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点了点头。
“亏了菀菀,小夕画画上才有了长进。”
唐醉并不知道,此时雅间里的董菀菀已经坐不住了。
她盯着那幅画,恨不得把画盯出一个洞来。
不过,好在,今日拔得头筹的依旧是自己。
董菀菀想到这里,才稍稍心平气和了一些。
“长宁小公主的这幅画底价是二百两。”
锦公子说完,四周一片安静。
客人们似乎对这幅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毕竟有了董菀菀的珠玉在前,这幅画就显得不那么出众了。
唐醉心想着,要不要让战风拍下这幅画,免得小夕伤心。
“要不,这幅画我买下了……”
锦公子刚想说,就听到有人喊道。
“两百五十两。”
台下,白昙挑了挑眉。
喊价的正是董菀菀。
董菀菀一脸温婉地走下来。
“小夕的画,我这当先生的当然要捧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白昙和唐小夕母女俩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五百……”
凤澜急忙喊道。
“三千零一两。”
就是这时,有人报了一个价,顿时董菀菀和唐醉等人都被镇住了。
董菀菀脸上的那温婉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她神情呆滞,望向三楼。
就见梅寒烟那一身火红的衣裳,差点亮瞎了董菀菀的眼睛。
梅寒烟一脸挑衅,望着董菀菀。
“董菀菀,你这捧场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才两百五十两,你打发乞丐嘛?”
锦公子看看梅寒烟一身红衣,再看看董菀菀一身白衣,一红一白,看着有些眼熟。
他狐疑着,望向唐醉手中的画。
梅、董两女一红一白可不就是和唐小夕画上的一枝海棠压梨花一模一样,难道这幅画隐喻董菀菀和梅寒烟?
梅寒烟今晚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她肉疼的拿出了凤鸣琴却没能压住董菀菀那一幅画,她正憋屈着,哪知道峰回路转,她一下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红色的海棠压住了白色的梨花,她梅寒烟干什么都要压董菀菀一头。
光是冲着画的意境,梅寒烟就一定要拍下那幅画。
梅寒烟还刻意出了个三千零一两,刚好就比董菀菀的那一幅画多了一两银子罢了。
这做法,和当初唐醉打压二皇子时如出一辙。
三千零一两买一幅小孩子画的画,除了梅寒烟之外,放眼整个幽州城,也没有其他人了。
最终,那幅“一枝海棠压梨花”,就以三千零一两的价格卖给了梅寒烟。
拍卖会结束时,董菀菀的脸色难看的跟死了亲娘似的。
唐小夕小脸红扑扑的。
“小夕的画真的卖的比董先生的画还要好嘛?”
“小夕,你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只要你再多加努力,往后一定会比董菀菀好很多,心术不正的人,总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的。”
白昙刮了刮女儿挺翘的小鼻子,平心而论,董菀菀的画技自然要比唐小夕强很多,白昙是算准了梅寒烟和董菀菀针锋相对,才借了画讨巧卖出了这幅画。
果不其然,梅寒烟不会放过任何打压董菀菀的好机会。
“至于董菀菀抄袭了唐小夕的手指画这件事……”
白昙眸光沉了沉,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董菀菀想借着手指画扬名立万,白昙就要让她先爬的高高的,她要让董菀菀知道,从高处跌落,痛不欲生的滋味。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在幽州城里引来了很大的反响。
董菀菀声名鹊起,同样名声大振的还有济世堂。
虽然白昙当众撕毁了第一和第二张药方,可她事后就宣布,这两张药方的药会在济世堂里出售,这么一来,济世堂的药名声,不知不觉就在南幽国内传开了。
同样生意大好的还有金陵商行。
由于拿出了天青瓷的缘故,拍卖会结束后,不少人都跑到金陵商行询问天青瓷的消息,于大老爷还为此把金云窑库存的那些瓷器全都卖光了。
另一边,东锦商会从这次慈善会中一共募集了五万多两银子,全部用于南方水灾的救治。
可是即便是如此,赈灾款也只是杯水车薪。
朝廷为了赈灾,加快了南北虞山金矿的开采。
由于采用了黑火药开矿的缘故,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金矿的开采速度加快了许多。
大量的金矿石被炸碎成了金砂,金砂提炼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为此,南幽帝还赞赏了二皇子,二皇子还奖励了文良侯一通。
文良侯活了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得了朝廷的赏识,顿时乐得不行,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在慈善拍卖会上,诗诗姑娘当众出丑的事。
他为了能够更快的升官,就暗中让于三老爷使用更多的黑火药,进一步加快金矿的开采力度。
这一日,一大清早,城门才刚打开。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侍卫翻身下了马。
“侯爷,出事了。”
东泰院里,文良侯正抱着诗诗姑娘做美梦,就被门房的拍门声叫醒了。
“南北愚山的金矿出事了,矿山塌了。”
文良侯闻言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
他慌慌张张套上衣裳,打开了门。
“你说什么?”
“禀侯爷,昨晚深夜矿山那边炸塌了。”
南北愚山的矿山塌了,还有一些矿工还有包括于庆和于三老爷在内的一干人,都被压在矿山下面。
文良侯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快,快扶我去见老夫人。”
文良侯思来想去,连忙去找老夫人。
佛堂里,老夫人听到了消息之后也是一脸的难看。
“娘,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把滥用黑火药的过错,推到于三身上。你之前雇他,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嘛。”
老夫人镇定下来,拨着手中的佛珠。
“可娘,这事是二皇子让我们去做的,黑火药也是二皇子那边提供的。”
“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于三算什么,不过是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亲戚,二皇子可是你未来的女婿,还可能是未来的储君。圣上要追究此事,你就要找于氏家人来顶罪。”
老夫人一脸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