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生冷质感嗓音混着沉沉夜色，格外助眠。如果没有出现不期然动静的话。
季歆歆本来要睡香了，忽听见外面模糊不清的声响，没过一会儿，就发展成难以忽视的嘈杂声。
那阵嘈杂甚至越来越近了，似乎停在院子门口。
女孩闭了闭眼睛，慢吞吞用眼睑蹭蹭身旁微凉小臂，让凉柔柔的布料冰一冰脸。
几秒后，季歆歆蒙着半脑门起床气拱出被子，小兽似的挪动挨到莫子熠，气鼓鼓告状，“好烦呐！哪个！讨厌鬼！浪费歆歆睡前故事。”
莫子熠拂过女孩细软的发，全然不曾将外事放在眼里，“歆儿可以不理会，闭眼。”
“可以呀。”季歆歆起床气被轻轻按下，坐起理理裙子，分析说，“可这都刻意来门前阶下了，听戏的人不到场怎么好呢？”
刻意一词倒也不是随口而出的。
风雪之城安排给他们主星团下榻的地方，位于城主府深处，一处独栋静雅小院。
这地方外围有城主府宪兵守卫，内层又有季歆歆的人护卫，如果不是刻意为之，根本不至于闹出这种大喧闹动静！
于是，莫子熠带着到场听戏的女孩出现时，便听见孤诺抌满是讶然地问道。
“哟，徐副城主不是看徐老城主去了？怎会带着一身血回来。”
一身血？
季歆歆行至人群前，果然见徐渊浅色衣袖满是腥红血色，连着左手下衣摆都血糊糊一片。
眸光掠过衣摆那儿，季歆歆不由轻皱了下眉。
徐渊在侍女的搀扶下行了礼，失去血色的唇露出苦笑，“父亲不能接受病情突然失控，竟用刀要杀我。我担心各位依然有意探望父亲，这才深夜打扰来提醒贵客。”
“……”
那可真是有心了。
下午走前徐渊的衣服并不是这套浅色，去看父亲之前换了身衣服，现在一身血却不能先换下血衣再过来是吗？
深怕没这血吓不住他们是吧。
更不必说，作为客人，被拒绝探病了，难不成还越过主人家硬去探望徐老城主？
孤诺抌嗤笑一声，刻薄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孤诺安率先截断，“副城主拖着伤体特意跑一趟，真是有劳了，我们既已知晓，你快回去处理伤势要紧。”
“是呀。”季歆歆跟着说，“徐副城主流了异常多的血呢。”
闻言，徐渊低头去看季歆歆，想看看她如何神色。
只可惜，季歆歆说完便懒叽叽打了个呵欠，小手揉巴揉巴眼睛，一副困顿的模样。
徐渊只好歉疚道，“属下心急考虑不周，打扰到公主殿下休息，就先退下了。”
说完，这位心急副城主在侍女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回去了。
主星团的几位站在原地各自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一切却都在那个对视里。
他们拿到想要的数据，懒得浪费半分时间去议论徐渊这出戏码，自是各回各屋。
关上门，季歆歆跟在莫子熠身后，说，“风雪之城老城主应该没支持徐渊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