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芦易乡,此时一间泥瓦房外停着一辆出租车。
我从车上下来,忍不住捶了捶肩膀“哎呀,卧槽,真的是累死我了,这特么和坐碰碰车一样,颠地我浑身发酸。”
吴师傅和虞楚从车上下来,两人的脸色同样不太好,我给吴师傅递了支烟“来来来,吴师傅,真的是辛苦您了,这么难走的路都开进来了,抽根烟缓缓。”
吴师傅接过烟,我立马给他点上,他深吸一口瞪着我,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这钱也不能白挣你的不是?”
我连连点头“吴师傅,真的是太辛苦您了,一起吃个饭吧,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吴师傅摇摇头“吃饭就算了吧,我现在直接赶回去,还能吃个夜宵,你们吃吧。”
我刚想继续说话,只见泥瓦房的门打开了,一位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老人一头白发,脸上的皱纹有些吓人。
虞楚快步跑上前去搀扶老人“爷爷,您慢点,小心摔倒了。”
老人一把推开了虞楚的手,他的步伐很稳健,直接朝着我走来。
见状,我立马凑上前去“老爷子,您慢点,我们过来就好了。”
说完,我抬头看着他,顿时脸色一僵,只见老人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他的脸上有着一道很长很长的疤,额头上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头顶有一块是没头发的,我看不清那个地方是什么情况。
愣了好一会,老人开口了“你,就是三三吧?”
我点点头“啊?是啊,我是三三,请问老爷子怎么称呼?”
老人点点头“嗯,不错,不错。”说完,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朝着吴师傅走去。
待走到吴师傅面前时,老人顿时脸色一变,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哎,这么多年了,你也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我有些懵逼,不明白老人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吴师傅说话,正想着,吴师傅开口了。
吴师傅的语气有些激动“虞叔,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老人摇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是如此的悲凉“呵呵呵,这么多年了,那些旧事不提也罢,走上了这条路的人,没一个好结果的,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至少能够安享晚年,呵呵呵。”
吴师傅扶住了老人“虞叔,进去说话吧,外面凉。”
老人撇了一眼吴师傅“阿飞,你是把我的脾气给忘了是吗?”
闻言,吴师傅放开了老人“没有,虞叔,您请。”
“嗯。”老人点点头,随即朝着泥瓦房走去,从我边上擦肩而过时,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了好一会,最后摇摇头走进了泥瓦房。
我拽住了吴师傅的胳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吴师傅,你,你和老爷子认识?”
吴师傅点点头“嗯,其他的你别多问,这对你没什么好处。”说完,他抬脚走了进去。
我站在外面愣了一会,最后还是虞楚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拽了进去。
进了屋内,虞楚直接走到厨房准备晚饭,我看了看屋内的布局,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寒酸,除了寒酸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整个屋内,除了一张木桌,几张木凳,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包括家里必备的冰箱,电视机都没有,可以想象,虞楚家里的条件是有多么艰苦。
怪不得这妮子自己在学校勤工俭学,要是不那样的话,恐怕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吧,不过还好,这妮子遇上了我们这伙人,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去勤工俭学了。
老人给我们倒了杯水“阿飞啊,咱们多少年没见面了?”
吴师傅思索了一会,随即给老人递了支烟“大概二十年了吧。”
老人接过烟点上,深吸一口,他微微点头“嗯,这日子过的真快啊,一晃就二十年过去了,呵呵呵。”
我坐在边上一句话也插不进,就听着他们聊天,从中我似乎听出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吴师傅年轻的时候是帮老人做事的,但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也没有明说,我也没有妄加猜测。
很快,虞楚端着饭菜出来,很清淡,很寒酸,没有肉,最好的菜就是鸡蛋饼,而且还是切成一小块的,剩下的两道菜都是青菜,我甚至看不到什么油水。
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我忍不住挑挑眉,吴师傅倒是没什么反应,整张饭桌上就我反应最强烈,我越嚼脸色就越难看,嚼了两下,我心一横,直接咽了下去,随即扒拉了两口米饭。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啊“卧槽,这是什么,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什么味道都没有,简直和吃青草没啥区别啊。”别问我为什么说和青草没啥区别,问就是我小时候吃过那玩意。
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毕竟在人家这吃饭,总不能明摆着说啥,这顿饭吃的很安静,老人似乎很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这让我心里有些无奈。
吃完饭,我掏出烟来给老人递了一支,老人接过烟有些好奇“嗯?这是什么烟,似乎有点眼熟,但又不像啊。”
我给老人点上,冲他笑了笑“嘿嘿,老爷子,这是和天下。”
老人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天下,嗯,很多年没有抽过了,当初还是白色的包装,一眨眼什么都变了。”
我点了支烟一脸好奇地看着老人“老爷子,这边有没有卖东西的地方,我给您置办点家具什么的。”
老人点点头“有倒是有,不过得去市场买,芦易乡挺贫瘠的,要想买点好的家具还得去镇上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没必要给老头子我花钱,买了也用不着。”
我冲老人笑了笑“瞅你这话说的,老爷子,我把楚楚当妹妹,您是她爷爷,那也是我爷爷,第一次过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等会我就和吴师傅去镇上给您买点东西。”
老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呵呵呵,心领了,这个世道,钱难赚屎难吃,楚楚在学校还是你帮她的吧,看这丫头衣服都是新的,谢谢你了。”
我摇摇头“老爷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和晚辈说谢谢的,其实也不是我帮楚楚的,是我媳妇,她挺心疼这个丫头的。”
老人眉头一挑,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哦?你媳妇,挺好,呵呵呵,毕竟都大学了,找媳妇也很正常。”
突然,老人收敛起笑容,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你们结婚了吗?”
我一愣,随即冲老人笑了笑“啊?结婚?没呢,我们才大一,还不急,等大二再领证,打算毕业就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