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夜寒的话，顿时让秦染心头一慌，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一点，她的确没有想到。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
见秦染低头不语，司夜寒的眸底迅速上闪过一抹冷厉。
他弯下腰，捏住秦染的下巴，逼着她仰头看向自己，“秦染，跟我玩小心思，你是不是还太嫩了点，嗯？”
秦染心口一窒，拼命让自己冷静，可司夜寒的眼神过于具有攻击性，她被他盯着，根本放空不了心态想对策。
“你不要难为她，是我一直在纠缠小染，和她没关系！”
眼见秦染要被司夜寒虐待，何明朗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解释道。
何明朗的话，暂时分散了司夜寒的注意，他转过头，满脸鄙夷的看着他，“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算什么东西，但我看不得你这样欺负小染，她那么爱你，为了你，不惜背负恶名嫁进司家，可到头来却换来你无尽的猜忌和羞辱，司夜寒，你对得起她吗？”
何明朗瞪着司夜寒，一字一句的质问他道。
许是没想到，何明朗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司夜寒捏着秦染下巴的手指，最终松了松。
好一会儿后，他甩开秦染的脸，冷声说道，“我可以让人把他送去医院，但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的意思，就是让秦染不再追究，江茗韵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司夜寒，最终还是无耻的用何明朗的命，换了江茗韵的一世平安。
秦染听得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呼吸有些困难。
但为了保住何明朗的命，她最终还是逼着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
何明朗最终被司夜寒派人送去了医院抢救，秦染怕再起波澜，就没敢跟着去。
临上车前，何明朗目光深深的看了秦染一眼，并对她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秦染鼻子一阵酸涩，差一点哭出来。
其实刚才何明朗跟司夜寒说那番话的时候，连她都觉得诧异，她原本以为，何明朗虽然对她很好，但终究不够懂她，给不了她想要的。
可现在，她却看到了他的心，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爱。
他之所以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并不是真的认为她有多么喜欢司夜寒，而仅只是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司夜寒的伤害。
这个男人，对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其极了。
何明朗走后，秦染坐上司夜寒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默默的向回走。
窗外夜幕深沉，车内寂静的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染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夜寒。
他今天难得没有抽烟，大概是心情不好，窗外影影绰绰的路灯，在他高挺的鼻翼上落下一扇阴影，明暗难辨。
“你今晚……要回澜江庭吗？”
犹豫片刻，秦染主动凑过去问道。
司夜寒没理她，只是动了动身体，将视线移向窗外。
秦染吃了憋，便抿了抿唇，也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车内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凝滞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司夜寒冷冷开口，“真没和何明朗发生过什么？”
秦染胸口一窒，握紧手指回应，“没有，这些年，何医生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的关心着我……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但我也明确说过，我喜欢那个年少时救过我一命的男孩，我会一直等他。”
说这话时，秦染的声音柔柔的，透着几分小心，似乎生怕司夜寒不会信一样。
司夜寒回过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秦染的脸。
他的视线特别具有穿透力，秦染每次都不敢与他对视，但这次为了让司夜寒信服，她还是鼓起勇气，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
他的眸子，幽静，深邃，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能把人卷进去，万劫不复。
“我不记得救过你。”
顿了顿，司夜寒声线浅淡的开口。
秦染张了张口，刚要解释，忽又听司夜寒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
“……”
他这一番话，险些把秦染吓得心口跳出来，捻了捻手心的汗珠，她讨好的看向司夜寒，“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对吗？”
“算是吧。”
司夜寒轻嗤一声，从烟盒中抽了一根烟，衔在嘴里，很快，棱角分明的脸便淹没在白色的烟雾之中。
“今晚我不回澜江庭。”
顿了顿，司夜寒缓缓开口。
秦染愣了愣，没敢追问，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不容易才修复了跟司夜寒的关系，这时候，谨言慎行是最重要的。
车子开到澜江庭门口后，秦染下车，目送司夜寒的车离开。
直到对方的车彻底消失不见，她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江茗韵的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司夜寒不给她做主，那么她就自己来。
她必须要让那个女人受到惩罚，否则，她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何明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