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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解出来答案,也没有几乎,冥顽不灵的石头还未石穿,还未懂得红尘情缘,便又变回了原来坚硬地,执拗地,还未开化的石头。

而回忆能解开答案的人此刻就躺在冰棺里面,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从此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叶豫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难过,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更像是一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苍白的人儿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漠不关心。

看一眼,原本就应该是离开的。

可是他的双脚好像被钉在里面,被无情的锁链给困住,他离不开,愚不可昧又执着的等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只是在这里站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想要等到的人。

于是,他离开了。

.

年幼懦弱的皇帝更好掌控,一看到他就瑟瑟发抖,好像他是什么噬人的野兽。

在朝廷之上,人人都惧怕他,人人又敬佩他。

他已然成了一个万人之上的人,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但又觉得迷茫,明明一切的权利,威望,名声,该有的,只要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他现在又开始狐疑徘徊。

那还少了些什么?

.

这几夜,天天做梦。

越来越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了过。

“小渝哥哥,你把我带回你家吧。”

夜色阑珊,他背着人,像是拥着月亮。

“不为何……我想和小渝哥哥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呼吸都有背后人的气息凝聚,浅浅淡淡的,青涩浓郁的就像是待放的花苞。

他四肢僵硬,心跳如鼓。

这一刻,他仿佛与梦中的这个人融为了一体,思想身体,一切的一切,仿佛他真真实实的成为了这个人。

因为背后无人的一句话,而失去了所有的分寸。

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跳窜得不能自己,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

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好,那就永远在一起。”

.

苍山上冒着烟,把每个人都染成了血红色,四周尸骨成堆,血腥和硝烟冲天。

他迷茫了一会儿,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

火光烈焰中,硝烟己在天空上凝结成云雾,把人心压得沉甸甸,难分梦境与现实。

一抹浅色素衣的身影在这灼人火光中,是那么的单薄,像是一块羽毛。

他看到了,想要冲上去。

“不要……”

“不要过去,姌姌……那边很危险……姌姌!”

他步伐趔趄地上前,心中的恐惧与慌乱怎么都按捺不住,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衣角。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张开口想说什么,却脖子开始流血,最终消散在空中。

叶豫狠狠怔住,瞳孔也猛地紧凝,傻傻愣在原地,他的呼吸停了,在他耳边,世界一瞬寂静,像死了一样寂静。

霎时,叶豫只觉这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又顺着背脊爬上头皮,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张了张嘴,像是失去方向孩童,迷茫至极。

黑暗慢慢地袭来,弥漫,遍布。

不管他这么叫喊,怎么发狂,都改变不了。

.

“姌姌,不要走远,等我来寻你。”

“等我……这是最后一次。”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男人猩红着一双眼睛,翻涌着疯狂,高大健壮的身影蜷缩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像是在哭,像是在哀求,流下来的血泪,是在祭天。

清风微吹,一缕柔软虚幻的声音也飘了过来。

“好。”

我再等你,最后一次。

.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他剧烈着呼吸着,心脏狂跳不已,连指尖都残留着那种莫大的恐慌与心悸的颤抖。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极为漫长的梦。

可是当他仔细去想,又只是模糊一片,只觉心底好像被剜了个大洞。

空空如也,又被寂冷给填满。

一种难言的寂寥在心底蔓延,侵进骨髓。

但是又模糊不清了,心脏只满满当当被几个画面占去。

那块墓碑,苍白僵硬的尸体,小小的婴孩。

这是梦吗?

.

铜镜中隐隐约约倒映出男人俊美深邃的面容。

他还很年轻,可是双鬓却如染上了雪似的,变成银丝。

良策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明明前几天还是黑色的,怎么短短几日……

不敢再深想下去,良策欲言又止,看着男人越发阴郁的眉眼,索绕着黑暗,死亡的气息。

或许叶豫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这种感觉,他认为的平静,好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完早朝,门口蹲着一个人,侍卫赶都赶不走,一看到叶豫下了马车,就迅速的冲上去,激起来的爆发力就如同狡猾的猎豹,却依旧逃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侍卫。

两个侍卫压着人,刀尖抵着他的脖子。

那个人急急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白皙普通的脸,“王爷!”

叶豫看了过去,目光冷如冰。

被压住的人见叶豫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急了,“奴才是小福子啊!陛下身边的人!”

叶豫依然没什么反应,却抬了抬手,示意那些人松手。

容福的手臂被压的很疼,但是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看着叶豫,眼睛很亮,“奴才在这里蹲了好几日,总算是等到你了。”

他慢慢抬眼,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气。

这个时候容福像是一点都不害怕,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当初萧瓷把他放出了宫,可是容福一直都在暗地里打探着晏冉的消息。

他知道晏冉在皇宫里待的不好,没有人对她好,他想带着陛下一起出宫,哪怕这是痴心妄想,哪怕只是以卵击石。

在最近几日,新皇登机,容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了原来陛下早已出宫。

而且还是在摄政王府!

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容福是庆幸的。

因为在他的眼中,叶豫比萧瓷好些。

殊不知,他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