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词害怕极了!
顾不上别的。
她猛地抱住厉修寒的胳膊,哭着央求道:“不要!厉修寒,不要!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求求你,我们的事,你不要……不要牵扯其他人。我求你了厉修寒,求求你……”
她抱住他胳膊的双臂在发抖。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从双眸中掉下来。
应该说,她整个人都害怕得发抖。
3年前,她只知道厉修寒脾气差,手腕狠,行事雷霆万钧。只是那时候,她爱厉修寒,厉修寒宠她。有些肮脏的手段,厉修寒从来舍不得用在她身上。今时今日,她才深刻意识到。厉修寒根本就是个魔鬼,是个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疯子!
只能顺从他。
若敢逆了他的心意,他就要发疯!
厉修寒握拳,看着她的脸:“求我?”
余晚词用力地点着头:“求你,我求你了。”
厉修寒冷笑1声:“那你该叫我什么?”
余晚词知道他想听什么,死死咬了咬牙,极力隐忍着:“修……修寒,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迁怒其他人。”
厉修寒脸色好看了1些:“那你现在重新回答我1次,他有没有碰过你?”
“没有。”余晚词快速地摇着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和他交往只有两天,他真的没有碰过我,真的没有。我向你发誓,他没有碰过我。”
“好。”厉修寒收回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晚晚,我相信你这1次,没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无声无息抹了他,不是难事。记住了吗?”
余晚词哭着点头。
厉修寒不想看她哭:“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余晚词吸了吸鼻子,不敢再哭。
厉修寒掐在她下巴上的手,转而摩挲着她的衣领:“晚晚,3年了,我真是想念你的味道。既然你不想乖乖睡觉,那我们就做些有趣的事。”
他说着将脑袋埋进她脖子里。
余晚词无力地闭上眼。
她反抗不了他。
她1如9年前爱上他时1般的天真。
她把1切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远离深城就能躲开他。
以为正面与他硬刚,明确表示不爱他了,他就能放过她。
而他,轻而易举便拿捏了她的软肋。
就算她跑了又能如何?
他若是动裴彧文,她就只能妥协。
她这辈子,似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厉修寒这1晚像是在发泄,又像是真的想她,根本停不下来。
余晚词满脑子都是裴彧文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他关了灯。
她才敢掉眼泪。
……
最后。
她彻底被他弄得晕死过去。
第2天。
余晚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
睁开眼。
入目便瞧见厉修寒在房间的书桌前,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瞧见她醒了,厉修寒停下指尖的动作看向她,声音宠溺:“醒了?饿不饿?”
余晚词不想死。
尤其不想饿死。
点了点头。
厉修寒起身朝她走来:“下去吃饭吧。”
她浑身酸痛。
刚下床便险些滑倒。
是厉修寒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调笑:“体力不如当年了。”
余晚词咬牙,终是什么都没说。
下了楼。
余晚词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东西。
她必须尽快取得厉修寒1点点信任。
她明白她逃不掉。
她现在只想知道裴彧文怎么样了?
离开时房子的门是打开的。
有没有人发现他?
有没有人送他去医院?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裴彧文的消息。
她只能装乖。
厉修寒看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滴溜溜地转,就知道她在打鬼主意。面上不显,却是1刻都不会从她身边离开。
吃过饭。
厉修寒拉着余晚词在客厅里坐下:“等1会儿,人马上到。”
余晚词这才想起来,他昨要让她见1个人。
什么人?
余晚词不解。
很快。
婴儿的啼哭声传入耳廓。
1个5十来岁的阿姨,抱着1个哭得停不下来的孩子走进客厅,径直来到两人近前。
厉修寒把那孩子接到怀里哄了哄。
在亲爹怀里,孩子很快安静下来。
余晚词意识到这孩子是什么人,脸色非常难看。
厉修寒安抚了厉承瑾,把厉承瑾抱到余晚词面前:“晚晚,你抱抱他。”
余晚词浑身的每1个细胞都在抗拒,并未伸手:“厉修寒,你又想干什么?”
