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暗暗发麻。
温鹊语赶紧慌张撤回语音条,祈祷祁照檐千万不要听见。
殊不知祁照檐已经听完了。
他神情冷凝的盯着对话框显示的那行灰色小字。
——女朋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原本,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奸情。
然而被她一撤,他反而认为温鹊语心里有鬼。
毕竟,名利场上的男人形形色色,皆大多数都是钓鱼高手,很难有几个女孩子会矜持着不上钩。
“我现在下去。”
温鹊语很快又补回另一条语音,阻住祁照檐即将打开车门的举动。
“好,等你。”
祁照檐莞尔,嗓音似雨后初霁的云雾般温润,又似燎原炙野的星火那样缱绻。
温鹊语隔阂着屏幕,都感觉耳朵一阵一阵的发热。
不愧是拿捏着她命门的男人,最懂得如何张弛才能吊起她的胃。
温鹊语连忙拢好贝壳包准备起身离场。
坐在对面的男人遭到忽视,眸底的笑意反而更浓了几分,“你怎都不跟我说话?”
“抱歉,我有点急事要回家了。”出于礼貌,温鹊语被迫回应他一句。
陶酌却风趣说:“急着去见男朋友?”
这个问题越界了,温鹊语没回答。
主要也是因为跟他还不熟。
她冷情的腾开座椅,欲走。
陶酌不疾不徐的又开口:“我认识你妈妈。”
身子一顿,温鹊语双脚赫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着,怎么挪也挪不动。
瞧她定格下来,陶酌浅笑掐掉烟枝,丢进旁边一只水晶杯里,收起散漫的态度,正色道:“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陶酌,来自墨芬,今年二十四岁,你应该要叫我哥哥。”
哥哥?
温鹊语只觉可笑,“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叫你做哥哥?”
她的“哥哥”,只有祁照檐一个。
“因为,你妈妈跟我……”
“等等。”温鹊语截断他话匣,“你张口闭口都是说我妈妈我妈妈,你真知道我妈妈是谁吗?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陶酌语气十分笃定,“你妈妈叫闻惜梧。”
温鹊语:“!!!”
他难道真是陶宋逾的儿子?
不会这么狗血吧?
“所以呢?”温鹊语稳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故作坚强镇定,“就算你没认错又能如何?我们一样是非亲非故。”
毫无血缘关系,攀什么亲!
“哧,你怎么连生气都那么可爱?”她眼神凶巴巴的,配着她那张娇俏的小嘴,落入陶酌的眼里,更是招惹他喜欢。
“我听你妈妈说,你很乖的。”他说着,情不自禁站起身,手心痒痒的举到半空,想揉一揉她的脑壳。
却在快要碰触到她头发的时候,手臂骤然被一股强势狠戾的力道扼住,难以动弹。
下刻,男人阴冷嗜血的嗓音掠着警告意味钻入耳膜:“想打她的主意,也不先瞧瞧她的男朋友是谁?”
陶酌微怔,转眸看清男人的长相。
尽管与祁照檐没过任何交集,但也在各种财经报道上见过他。
只是未曾料过,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他碰面。
“祁…祁照檐,你怎么上来了?”温鹊语小脸微微泛白,面对着如此戏剧性的情形,莫名心虚得紧,感觉像是红杏出墙给男朋友逮了个正着似的。
“你舍不得下去,我当然得上来。”祁照檐薄唇漫着一丝冷笑。
他承认,他此时的理智在崩塌。
尤其是温鹊语今晚又穿得那么性感,“挺行,温鹊语。”
难怪不敢和他通视频,原来礼裙是这般清凉单薄,既露背,又低胸,还高开叉…
“出息。”胸腔涌起滔天火气,从牙关咬出这两字之后,他狠狠甩开陶酌的手,当众脱掉西装外套裹到温鹊语身上。
温鹊语缩缩脖根,垂下眉眼,完全不敢去看他那对想吞噬她的眼睛。
她有预感,今晚会被他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