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帮帮主陈锡亮有一个建议,能解决大湖帮和曹帮之间的争斗。大湖帮帮主徐祥冷冷答道:“陈帮主不妨直说。”
陈锡亮始终面带微笑,他说道:“我们两个帮派已经斗了这么多年,始终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与其如此继续下去,不如合二为一,则水路之上再无其他势力可与我们抗衡了。”
徐祥知道这陈锡亮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听完这一番话也并不惊讶。他冷笑道:“好是好,只是这合帮之后叫个什么名头?帮主是该姓陈还是姓徐呢?”
陈锡亮似乎知道徐祥有此一问,他镇定自若的接着说道:“听闻徐帮主爱女正直妙龄,端庄贤惠,知书达理。新一届的美人评更是榜上有名。陈某不才,尚未娶妻。如能娶得令千金,则曹帮和大湖帮自然会合为一处。至于这帮主嘛,当然是岳丈大人您的!”
徐祥知道这陈锡亮没安什么好心,但万万没想到他打的是自己姑娘徐佳念的主意。徐祥没有儿子,晚来得女,今年才十八岁,被徐祥夫妇视如珍宝。徐佳念不仅长相甜美,乖巧可人,还颇有才气。陈锡亮虽说年纪不算大,但也比徐佳念大十岁有余,还是自己的死对头。徐祥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徐祥突然狂笑不止,笑罢冷冷的说道:“难怪方才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又没有儿子,再过些年等我蹬腿了之后,两帮自然落到了你的手里。”
陈锡亮并不在意,镇定的答道:“两帮合并,从此没有争斗,大家都有好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徐帮主三思。”
徐祥猛地一拍桌面,一声巨响后大理石的桌面硬生生的被他拍下一角。他高声说道:“就凭你还想娶我的闺女?你祖上就没积这份功德!”
陈锡亮脸色也瞬间变换,原来的笑模样转瞬即逝,阴着脸说道:“如此说来,你我两帮便没有和平的可能了。”
徐祥不屑一顾的答道:“要战便战,怕你不成!”
陈锡亮与徐祥对望一眼后,平静的说道:“那就请徐帮主等着我的战书吧!”言罢,他转身向船尾走去,轻轻一跃跳入湖中。徐祥有些诧异陈锡亮的这个举动,但下一秒只见一朵巨浪稳稳的将陈锡亮拖在半空,缓缓地送到了岸边。
通玄境!徐祥万万没想到陈锡亮如此年轻就入了通玄境,难怪会有今日的会面。他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三日后,青州胶东郡,大湖帮总堂依旧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内堂的会客室中,一名五十岁上下的高大汉子居中而坐,手拿一封密信正在仔细的看着。他身前一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穿锦衣华服,不卑不亢的站在一侧。
这名高大汉子正是大湖帮帮主徐祥,站着的人则是曹帮的信使。徐祥手中拿着的,正是陈锡亮写给徐祥的密信。
大湖帮徐帮主亲阅:贵帮与我曹帮为争夺黄河漕运航线近年来争斗不断。为永久解决此事,我帮现向贵帮提出挑战,输者将永久退出黄河漕运事务。
规则如下,贵我两帮分别派三人出战进行一对一切磋比试。一场比赛的胜者必须接着参加下一场的比斗,直到一方三人全部落败。
曹帮信使将信送到之后并没有走,他等徐祥看完信之后,恭恭敬敬的说道:“我们帮主让我给徐帮主带句话,说是徐帮主可以请聚义堂的人来帮忙,他不介意以一敌二。他还说他也会请高人来助阵,定不会让徐帮主失望的。”
徐祥对这份战书并不意外,两帮人数众多,火拼起来死伤过大,对双方都毫无意义。如果能通过这个方式解决,不失为一种折中的策略。他冷冷的开口道:“回去告诉你家帮主,我没什么意见。”
曹帮信使接着开口道:“我家帮主让我转达给徐帮主,如果您同意的话,下月初一,洞庭湖畔岳阳楼,到时会有全天下之人见证此事。”
说回叶云海,琰炎和沙如楠。三人无论走到哪里,住的都是当地最好的客栈,吃的都是当地最好的酒楼。至于开销,有琰炎在自然不是问题。
其实聚义堂近几年生意也不错,叶云海和沙如楠并不缺钱。但叶云海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沙如楠则是因为他的母亲樊如意一直掌管家里的财物,即便沙铁山在世的时候这位母老虎也是大权独揽。樊如意也确实持家有道,这种花钱精打细算的性格也不知不觉中影响了沙如楠。
杭州,西湖边的一座三层高的大酒楼内,一男两女已经喝的有了八九分醉意。三人自然是叶云海,琰炎和沙如楠。琰炎自从入了一品酒量大增,以前三人喝酒都是她第一个醉倒,如今已经和另外两人不分伯仲了。
叶云海此次出行是他第一次不用管江湖事的单纯游历,还有两个绝世美女相伴左右,自是高兴得很。此时的他更是得意的对两位美女说道:“你们知道凉半截那斯背地里怎么评价你俩吗?”
沙如楠一听这话茬就来了兴趣,连忙让叶云海快说。叶云海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酒说道:“事先说好,这可是他说的,可不是我。”
琰炎虽说预感到了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但也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不怨你不怨你,快说吧!”
叶云海突然满脸一本正经的对沙如楠说道:“凉半截说你呀,是人凶事儿多!”沙如楠听罢刚想发脾气,叶云海见状马上说道:“你瞧你瞧!说你凶没说错吧!”
沙如楠只好强压怒火,心想着回去和他算账。叶云海又对琰炎说道:“对你的评价就要比她好些。”
琰炎满脸期待的看着叶云海,叶云海坏笑着说道:“他说你是,人傻钱多!”琰炎本以为能听到什么夸奖自己的话,没想到也不是什么好话。她噘嘴问道:“钱多还不都是给大家花了,我爹说了家里不缺钱财,出门在外更不能省钱!再说了,我哪里傻了?”
叶云海又喝了一大杯酒,他借着酒劲儿对琰炎说道:“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吟的那首诗吗?”
“秋日渐冷草渐黄,风舞枯叶落霓裳,
佳人独坐无人问,自斟自饮自彷徨。”
琰炎听完,微红的脸颊上更是泛起了丝丝红晕。她含羞的点了点头。叶云海大嘴一咧,傻笑道:“我就凭这么一首打油诗就给你骗到手了,还说你不傻?”
琰炎听完,心有不甘的说道:“那!那也是因为看上了你的才华!诗写的确实不错嘛!”
叶云海听完笑的更厉害了,他勉强止住了笑声说道:“如果我要是说那首诗是凉半截临时教我的呢?”
听到此处,琰炎和沙如楠二人实在忍不住了,刚想抡起粉拳砸向叶云海。突然,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走到三人桌前,躬身问道:“阁下可是聚义堂叶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