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州和乔璋那事儿……
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
王至州威胁了四个侍卫,谁敢透露消息,就把他们全家发配到西北挖煤。
侍卫们自然三缄其口,直到……
王至州‘血崩’。
那时,他正给王夫人请安呢,一个腰弯下去,当场栽倒,在没起来!
“……你说,你倔什么啊?后面都血流如注,需要扎着‘月经带’了,偏要撑强不肯请大夫,拖着拖着,小病都拖大了。”
“爹请了那么多的神医,闹得四里不安,就是怕你让我弟弟‘日’死的消息传出去,你日后不好做人,结果……”
“你要死了!”
“做不成人了,我琢磨着,传不传出去,也就无所谓了!”乔莹淡声,眸光冰冷地端着汤水,她俯视着床榻。
王至州愕然恼怒,双眼圆睁。
但……
喊不出来。
他太虚弱了。
“别生气嘛,相公,气大了伤身,太激动的话,万一伤口崩大了,你那短暂的生命,就更剩不了几天了!”乔莹耸肩,舀起勺汤来,“要是看不见‘日’你的罪魁祸首,我的阿璋弟弟给你偿命!”
“那不是很亏~”
好好的大儿子,莫名其妙进入濒死状态,受的还是那种‘不可名状’之伤,王亚骄当然不会不查。
他是王家的掌权人啊。
四个侍卫哪敢对他保密?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亚骄知道了。
他:……
瞬间体会了钻土炕的王八,那种憋气窝火的感觉,他想找乔渊拼命,想杀了乔璋泄愤,然而,儿子是被‘日’受伤。
怎么说啊?
太难听了。
王亚骄只能强忍着,准备先给儿子治病,可惜啊。
“你是治不好的,王至州,你一定要死!”乔莹眸光阴沉,把汤勺狠狠塞进王至州嘴,看着他惨白的脸庞,呛出一抹红。
“咳咳咳,为,为什么?”
王至州拼命咳嗽着,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是你丈夫,你想我死?”
“我,我死了,贤儿失父,你,你要守寡?”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你有脸问我为什么?”乔莹眼神蓦然一寒,“王至州,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丈夫,是贤儿的爹啊?”
“是,我知道,我出身乔家,寒门庶族,配不上你王族世家的公子,但是,当初也没人掐着你的脖子,逼你拜堂成亲啊?”
“是你爹想要跟我爹联盟,所以借口救命之恩,许下男女亲事,我那时答应了,你特么也没反对啊!!”
她咬牙切齿,握着汤勺,一勺一勺狠狠往王至州嘴里怼汤。
王至州,“唔,唔,呕,呕……”
让她怼的直翻白眼儿。
乔莹视而不见,喂汤不断,“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娘暖了你足足五年啊,你骂我、打我、轻视我,踩着我的脸皮哄通房、哄丫鬟!”
“你让我跪着给你娘洗脚!”
“我特么都忍了!!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是我丈夫,你是贤儿的父亲,你作吧,你闹吧,你耍吧,你总有接受现实的一天。”
“结果呢,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宽容,你在外头养戏子,包花魁!!”
“因为我贪花,你,你要杀了?”王至州从咽汤的间隙,勉强挤出嘴来问。
乔瑛瞪圆眼睛,狠狠一拍桌子,“谁管你花心不花心?跟我有个屁的关系?你要是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保护的好好的?”
“别说你养一个戏子,你养一万个,我都不管!”
“重,重要的东西?”
王至州哑然,“是,是什么?”
他根本不懂!
“你不能生了!!你特么的没有生育能力,你不能让我怀孕,不能给贤儿添个弟弟,日后给她撑腰?那我捧着你,哄着你有什么用?”乔莹瞠目欲裂,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生气。
她狠狠扯住王至州的头发,“你不能生了,你特么还得脏病!!”
“你有脏病!!你还敢给贤儿喂,你吃过的点心!”
“王至州?你对我来说,就是个能让我生儿子的工具,是贤儿的爹,这两个作用,你都失去了?”
“我当然要让你死啊!”
“唔,疼,疼!”王至州头皮紧绷,面露痛色,“我是你丈夫,我是你的天,我,我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
“你一个卑贱妇人,寒门农户,凭什么不受着!”
“贤儿,一个丫头罢了,我亲近她,是,是体恤,是垂怜,她应该感恩戴德,我是她爹啊,我杀了她,官府都不管!”
“放手,你给我放手,你这个毒妇。”
“啊!!疼,来人啊,来人!!”
他哑着嗓子,拼命提高声线,脸色也气得胀红。
乔莹的话,真是深深刺痛了他。
王至州从未想过,他堂堂王家公子,世间少见的才俊儿郎!
他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里人啊!
结果,他的原配,就把他当成个配种的?
现在他快死了,原配幸灾乐祸!!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啊!
“你倒反天罡!”
“我就反了,你耐我有何?有能耐,你站起来打我啊?你反抗我啊?哈哈哈,你不行啊!你后面漏着呢!”乔莹冷笑,重重把碗摔下。
‘啪!’
碗摔在脚塌上,迸起的碎瓷片,迸到王至州的脸上。
他气的眼睛都瞪圆了,不顾一切,狠狠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他那个身体啊,哪能承受得了那么大的动作。
手臂刚刚支起来,身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一股鲜血‘噗’声流出来。
“啊,呃,啊!!”王至州身体一僵,双眼上翻。
随着那鲜血,他的灵魂好像也跟着流走了,喉间发出几声怪叫,随后,仰面砸在床榻间。
他死了。
肛崩脱裂而亡。
乔莹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小脸儿煞白,眼中隐隐有泪,她喃喃道:“王至州,六年了,我给过你无数机会,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反倒把我的脸面,把我家人的脸面,全都踩到地上。”
“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们正院的女婿,但是,你从来没有维护过我们姐妹,维护过我母亲,维护过贤儿。”
“一次都没有!”
“你不是爱跟乔玺和乔璋相处吗?你们不是兄弟相称吗?好,这回,你们兄弟合为一体,你死在乔璋身下,他也很快会去陪你!”
“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