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简母冲了上去,在外面拼命的拍门,叫喊,都没有用,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叫佣人把备用钥匙拿了过来。

当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简母的瞳孔一缩,浑身冰凉。

里面的东西似乎被粗鲁的翻找了很久,被丢的到处都是,后来似乎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受控制,几乎就变成了砸。

高大的男人就像是可怕的困兽,眼睛一片猩红。

“简珩!”

简母抖着嗓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简珩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烟灰缸,看了过去,脸色白得有些骇人,眼睛是诡异的红。

简母心都跟着痛了两下,走了过去,对着情绪很不稳定的简珩,语气尽量温柔:“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发脾气?”

简珩的呼吸粗重,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稳住心绪。

他竭力压低声音,殷殷看着简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戚的恳求:“你看到我放在枕头下面的照片了吗?”

简母一愣,有点跟不上简珩的脑回路,“没有啊,什么样的照片?要不要我叫人一起来找找?”

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照片不见了。

但是很快简珩就会发现自己这口气松的实在是太早了。

“我找了,我找了很久,就是没有!”

“我记得,我就放在枕头下面,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了。”

“我每天都会拿出来看,怎么可能会弄丢了呢……”

简珩语无伦次,眼睛红的快要落下莫名滚烫的液体,他神经濒临崩溃,求救一般的看着她。

简母浑身僵硬,看着胡乱呢喃着的简珩,好像下一秒就会失控。

她尽量把声音放低放柔,“那你告诉我,照片是什么样子,有可能是那个笨手笨脚的佣人把你的照片弄丢了,我帮你一起找好不好?总会找到的。”

神情焦躁不安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住了,他抱着脑袋,用力的想着,拼命的去想,忽略掉那脑袋里刺骨般的疼痛,可怕的是,依旧是一片空白。

“我,我想不起来了……”简珩低着头,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线喑哑,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他用手拼命的砸着自己的脑袋,用的力气很大,沉闷的响声让简母心惊肉跳。

简母连忙拉住男人的手,阻止了他这般自残的动作,发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忍不住鼻尖一酸,“好了好了,想不起就不想了……”

“不行的……”简珩痛苦地呜咽,像一头无家可归的孩童,声线暗哑,泪流满面,近乎失神地呢喃着:“我必须得想起来。”

他像一个走丢的孩子,茫然无措,恐慌无助。

后面睡了一觉,简珩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看着简母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反而去安慰。

“那张照片……”简母现在想起男人找照片的那种癫狂的样子都有点后怕,仿佛恶龙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珍宝。

简珩语气平淡:“丢了就丢了吧。”

简母还是不放心,有很多话都想要问,可是简珩这幅样子,又问不出口,最后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后面简珩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仿佛上次发生的事情只是假象。

他很正常的吃饭,很正常的吃不了,除了越来越消瘦的脸庞,所以眼底下越发浓重的黑青,看起来就和往常无异。

简母一开始以为会慢慢的不好,可是他看着自己儿子越发沉默的模样,终于明白,还是她太乐观了。

偏偏简珩认为自己是很正常的,每次简母含着泪光看着他的时候,他还会反过来去安慰对方。

他很平淡的说,我只是太累了,过几天就好了。

这么说久了,他自己都相信了。

只不过梦中有些烦人。

他总是梦见一个人,却永远都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只知道她的身形很单薄,看起来好脆弱,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他甚至是不敢多碰。

她总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简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沉默着,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当指腹碰到了他的脸的那一刻,巨大的酸楚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微微颤抖的双手,变得一片冰冷,他隐隐感觉到了牙齿咯咯作响。

抚摸他的那只手很温柔,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简珩必须很用力的咬牙,还能忍住喉咙里的哽咽。

空气中似乎有人隐隐约约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抚摸他的手慢慢的离去。

窒息般恐慌感扑面而来,简珩慌张惊惧的伸手。

可是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眼前的人就如同泡沫一般的变得透明直到消失。

闷痛般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心悸到几乎停止跳动,惊慌和恐惧就像倒刺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尖,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张了张嘴巴,他想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无法说话,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半夜中惊醒,就像诈尸一般的坐了起来,目视而及的是一片漆黑,简珩颈侧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血红一片,脸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掺着寒冰,融进了血液里,全身都泛着尖锐的疼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枕头下面,摸到了一片冰凉。

不应该的。

我应该认识她,我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我怎么能忘记她呢?

他站了起来,死命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后来还嫌不够,用脑袋撞着坚硬冰冷的墙。

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过来很久,房间里只有他沉重又缓慢的呼吸声,后背被冷汗打湿了一片,高大的身体蜷缩着。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简珩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喘息愈发急促,脑子痛得发昏,心脏狠狠纠在了一起,痛得浑身颤抖。

他怎么能忘记她呢?

怎么能?

怎么敢?

一遍又一遍偏执恶毒的质问直戳着他的神经,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