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是要打我嘛?老公要打我?”宇宁像一个疯婆子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日天当然没有下手,只是双手强行控制住了宇宁胡乱甩动的双臂,只是遏制住了手上的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语气上,“妈的,你是不是有病,非要在这儿丢人现眼。”日天冲动地骂道,随后直接将宇宁的身子拉了起来,“跟你说不准喝酒不准喝酒,我要喝了酒信不信马上塞你(方言:揍你),起来 ,跟我回家去。”
“嗯...嗯~”宇宁不说话,就搁那儿跟发了情一样地喘来喘去,还好整个大堂里十分嘈杂,没有让别桌听到她的声音,不然女儿结婚当场,妈妈就在现场耍酒疯,还是陈日天的妻子,这脸整个就要丢光了。
“叫个屁叫,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越老越疯了是吧?”日天用绝对的力气将宇宁拽了起来,看着她好像很是想反抗的样子,直接把她那小身板扛到了肩上,任她再像鱼一样扑腾也无济于事了。“陈芸,”日天对坐在同桌对侧,已经看着自己和宇宁很久的女儿喊道,“你们把控好场面,反正后面也没有要我发言的内容了。你妈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哦哦,没事爸爸,都交给我吧,快带妈妈回去休息。”陈芸倒是个大孝女。
日天继续将宇宁扛在肩上,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匆忙地将她带出了大堂,坐着电梯从二十七楼慢吞吞地来到了一楼,要不是这里并非什么灯红酒绿的酒吧,而是只有有钱人家才下的起的馆子,电梯上的人可能都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捡尸”,毕竟在肩上的宇宁仍然没有完全安分,还在那儿时不时“嗯嗯”一声。
总算是找到自己的车子,将宇宁一把扔在了副驾,在绕过去打开驾驶座的门前,日天还贴心地给宇宁系上了安全带,才转而来到驾驶座发动了汽车,现在他只希望回家的这段路程宇宁可以安分一点了。可还没开出一个路口,就遇到了交警查酒驾,日天细细思索一番:“我在怕什么啊?我又没喝酒!”他心里畅快地说道。
“你好,查下酒...唔...”交警才刚将头探进车窗,就闻到了车里的一股酒气,毕竟宇宁喝了那么多,日天也身在酒局里难免沾了一些气味,“你这喝酒了啊?”
“没有,我老婆喝的。”
“你老婆喝你没喝啊?”
“你让我吹一下不就好啦?”日天皱眉吐槽。
那交警都已经在拿仪器了,没想到这时候宇宁就像睡醒了一样,忽然向日天靠过来,整个搂住了日天的右臂,嘴里还稀里糊涂地说着:“我老公没喝酒,他是好男人,好男人不喝酒,嗯~”
这语气,还有这个说辞,不禁让交警都感到腻歪。而日天倒是从这缠绵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的感觉,不过宇宁说话阴阳怪气也是很正常的了,日天认为这就是单纯的喝多了啥都干得出来而已,不光是交警腻歪,自己也尬的要死,他恨不得赶紧一脚油门冲卡逃之夭夭。那交警总算是拿出了仪器,日天都等急了,直接一大口气吹进去,等那仪器跳出安全数值,然后交警说了一声“没问题,可以走了。”的时候,他赶紧冲了出去,当然还是尽可能的保证没有超速。而一旁缠着自己的宇宁,也还好是昏昏沉沉的没力气,日天大手一推就将她的身体倒在了右边车门上。
到了家中,日天将肩上的宇宁像扔自己的猫一样扔到了床上,转身出门给她不情愿地盛来了一杯水,扣在了床头柜上,这才坐到了宇宁旁边,“你这婆娘今晚遇上什么事了啊?疯成这样。”
也不知宇宁是装睡还是确实没有意识,只见她闭着眼,凌乱的发丝也盖住了她大半个脑袋,却也凸显了她成熟苹果般红润的脸庞,这也忽然让日天有点不忍心把她逼得那么紧了。思索再三,他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先给宇宁醒酒,还好家里有朋友送的解酒保健品,但宇宁这样子别说喝东西了,这已经完全没有自主能力了,那对于追求简单粗暴的陈日天来说,他要做的当然就是——解了宇宁的衣服,给她扔浴缸里泡澡。
给宇宁解衣时,日天想起了自己当年唯一一次的家暴,就是在喝完酒回家宇宁给自己脱掉外衣后。但是现在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儿,心说这小娇妻要闹还不是一巴头(一下子)的事,便十分放心地动起手来,而宇宁的身子很乖,没有丝毫的反抗,从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甚至能看出一丝期待。但是日天可不管她在期待什么,只是将她公主抱抱到了浴缸里,这才发现自己真蠢,居然没有先放好热水,算了,正好泼盆冷水更好提神,日天就一不做二不休地点击了墙上控制器的出水,而且调的温度是25°c,出水量拉到了最大,这凉水倾盆而下,瞬间给宇宁惊得一个寒颤,本能的“啊啊啊”尖叫起来。
日天见她睁了眼睛,才点击了关水,“醒了啊?”
