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半百,她不想离婚,也不想被儿女埋怨。
可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弟弟被债务逼的家破人亡。
在娘家,她和她弟弟关系最好,她大姐和她弟弟早年因为一些琐事闹翻了,根本不会管她们弟弟的死活,她不忍心见死不救。
就在她左右为难时,有人找到她,只要她为她做一件事,她就给她大笔的钱。
她犹豫过,可想到那人让她做的事,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她弟弟要是还不上钱,她弟弟就完了。
最后,她妥协了。
她买通了化验室的一位副主任,每次她外甥女来采血化验,那位副主任都会把她外甥女的血样换掉。
这样,她外甥女的化验报告结果数值就全都是正常的。
她这样做,都是被逼无奈。
换掉她外甥女的血样,出一份假报告,她外甥女只是不知道她的激素出了问题,怀不上孩子而已。
可她弟弟要是还不上钱,就会家破人亡,甚至坐牢。
当然,她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觉得她外甥女不会发现。
她外甥女很信任她,她所在的医院又是夜都最好的医院,她外甥女所有的检查都是在她这里做的。
如果检查的结果是有病,她外甥女或许还会四处去求医问药,她做的手脚也许会被人发现。
可她外甥女每次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身体是健康的,她外甥女就不会到处去看病。
就算去看病,也不一定就会查激素水平。
就算查了激素水平,发现了问题,她也可以说,人体的激素水平原本就是时刻变化的,她外甥女在他们医院检查时,激素水平就是正常的,换别的医院检查时,刚好激素水平变化了而已。
而且,怀孕这种事,原本就有很多人越是着急越是怀不上,这是常识,她外甥女和她外甥女婿也是知道的。
她就以此为借口安抚她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一晃已经过去三年多,果然没有任何人发现问题。
这三年时间,对方给她打了好几次钱,她不但帮她弟弟还上了债务,还给她弟弟出钱,开了一家小公司。
对方给的钱很多,除去这些钱,她还有结余,她都暗暗存了起来。
她弟弟经常向她借钱,以前,因为她弟弟总向她借钱,她老公和儿女们都对她有意见。
自从她有了小金库,她弟弟找她借钱,她就偷偷的从小金库里拿钱给她弟弟,她一家人再也没因为她弟弟吵过架。
婚后这么多年,他们一家经常因为她弟弟的事吵吵闹闹。
这三年,是难得的清静日子。
除了偶尔会担心她做的那些事会东窗事发之外,一切都很顺遂。
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给她钱的那人说了,等再过几年,她外甥女年纪大了,不容易怀孕了,那人就不再在她外甥女的身上做手脚,她也不用再换血样。
事情就会过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她,在这期间可以攒下大笔的钱,私藏起来,她弟弟向她借钱,她就偷偷的给她弟弟,她丈夫和儿女们再也不会因为她弟弟的事和她吵架。
一切都很美好。
可惜,是想的很美好。
事与愿违。
她没想到,她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会发现他们的激素出了问题。
而且,他们一点情面都不讲,报警了。
虽然那人和她交易是用的现金,她们每次见面都是避着人的,可她还是很害怕。
都说现在的警察很厉害,调查手段很先进。
万一,被警察查出她做的那些事怎么办?
万一事情败露,她会丢掉工作,甚至还会承担法律责任。
而且,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她弟弟。
要是被她老公和儿女们知道真相,她老公和儿女们会怎么看她?
她不敢想。
她越想越怕,冷汗将浑身的衣服都打湿了,恨不得有什么办法能回到过去。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不管对方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她都不会做这些事了!
她正担心害怕,手机响了。
她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她女儿打来的。
她连忙接通手机放在耳边。
她女儿着急的声音立刻传到她耳朵里:“妈,我被公司辞退了!”
杨焕芳耳边“嗡”了一声,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她女儿还在说:“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工作不是表姐夫介绍的吗?
我做的很好,什么错误都没犯,为什么要辞退我?
我给我表姐夫打电话,我表姐夫让我问你,说你知道原因。”
杨焕芳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大滴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她女儿听不到回答,愈加着急:“妈,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焕芳攥紧拳头,张了几次嘴,才说:“没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挂断手机,拼命思考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一切。
她正拼命想着,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她儿子打来的。
她儿子说,他和老婆都被公司辞退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她儿子说了什么,浑浑噩噩的挂断手机后,她想到什么,拨通姚可兰的电话:“姚可兰,你是想逼死我吗?
我是你亲姨妈!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过,你就什么都没做过吗?”姚可兰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却满是怨恨,“我不信!
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不等她再说什么,姚可兰就把手机挂断了。
她再打过去,没人接了。
她愤恨的扔了手机,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诱惑摆在面前时,她没能抵挡住诱惑,拿了让她无法拒绝的好处。仟千仦哾
如今,利刃悬在头顶,她才无比痛恨当初那个没有预计到后果,没能抵挡住诱惑的自己。
她悔恨交加,痛苦的整个人都混乱了。
她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工作,强打精神请了假。
她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倒很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副院长痛痛快快就批了她的假,还叮嘱她好好休息。
她浑浑噩噩离开医院,回到家中。
刚到家,她丈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儿子、儿媳、女儿都被公司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