她连名带姓地喊他。
厉修寒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耐住了性子,与她解释道:“晚晚,我欠你1个孩子。以后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儿子,你抱抱他。”
余晚词“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厉修寒,你疯了!”
厉修寒抱着怀里的厉承瑾,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满脸震惊的余晚词:“晚晚,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和孟青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在冷静期,时间1到,我就会和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孩子我不会让她带走,晚晚,嫁给我,以后我们1家……”
他话还没说完。
孟青竹闯了进来。
为母则刚!
她平素不被允许迈进这里1步。
可她如今到底还是厉修寒的合法妻子。
她拼了命非要闯进来。
保镖不敢真的伤了她。
“厉修寒,你个混蛋,你把儿子还给我!”她尖锐的呵斥声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厉修寒,猛地跑了进来。看到厉修寒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又看了看站在1侧的余晚词。孟青竹“噗通”1声,直接跪在了余晚词脚下,拉扯着余晚词的裙摆,声嘶力竭地哭求着:“余晚词,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抢我的儿子,我求你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你别抢我儿子,我求你了……”
前几日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孟青竹出现时,余晚词已经彻底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孟青竹那了什么,做了什么,余晚词没有半点印象。
对于余晚词而言,今天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时隔3年再次见到孟青竹。
孟家的大小姐。
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
此时卑微可怜地跪在她脚下。
余晚词是个外柔内刚,心地善良的女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1切,尤其不能原谅孟青竹。当初就是孟青竹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害她流产,害她切了子宫,害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做母亲。孟青竹是罪魁祸首,余晚词恨孟青竹,恨不能亲手弄死孟青竹,为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她很清楚,厉修寒不会放过她。
那么。
她也不会让厉修寒好过。
厉修寒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她就把厉修寒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
若此生注定破碎不堪,那就真的做个狐狸精好了!
孟青竹当年不说是她下贱,说她勾引厉修寒,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底层女,狐狸精吗?她今天就让孟青竹好好体验1把,什么才叫真正的狐狸精。
面对孟青竹的苦苦哀求,余晚词无动于衷。
脑海中回忆起的,全都是她当年流产的种种画面。
裴彧文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清晰地感受到腹中孩子生命的流逝。
血。
全都是血。
是她的孩子的血。
孟青竹绝不无辜!
孟青竹该死!
余晚词嘴角扯出1抹轻蔑嘲讽的笑:“呵~求我?孟青竹,你可真有脸说出这番话?当初你害我的孩子时,可曾想过我的孩子是不是无辜?这都是报应,是报应!”
孟青竹泪如雨下,不断流着泪摇着头,悔恨不已:“对不起,对不起,余晚词,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道歉。我求你了,把我儿子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
孟青竹哭得像是要断了气。
说着当真给余晚词磕了头。
额头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余晚词看着她额头上溢出的血,心底的恨没有得到半分平息,反而烦躁不已。她扭头看向抱着孩子,面无表情的厉修寒,阴阳怪气道:“修寒,你老婆来了,她和我要孩子。你说,要不要还给她算了?”
厉修寒扯了扯嘴角。
他看出来余晚词在挑事。
相比提线木偶般的余晚词,他宁愿余晚词挑事。
至少这样的她,鲜活,有生气。
厉修寒抱着孩子,扫了眼原本该守在门外,此时已经追着孟青竹进来的保镖,冷声道:“把她扔出去,别在这碍晚晚的眼!”
口吻冰冷。
冷漠至极。
孟青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扑过去想要从厉修寒怀里抢走她的儿子。
她此时头发凌乱。
额头上的鲜血滑到脸上。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枉死的厉鬼。
厉修寒毫不留情地抬起脚,将扑到近前的孟青竹踹飞出去。
力道极重。
心狠手辣。
他怀里的孩子好似明白什么,母子连心般,能感觉到孟青竹的崩溃绝望,扯着嗓子大声地哭了起来。
立在1侧的保镖,立刻1左1右架起孟青竹,强行扔了出去。
孟青竹嘴里崩溃地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刺耳:“厉修寒,你不是人!你混蛋,厉修寒,你把儿子还给我,厉修寒,我恨你,厉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