“你有病啊死肥宅!”刘宇宁居然用这个十几年都没喊过的称呼叫着陈日天,日天知道,即便她真的发起怒来,现在也顶多会直呼自己的全名而已,而能叫出“肥宅”这个远古绰号,那只能说明要么她酒还没醒,要么她的脑子给酒精搞乱了。
“好家伙,你这婆娘又嘴欠起来了是吧?”日天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着像是在骂老婆的话。
还沉浸在冷水里的宇宁下意识地抹了抹脸,结果刚刚还惊得大大的双眼,像是蔫了一样又耷拉下去,眯的只剩一条细缝,“我…唔…唔…”
“唉,”日天摇了摇头,蹲到了浴缸旁边,伸手揉了揉宇宁热乎乎的脸蛋,“诶诶,醒醒,跟我说说你今晚什么个情况,当着我面不听话,你这不像话了啊。”
宇宁明显是听到了,因为她居然咧嘴笑了笑,日天静静的等待她的回应,看来她的脑袋不清醒,但是还在运作,竟然开始和日天谈起了条件:“嗯…你帮我放热水,让人家好好的泡一会儿,就告诉你。”
“好好好,”日天无奈地吐槽着,“个臭婆娘,唉。”他再一次将一丝不挂的宇宁捧起来,艰难地用一只手操作控制面板,关上了出水口,又放起了四十二度的热水,等那水平面慢慢上来了,才将怀里的宇宁重新放了进去,看她的酮体沐浴在热气腾腾的水中,神情也变得越来越陶醉,这让日天也有了点被诱惑到的感觉,但他还是理智的要问清楚:“行了,现在告诉我,谁惹到你了?”
“嗯——”宇宁仍然摇了摇头,“你把衣服脱了,陪人家一起泡一会儿,我就说。”
“你他妈,不要得寸进尺嗷!”
“日天~肥宅~来陪人家泡一会儿嘛,你以前…不是老说要和人家一起洗澡的嘛~”宇宁使出了自己对日天的必杀,而在这醉酒状态的加持下,说难听点,现在的宇宁简直就像个骚货。
本来看着老婆的棵体就已经心跳加速了,现在又给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要不是陈日天知道她这次不是无厘头的瞎喝酒,一定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估计会激动地直接把衣服一扔就跳进去。
“你真难伺候啊你。”日天站起身,走到梳妆镜那里,缓缓将衣物脱去,将伟岸的身躯整个暴露在宇宁的眼前,然后踏进了浴缸中。“好了,现在你可以…呜哇!”
