屏风上,他赶忙转身,听到脚步声的沈枝意拿起外衣披到身上。
“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枝意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敢走出屏风:“这是女眷休息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怀策皱眉,宫中早就将这里改成了外宾的休息处,她竟是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一想到脑子里的那个人,江怀策竟是有些无奈,雍帝何时这么喜欢点鸳鸯谱了。
“是我走错了,我这就出去。”
他将过错揽下,没有让沈枝意难堪,还未打开门,便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没有,刚刚那渤海国的王和衡阳郡主衣衫不整的在偏殿做那档子事。”
“什么?这般香艳,快快快,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沈枝意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也是一惊,不是说那里面是呼延澈吗?何时换成了完颜化了?
江怀策的心思都在刚刚看到她露出的那半截藕白的胳膊上,他用手抵住门道:“这里人多眼杂,等下再出去吧。”
他知道沈枝意是不会想要被人发现两人在一起,然后因为这种事情嫁给他的。
虽然他很想负责任。
私心里,他便抵住门以人多眼杂为由,想跟她多待片刻。
沈枝意抿了抿唇,将衣服穿好走出来:“侯爷负责宫中的安全,不去看看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保雍帝不会治他们的罪。
“萧子安在。”
他对着门,始终不敢回头,沈枝意坐到椅子上伸手倒了一杯茶:“我以为那偏殿是呼延澈。”
女娘的这句话让江怀策浑身一震,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此话何意?”
“她让人把我的衣裳弄脏,把我引去那里,想让我跟呼延澈有了牵扯,到时候远嫁大金。”
字字句句,江怀策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他恨不得把商君华千刀万剐了。
“但是我算计了她,所以此时在这里的是我,在那里的是她,侯爷,你不觉得我是个狠毒的女人吗?”
沈枝意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出来,她就不信江怀策还能相信她是个什么良善之人,对她还这么纠缠不休。
江怀策坐下来,转念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看着她手中的那杯茶,笑道:“枝枝做的很好。”
他只怕她太过善良,但如今这样,他倒是放下心来了。
沈枝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她怎么不知道江怀策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了?
他这番话,让沈枝意觉得,要是某一天自己想杀人,他都得在她身后给她递刀子了。
一时之间,两人枯坐无言,江怀策喝完一杯茶后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上一次在相国寺见到的徐栋的妾室吗?”
说到正事上,沈枝意也来了精神,她点点头回他:“怎么了?”
“她给我的银票上,有梁氏钱庄的印记,据她所说,那银票是当日徐栋要跑的时候,带来的银票。”
江怀策的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一般,沈枝意立马就想通了其中关联。
“所以这梁氏钱庄和徐栋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对吧,梁氏钱庄,可是应天梁氏?”
女娘的话有些急,江怀策笑了下点头:“是,而且当时的账本之上,也有一个梁字,那日在饭桌上的梁世徽,就是应天梁氏的家主。”
这一连串的信息,让沈枝意还有些消化不了,但将这些联系起来,她也明白了,徐栋的身后人和这位梁氏家主存在着合作关系。
不然这么庞大的银子怎么会存于梁氏钱庄内,可明明知道这银票来路不明还要打上标志,岂不是在明晃晃的昭告全天下吗?
还真是奇怪。
“还有一件事,沈府前段日子应当是来了个姓林的仆人吧。”
听到江怀策的问话,沈枝意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江怀策接着说道:“和王,派人去了登州也在寻一位姓林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