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看来,冷锋一身的怪学问,就算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个人,也不能全部学透,应该还有东西留着。
冷锋却有点头疼,收李治的话,他能教导他什么东西?最多也就是修身养性的生物学罢了。毕竟李治是晋王,今后会作为亲王,看守李家的老家。
最多,也就是他比李恪处境好一点,不用处处提防会被人猜忌。
“李治跟着我的话,也没什么能够学习的,其实,我更希望他直接跟他哥哥李泰学习,李泰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了,完全可以教导他弟弟。”
“李泰已经可以出师了?”李世民很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年前的时候,李泰给他看了他研究的播种机,还给他看了能粗粗控制飞行方向的热气球,据他说说,这都是他研究出来的。
能够研究出一样东西,或者对热气球进行增强,已经说明李泰具备了很深厚的学问,说他能够出师,李世民并不觉得意外。
“既如此,那就让李治跟着青雀吧。”
敲定这件事后,李世民去后殿陪自己的兕子去了。
孙思邈说过,他也没办法推测出晋阳公主的寿元,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让兕子在世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离开皇宫,冷锋回家继续自己的“罢工”大业,见到为兕子头疼的李世民后,他也觉得,在孩子没有成家立业、还小的时候,还是多陪陪他们比较好。
入冬以后,几乎没有什么缺心眼的国家会在边境挑衅,冷锋在秋季的安排,就足以让边境在冬天平淡的过去,所以三省六部就数兵部悠闲,就连左右侍郎也能轮换着“上班”。
一个月过后,是新年。
贞观十年的新年。
转眼间,冷锋已经在唐朝生活了十年。
十年间,大唐可谓是完全脱离了它原本的历史轨道。
十年间,大唐从那个百姓穷困,兵力衰败的新建国家,成长为威震四海的强国。
只要它的内部不出什么变动,那么,它将永远屹立在亚洲之巅,甚至是世界之巅。
今年的过年很热闹,狄仁杰没有去爷爷家,选择在冷府过年,李泰李恪也不知道给李世民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也被放出来,在师父这里守岁。
漫长的守夜很无聊,在把能玩的节目都玩完后,冷锋带着李恪李泰和狄仁杰进了书房,开始教他们拼音。
拼音很简单,师兄弟三个就是研究一会儿就能读懂很多冷锋写的拼音信。
李泰写了好久才写出一句拼音:“师父,这是一种密文吧,您为什么要教我们这个?”
冷锋提笔用拼音回复道:“就当是咱们师徒之间的小游戏吧,外人看到这个,绝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着师父的回复,狄仁杰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因为,就连武媚也没有得到学习拼音的机会。
学问传男不传女是古训,师父教他们这个,一定有什么深意。
带着疑惑,狄仁杰他们度过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是拜年走亲访友的日子,如今冷锋也没有了四处闲逛的机会,他得在家等着文院武院弟子的拜访。
学子给师父拜年是惯例,文院的弟子到他这里就是路过,最终会到韩崇文老先生那里留下吃饭,而武院的弟子则要留在他家里聚餐。
偌大的餐厅挤得满满的,三年间,武院毕业了很多的学子,有第一届毕业生的榜样在前,武院的淘汰率大大降低。
文院武院都不兴学子给师长送重礼,猴精的学子们自然知道自己该送什么礼物。
“成刺史了?王玄策这家伙还真能干啊!”
看着信,冷锋很吃惊,在他看来,王玄策虽然很有手段,可是他资历不足,怎么也该再担任几年的县令再升职的,没想到已经升职成刺史了。
“熩国公,不仅王玄策成了刺史,学生也沾了一点光,成了北州别驾,虽然不如王玄策官儿大,但是学生却可以轻松来京述职啊!”
北州别驾方思,也是很聪明的家伙,只是光芒一直被王玄策掩盖,展露的不清楚而已。
“当了大官,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这算是荣升,自身的资历还是不足的,在任的时候,多为自己的职责考虑,别跟风搞一些有的没的。”
方思拱手道:“师长放心,我等必定尽忠职守,绝不辜负师长的栽培!”
不管是王玄策还是方思,都是卡在朝廷需要官员的节点担任官职的,骤得高位,他们需要的不是奋进而是沉淀。
送走文院的弟子后,冷锋又接待了武院的毕业生。
武院的毕业生就苦的多,他们都是从一个小兵当起,再加上这三年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战争发生,他们好多人还都是小兵。
不过,加入龙鳞卫和禁军的几个家伙,却得到了提拔,最差的一个都当上了小队长。
这样看着自己学生都发展得不错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一天,冷锋难得的喝多了,最后是老李代他送走学生们的。
当生活的模式固化以后,就没了什么出奇的地方,贞观十一年,也是在一片平静中度过的。
唯一不平静的是这一年,朝廷完成了纳税主体的替换。商人团体的纳税,完全可以支持大唐的运转,甚至比起单纯的收粮食,还要多。
一年的时间里,百姓的纳税一降再降,最后只剩下半成的收税用来做样子。
这对百姓们而言,简直不要太幸福。
以前种地担心的是缴了税后还能不能剩下自己吃的东西,现在担心的是今年国库从他们手里收粮食的价格是多少。
在满足了“吃饱”的愿望以后,就是最普通的百姓也渴望手里能攒一点铜币。
这放在十年前,是完全不敢想的,饿不死就行了,还想有钱?做梦呢?
路边的两个老汉,正商量着秋后国库收粮食的价格问题。
“要我说,收粮食的价格不会太高,你没见税都降低到几乎没有了吗?国库掏钱收粮食?怎么可能高,税少收的那部分,还不得从收粮食上面找回来!”
另一个老汉说:“低就低吧,怎么也比那丧天良的粮商强,不是我说,现在税这么低,咱们全家都能吃饱饭了,一天三顿小米饭,老汉我吃的都夭寿,更别说能拿多余的粮食换钱了。
三四年前,那个文绉绉的县令说,盛世要来了,老汉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年老汉才算是明白了,老百姓吃饱了饭,有衣服穿,娃子甚至还能不掏钱就进县城的小学堂学认字。这样的世道,可不得叫盛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