宇宁根本不讲武德,她找准了日天的眼镜被雾气蒙上没法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瞬间搂住了日天的身子,一边胡乱地亲吻着他,一边把他往水里拉,柔软又滑溜的身躯还一个劲儿往日天的身上蹭,这下日天确实有点把持不住了,而他只是微微做出了一点顺从的动作,就依然被宇宁逮住了机会,直接被动的在水里快活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日天的脑袋向后靠在浴缸边,双手无力的在两旁撑着自己,因为刚刚经历的是五次历练。宇宁还是像猫一样趴在自己身上,只是嘴里终于吐露的不是什么嗯嗯啊啊的了,而是模模糊糊的一句话:“日天…小芸才是最好的,我们的小芸才是最好的…”
“蛤?”日天吃力地皱起眉头。
“小芸不行的话…我给你再生一个,再不行…就再生,我们的孩子才是陈家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日天好像是有点明白了,“我们的孩子”,肯定是和黄乐然那儿的黄玄有关,但是“才是陈家的”这句话,仍然让陈日天有些想不明白,他不知道最近是那个黄玄惹到她了,还是黄乐然又做什么了。其实他也想到过自己今晚和黄乐然交流的内容,是不是因为当时宇宁在洗手间里而偶然听到了,但那也不对劲,因为那场对话的主要内容明明是黄乐然对自己和宇宁的歉意,对刘宇宁来说应该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不可能使宇宁疯到不听劝阻的将自己灌醉。
前章有文,宇宁当时根本不在洗手间里,而是就在离他们名副其实的一“墙”之隔,听到了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后,直接选择了逃避。但是这一切被“蒙在鼓里”的陈日天一无所知,所以不免得还是将这件事给忽略掉,重新陷入不清不楚的沉思。
这也泡了有快两个半小时了,再泡下去对身体也不好,日天的手指都已经皱的不行了,估摸着宇宁那细皮嫩肉的更不好受,于是他又吃力地捧起宇宁的身体,先一步给她擦干净了身体,穿好丝绸的睡衣,暂时靠在了浴缸旁,这才简单擦拭了自己,套上短裤和t恤就去将妻子安稳地放回了床上,看起来从醉酒的宇宁口中是得不到什么内容的了,那日天干脆也就等着明早她清醒的时候,再好好盘问一番吧。
就在此刻,房间里的那响铃发出了提示,说明是有人进了家门,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自己女儿和女婿回来了。
日天不紧不慢地走下了楼,看他们正牵着对方的手,脸上都带着些红晕,当然也洋溢着笑容,邵进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拎包,里面叠放着婚礼上他们所穿的婚纱和西服。“诶,爸爸,妈妈怎么样啦?”陈芸看到日天后便关心起宇宁来。
从举止上看,他们不像是很醉的样子,顶多是酒劲儿还没散掉,脸上的笑容表现得很自然。
“你妈妈没什么事,已经睡了。你们怎么回来的?”日天随口回答,便转移了话题。
“哦哦…伯伯开车送我们回来的。”还是陈芸回答道,她所说的伯伯,当然就是日天的老哥了,同样也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
“好,是他送的我就放心了。”日天点了点头,可眼神却忽然冷了下来,目光也转向了自己的女婿,或者说,是赘婿,“你也回你老婆家了,是吧。”
“嗯…是,爸。”邵进当然不敢多吭声。
“这儿也没有别人了,你的这场娶妻的戏码可以到此为止了吧。”日天依然是冷冰冰地语气,他的意思十分明了,那就是提醒邵进,他是个入赘的,不要因为今天求了婚、拍了视频、办了酒宴、做了样子,就以为真的是他陈日天同意将女儿嫁给他了。
“啊…是,我…”
陈芸觉得日天有点太严苛了些,赶忙插嘴道:“爸爸,今天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就别为难小进啦。”
“你应该知道哪个是你自己的房间吧?”日天好像有点无视自己女儿的意思。
邵进看了看左侧,那是这间别墅一层唯一的卧室,几乎从来没有人住过。其实将这间房给邵进,已经是十分给他面子了,因为这间卧室足有90平方米,可以说等同于许多人整个家的大小了,当然也比陈芸自己40平的卧室大多了,而这间房以后也将成为邵进和陈芸共同的房间。其实不是没有考虑过再买一套房子,可一是陈日天不希望陈芸离开自己的周围,二是日天和宇宁都是实用性主义,这间卧室多少年没用,不用等着生蛆吗?
“知道就行。”日天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只是说了这四个字便回头要重新上楼,刚抬起脚时,又顿在了那里,将脑袋转回一点说道:“对我女儿轻一点儿。”便继续向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