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蓉儿一万个不相信,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首诗是我今日有感而发,全都是景色,有什么可解读的。”崔蓉儿接过,眼睛看向何雨,她笑眯眯的让人看不清心里在想什么,又看了看那首诗,并无特别,难道她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居然学问不高么?
崔蓉儿突然傲娇了起来,她的身份足以碾压她,更何况她的诗在姐妹中可是脱颖而出,也难怪她看到后,不惜跑这里示好,也要求我给她讲解。
崔蓉儿心想,她一个丫鬟还不够她讲学,不过她是王爷身边的,会不会有什么好处?不对,看今日王爷护她那个样子,这是个对手,怎么可以掉以轻心。
也不对,她毕竟是王爷心仪的女子,以后不免要娶进门,既然以后有当姐妹的可能,她们两个应该和睦相处,拿出身为王妃的大度与气质。
她娘说了,摄政王将来是要当皇上的人,那么她未来就是皇后,嫁过去不吃亏。
以后在皇宫,他有后宫佳丽三千,如果不和睦,她很有可能被算计,想到这儿,她露出了笑容。
这些思考只是电光石火般,因此何雨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妹妹喜欢的话,以后只要我做的诗都给妹妹送一份就行了,这篇小诗只是写景,没什么内容可讲。”
何雨笑得很谄媚,拿出一张字条:“那就谢谢王妃了,还有一件事王妃您能帮帮我吗?您是菩萨心肠,一定会答应。”
她把那首在帕子上誊抄的情诗给了崔蓉儿,崔蓉儿见那张纸被何雨揉搓不成样子,俊脸一皱,嫌弃的接过。
“嗯,这首情诗我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情诗,其中的绵绵情意跃于纸上,确实精妙绝伦。”她无比喜欢这首诗,曾经她连着看了它三天,写在了所有能写的地方,还绣在了几方帕子上。
何雨道:“好巧,我也喜欢这首诗,那您曾经有送过别人吗?比如写在帕子上随便就送给了什么人?”
她太露骨了,相当于直接问了。
崔蓉儿毫无防备,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并未把帕子送给她人,都在我这里好好收着呢。清莲,把帕子拿出来。”
清莲不情愿的配合着,在房间的那头翻到了最里面的小箱子,打开拿来递给崔蓉儿。
崔蓉儿一边看一边说:“那时我记得自己写了六方帕子,其中一个我在用,还有一个送给清莲,诶?清莲,怎么少了一个?”
帕子应该剩下四个,突然少了一个,崔蓉儿不免皱眉,清莲也注意到:“不对啊,小姐,我再去找找,一直放在箱子最里面,别人不会动啊,怎么会?”
何雨心里有了数,原来是丢了,也就是说那个人爱慕崔蓉儿吗?线索又断了。
“诶呀,小姐,你难道忘了,几年前我们去给老夫人祈福,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长相俊俏却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您把帕子给了他。”
清莲这么一说,她也想起来:“对啊,没错,那个少年很可怜,被人打断了双腿,没办法动弹,我就给了他一些钱还有几个点心,看他脸上很脏,就把帕子给了他。”
崔蓉儿回忆,那是个雨天,连续下了很久的雨,路面上都有了积水,他们在上山的楼梯上看到往上爬的少年,那少年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拼命往上爬,他的身上破破烂烂,头发凌乱,脸上全部都是泥巴,就算有泥巴也遮不住他俊俏的脸颊,让人看了脸上微微发红。
崔蓉儿见其可怜,便给了他这些,让他做些自己的抬轿,他坚定的摇摇头,崔蓉儿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个时候变成了异瞳,两只瞳孔是不一样的颜色。
何雨愣在原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细思极恐,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就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确定…他…的眼睛……是别的…颜色?”
