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如今身在何处?”
宁思安顿了顿,双眸微凝,陷入沉思之中。
少顷之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眼前的单雪儿,开口问道。
单雪儿轻声答道:“在南山脉。”
宁思安闻言,脸色愈发凝重起来,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我前去见他!”
单雪儿望着宁思安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我爹这几日来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内疗伤,自从那天我偶然间目睹那道魔气之后,他都不让我进他屋了。”
单雪儿面露愁容,轻声向宁思安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宁思安听后,面色依旧冷淡如水:“正常,如果你爹当真身染魔气,如此隐秘之事,他定然不希望被你知晓。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单雪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爹对我说,陆师伯是我们仙易门叛徒。”
她边说边将目光投向宁思安。
宁思安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他瞪大双眼望向单雪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所说的可是陆正南?”
单雪儿点了点头,应声道:“嗯。虽然我也不知道爹为何这么说。宁师兄,以你之见,陆师伯真有可能背叛仙易门吗?”
听到这个问题,宁思安顿感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他缓缓抬起头,仰望天空,眼眶中不知何时已泛起一丝晶莹的泪光。
长长地叹了口气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曾坚定不移地相信我爹绝不会做出背叛宗门之举。可谁能料到,到头来竟是他暗中与魔教相互勾结,公然与整个仙门为敌。最终落得个自食恶果的下场……”
说到此处,宁思安不禁黯然神伤,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
***
黑暗中,那摄魂铃被人拿起。
另一边的毒娘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只见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
“爹,为什么单师叔总是念叨着你这里有一本心法?你真的藏有那本心法?”
陆行羽从单雪儿那里回来后,脑海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
他不停地琢磨着这些事,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反复思量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径直来到父亲陆正南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只见陆正南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听到儿子的问话,他猛地冷哼一声:“行羽,你怎能误信谗言,挑拨离间呢。他胡言乱语,你也信。”
“我自然是相信爹的。只是那灵山教的心法真的这么厉害吗?”
陆行羽盯着陆正南问道。
“那的确是本不错的心法,若能得到好生修炼,定能提升不少修为。可惜灵山教被围剿后,再也没人见过完整的一本。我看,单有年想当宗主想得走火入魔、发疯发狂啦!才会胡言乱语,说那心法在我这里。”
陆行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惊呼道:“什么?爹,你是说,单有年竟他想仙易门的宗主?这……这怎么可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陆正南又是一声冷哼,没好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想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伟大事业?那个男子不贪恋权势地位。仙易门贵为仙门之首,这宗主之位不够吸引人吗?”
陆行羽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可是~仙易门已有一宗之主,他是想效仿宁一道,想要造反?”
“众人皆知,那宁一道修为高深,若要论级别,恐怕还胜i宁延之一筹,他都造反未能成功,单有年就是痴人做梦。”
陆正南冷哼道。
“话说我至今还是想不通,那宁一道放着好好的东山脉峰主不当,怎么就与那魔教搭到了一起。”
陆行羽满脸疑惑的问道。
“宁一道与宁延之师出同门,宁一道师从年数还是修为层级,都比宁一道略胜一筹。那宁一道一直觉得那宗主之位是有朝一日定属于他的,不曾想落入了宁延之的手里,他自然是心有不甘。
这些年,宁一道始终心心念念着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只是让人没想到,他居然想到了打起了与魔教暗中勾结的主意,妄图借助魔教之力来对抗宁延之,对抗仙门。真是愚不可及。”
陆正南望着陆行羽解释道。
“所以,如此情形下,宁一道都没有成功,单有年有凭什么觉得,他能成功?”
陆行羽满脸狐疑地说道。
“一直以来,那单有年不过是宁一道的跟班。原以为,宁一道背叛宗门之后,这单有年会懂得收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也妄图瘌蛤蟆登天。”
说到此处,陆正南不禁冷哼一声,表示出对单有年的不屑与轻蔑。
陆行羽点头应和:“而且他的修为明显比不上宁一道。”
“没错。”
陆正南点点头,紧接着,他眼神一沉,将目光投向陆行羽,道:“可是,行羽,你有没有察觉到,自从单有年此次归来以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问题,陆行羽显得一脸茫然,不解地反问道:“爹为何这么说?”
“那日与他交手之时,我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他的气息紊乱中混合着阴狠之气。
陆正南,眉头紧锁,缓缓开口说道。
听到父亲这番话,陆行羽不禁心头一震。
刹那间,一个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单雪儿。
想起之前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陆行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脱口而出:“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单有年和那宁一道其实仍旧是一伙的?”
此言一出,陆正南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紧盯着儿子,沉声问道:“你的意思,单有年也与魔教有所勾结?”
“孩儿也是猜测。”
陆行羽说道,“今早我去找过雪儿,她提到她爹的时候,神情有些慌张。我觉得她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