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刚刚暗下来,长乐赌坊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东梧寨的居民数量堪堪过万,但城寨里的赌坊和姬馆多达十几家,长乐赌坊在其中颇有名气,每天过来玩两把的赌客络绎不绝。
而这家赌坊,正是三江会经营的生意!
宽敞的大厅里,数百名赌客围着十来张赌台。
他们或者紧张,或者期待,或则沮丧,或者懊恼,或者狂喜。
表情各异,却彷佛全都被桌上小小的骰子勾走了神魂。
每一次荷官揭开骰盅,周围就会响起不同的声音,叹息、咒骂、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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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态,彷佛浓缩于此。
赌坊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位年轻的修士迈步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眼睛一亮。
因为来者的相貌非常的俊秀,唇红齿白五官漂亮,而且有种浪荡不羁的气质。
在朝不保夕的散修里面,真的找不到几个类似的风流人物!
几名坐在角落边的闲人散修相互打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迎向了这位年轻修士。
年轻修士顿住脚步,挑了挑眉毛。
但没有说话。
一名散修殷勤地招呼道:“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长乐坊吧?”
他常年混迹赌坊,见过无数的赌客。
可眼前这位非常陌生。
但对方的穿着打扮,以及流露出的气质,显然不是那种穷哔散修所能拥有的。
一看就是豪客,或者肥羊!
年轻修士懒洋洋地说道:“有问题吗?”
“没,没有!”
散修赔笑道:“在下赵四,不知是否有幸随在公子身边,以效犬马之劳?”
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给人当个临时跟班,混点茶水费。
年轻修士打量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指向旁边的另外一名散修:“就你了!”
那名散修没想到这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顿时愣了愣。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当即躬身行礼道:“小的张三,见过公子。”
张三,赵四……
年轻修士,也就是汪尘笑了笑,想着还有一个家伙不会叫王五吧?
反正都是假名!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储物袋丢给对方:“接好了,晚上先试试水。”
“是!”
张三麻利地接住储物袋,心里大喜。
什么叫做贵客?
这他娘的就是贵客啊!
汪尘大模大样地来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张赌桌前。
围着这张赌桌的赌客有十几个。
其中不少见到了汪尘的做派,立刻有人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张三端过一张椅子,伺候着汪尘落座,然后手捧储物袋站在他的身旁。
挺胸凸肚人模狗样,一副标准的跟班姿态!
主持这张赌台的荷官是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相貌还算可以,就是风尘气有些重。
她冲着汪尘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问道:“这位仙师面生的很,敢问尊姓大名?”
修仙界的赌坊有个通行的规矩,那就是荷官必须由凡人担任。
蜕凡期的准修士都不行!
这是为了防止荷官使用法术作弊,来彰显赌坊的“公平”。
而实际上诸天万界,不管什么地方的赌坊,“公平”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当然在修仙界开赌坊,没有实力和背景是万万不行的。
镇不住场子,随便来个修士抢了就跑,那百分百会亏到姥姥家。
所以这名女荷官虽然是凡人,面对包括汪尘在内的一票修士赌客,并没有表现出奴颜婢膝,相反她的言语颇为大胆。
开口就想摸汪尘的底!
“燕青。”
汪尘回答道:“燕歌的燕,青帝的青,浪子燕青!”
“浪子燕青?”
女荷官微微一愣,旋即媚笑道:“奴家锦娘,见过燕仙师。”
她还向汪尘盈盈行了一礼。
汪尘点点头:“赏。”
他言简意赅,却是把旁人给整不会了。
张三算是很机灵了,照样慢了一拍才明白过来。
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灵石。
结果来自汪尘的鄙视目光,让他差点无地自容,刚刚伸出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东梧寨是散修聚居地,大家都不富裕,来赌坊里玩的人虽然很多,但就算赢了大注,给荷官的打赏最多也就一枚灵石。
让对方吃点红,继续旺自己的手气而已。
像汪尘这样,还没有下注就先打赏荷官,而且赏一枚灵石都嫌给太少的。
那真是让张三小刀划屁股啊!
张三咬咬牙,又取出九枚灵石凑足十枚,递给了荷官锦娘。
他惴惴不安地看向汪尘。
见到后者没有反应,总算放下心来。
其实张三很想抓着这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跑路。
跑去其他的城寨,躺平了也能混上很长的时间,而且餐餐灵米顿顿有肉。
可惜再给他一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否则的话,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长乐赌坊——尼玛劳资的灵石也敢黑?
扒皮淋油伺候!
本来张三是有小心思的。
现在见到汪尘出手如此豪阔,反而想正正经经地当个狗腿跟班!
“谢谢燕仙师!”
锦娘也是喜出望外,笑得一对桃花眼水汪汪的。
“别发骚了!”
一位赌客忍无可忍:“开局!”
锦娘无视了对方,冲着汪尘放完电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捧起骰盅。
开始摇骰。
与此同时,张三跟汪尘讲述了这里的玩法规则。
锦娘摇的骰盅里面有五颗骰子,赌客既可以猜大小,也可以猜点数。
押中大小的一赔二,押中点数的一赔十,押中豹子一赔五十!
砰!
锦娘将骰盅重重放在了赌台的正中央,吆喝道:“可以下注了!”
周围的赌客纷纷开始下注,将赌注压在了对应的区域。
他们全都押大小,没有人选点数。
张三用眼神来询问汪尘。
汪尘:“大。”
这次张三机灵多了,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五十枚灵石,压在了“大”上面。
这笔赌注,就超过了同台赌客的总投注额!
此时此刻,不少赌客围过来看热闹,将这张赌台围得是水泄不通。
毕竟像汪尘这样的豪客,在东梧寨里可真是难得一见。
“买定离手!”
锦娘最后喊了一声。
确定没有人再跟注之后,她伸手抓住垂挂在面前的一条细绳。
勐地向下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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