崔蓉儿回忆了一遍,清莲也点点头:“是的,那时我们还讨论起他眼睛的颜色呢,小姐说,他可能是别国人。”
何雨跑了出去,留下主仆二人一脸问号。
“不对,不对,不对,他明明才这么年轻,白姨在世那时,就连轩辕涂都是小屁孩,他应该也是啊。”她嘴里念叨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焦虑和不安。
他不可能是的,不会是。难不成他向她隐瞒了年龄,其实他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不会的,身体是说不了谎的。
还是说有同样特征的人,与江澈无关呢,她太容易往他身上想了,他这么善良,不会是他,而且当初大战时,还是多亏了他突然爆发,才会击退刘三。
崔洛洛也震惊不少,她心里也在暗自揣度这个的真实性:“崔蓉儿不像在撒谎,她也没有理由撒谎,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江澈身上有故事,背后之人一定是他本人,还有一种是江澈身上确实有故事,他与背后之人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我们即使在震惊,也要从江澈着手了。”
“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就出发吧,你还有三天时间。”
崔洛洛把她想的都分析了出来,何雨点点头,她很认同,没有办法,她只认识一个异瞳的人,不是他的话最好,那江澈也可以帮到她们。
第二天清晨,阿恒慢慢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守在他旁边的轩辕涂,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笑了一下,他轻轻拍着轩辕涂的手掌,轩辕涂睡眠轻,马上就睁开眼睛。
“阿…阿恒,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薛仁。”
阿恒没有拦住,轩辕涂马上起身找来了薛仁。
薛仁认真把脉,眼睛流下了一滴泪,他擦了擦道:“他没事,他居然没事。”
轩辕涂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太好了,也就是说这种方法有效,他只要一直吃毒药……
轩辕涂明白了这个以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个是好消息吗?对他们来说,只是跨越了一小步而已。
“阿恒,你先起来吃点饭,总躺着会头痛,来,我扶你。”
阿恒点点头,很开心两个人都围着他转,让他体会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来人,去叫小雨,我们一起吃饭。”
“启禀王爷,小雨姑娘一大早就出门了,身上还背了个包袱,说是有消息她会在明日飞鸽传书,这是鸽子毛。”
下人手上捧着一把鸽子毛,她为了抓鸽子可谓是煞费苦心,用了很多办法。
“你说什么?她去哪里了?你们怎么不拦住她。”轩辕涂心里突然一痛,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次不告而别,仿佛就是永别一样,不对,她说过后天在这里等着她。
下人没办法:“她出去的时候,拿了一把匕首,说要等她出去一个时辰后再来禀报,若不然,她就死在这。”
薛仁难以置信:“殿下,看来这次何姑娘一定是有要紧事要办,我们就随她去吧,你要还是担心,可以问问孙将军,我见这两天她都去寻找孙将军。”
“你怎么知道?”
薛仁道:“有一次我去给许大人看伤口,听到他们两人在屋子里讨论什么。”
“你可有听到内容?”
薛仁偷看轩辕涂的脸色,磕磕绊绊道:“额,听…听是听到了,不过,是有关于你的。”
轩辕涂皱眉:“他们果然有什么瞒着我,说,什么事?”
薛仁把后半段两人说王爷如何辛苦,每天早出晚归,何雨不懂事这些都告诉了轩辕涂。
刚开始轩辕涂是在皱眉,后来变成了黑脸,然后彻底暴怒。
“你照顾好阿恒,我有要紧事要办。”
薛仁赶紧让开了门口,两只手揣进袖子里,看了看撒欢跑的王爷背影:“来之前我以为王爷个个高高在上,来之后发现,王爷比我们还不着调,把他写进我书里。”
孙昊一早上就感觉到了杀气,他摸摸后背,总觉得后面像没穿衣服那么凉,当看到轩辕涂他是彻底明白了这种感觉来自于哪里。
“阿涂啊,哈哈哈,还没吃饭吧,快来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自从上次我们并肩作战后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大家都好吧,阿恒还……”
“小雨找你什么事情?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今日走的匆忙,一个人离开的,我很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自己解决。”
孙昊被打断,但也没有办法,不能跟人家急眼:“额,她可能是去散心去了吧,可能前阵子事情太多,小丫头心情不好,想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轩辕涂根本不相信,他盯着他,仿佛有一种你不说实话我就一直跟你耗着。
孙昊也不说话,他可是发过誓,这怎么说,那他既然想待着,干脆就待着好了,他起身开始练武,轩辕涂道:“你到底说不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手上有你很多的把柄,随便说一个给嫂夫人听,你都够喝一壶的了,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