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妤搬进新宫殿的同时,皇上也给她分封了身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才人,但以秦鸿现在的官职来说,也算是抬举她了。第二日新晋宫妃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舒妤才将宫内这些女人认了个大概。
皇后舒妤自然是认识的。她今日着了一身朝服,头上凤冠也是熠熠生辉。尤其是凤凰嘴里衔着的那枚东珠, 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应该是仔细描了眉,原本生于武将府邸的她,此刻看着眉间更是一股英气。她与当今圣上成亲没有几年,膝下暂无子嗣。不过好在皇上现在总共也就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公主,生母地位也不高,对她的威胁不大。
坐在皇后下首的,是淑妃韩咏兰。韩家也是武将世家,也是最早支持当今圣上的一批人,所以她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实际在宫内却没树什么仇敌。她与皇上关系不算好,皇上每个月去她宫里的次数比去皇后那里还要少。
再往下,坐的就是邓嫔邓珊珊了。她是目前宫里最受宠的女人,因为她是公主伴读,也是皇上的青梅竹马,情分到底是不一般的。
诞下小公主的,则是坐在更远处的夏才人,具体名讳不详。她原来是个小宫女,后来与皇上一夜有了小公主,也只升到了才人的位置。她生性胆小,平日不太出门。皇上偶尔会因为公主去看她两次,大多时候,她都缩在自己宫里。
新晋的这一批女人中,如烟一入宫就被封了嫔位。她有贤太妃撑腰,身体又不太好,一时倒没什么人把她当做一个对手。反而是一进宫就被封为婕妤的兵部尚书之女戚袅袅,和永安伯之女,舒妤的三表姐王秀丽被人盯得紧。其余的像丁莹,于秀秀等,只封了宝林,见了舒妤也是要行礼的。
众女落座,皇后的目光在众女脸上扫过之后,停在了白吟霜脸上,让身旁站着的舒妤跟着心中一紧。
“白才人,本宫看你这两日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开心事?”今日宫妃觐见,皇后却偏挑了这么个不算新也不算旧的人问话,如烟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满脸笑容,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回皇后娘娘,妾是见到有新人进宫,觉得这两日很热闹。”白吟霜本就没什么心眼儿,这么一说,引得一半的女人笑了起来。后宫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她竟然还只想着热闹。
“如今重阳已过,马上就是秋闱了。今年皇上开了恩科,想必秋日里会更热闹。”恩科开的突然,有些寒门子弟路途遥远,又或是手中余钱不够,来不了。所以今年,多半是世家子之间的较量。像邓嫔和于宝林,家中兄弟应该都是要参加此次恩科的。至于能不能中,还要看他们才学如何了。
说到科举,沐晴让白烨修书一封给国子监的宋程,大意是让他不要着急,专心看书之类的。纵使今年没有把握,晚个几年再考也无妨。白烨去国子监送完信儿,转道去了风府去找风七。
“姐夫,你怎么来了?”风七叫姐夫向来叫得顺口,这下成了真姐夫,叫得更是毫无顾忌。
“有些事想问你。”圣旨刚下来的时候,沐晴就出了主意。白烨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是有些细节要去准备。另外就是怕皇上对两家往来过密不高兴。
“圣旨的事儿?”风七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倒是不着急也不担心,就等着皇上给他兵符呢。
“嗯。”白烨看他这副怡然自得的神态,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两兵交战最忌轻敌。若是放任不管,风七这次恐怕要吃大亏。
“你有什么打算?”
“不过是群流民罢了,纵使是年轻力壮,随便吓唬吓唬也就乖乖投降了。”
“你没听说过,最近一阵子频繁出现的打劫案吗?”白烨有些奇怪于他如此不上道。
“流民打劫是常有的事儿,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风七不以为意。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打劫的都是些什么人?”白烨自顾坐下。看来今天,他不好好把事情说开,他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这我倒没有细打听。”风七有些纳闷。流民打劫,无非就是钱和粮,哪能有什么稀奇的?
“已经有数名进京赶考的学子被劫,你还觉得这是小事吗?”
“怎么可能?”家里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件事的。
“是我听到的。前阵子我和沐晴去东觉寺上香,听见百姓议论有学子被劫,险些命都丢了。后来,沐晴听说此事,觉得反常。我才重视起来。”白烨先前觉得奇怪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与沐晴祥谈才发觉其中不妥之处。那些来赶考的学子,不过带些来回盘缠,哪里有那些商队富裕呢?
“这不对劲儿。”风七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纵使报信儿的人没觉得,那信息是层层上报,总不至于所有人都没听出来问题。更何况,到了他这里,信息就万全变成了山匪时常打劫,连受害者都没了。难不成……是出了内鬼了?
“是不对,因此,我和沐晴推测,这极有可能是一伙假借山匪名头的据点。至于它的主人是谁,用它做什么,还未可知。”
“这次剿匪行动不会那么轻松了。”风七也收了不正经的神情,认真思考起来。
“沐晴出了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白烨也没让他干着急,适时讲沐晴的对策说了出来。
“正好,我借鉴一下。”这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待到聊得差不多了,风七这才想起舒婳的明月楼之约。于是衣服也来不及换,姐夫也来不及送,带着清茗匆匆出了府门。
“他这是要去哪儿?”白烨走之前不忘多嘴问一句十三叔。
“看他这个样儿,不用想也知道,是出去见他那小锦鲤去了。”
“锦鲤?”白烨带着疑问回了将军府,另外一边,风七也带着一身灰到了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