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像上的小男孩,觉云大师并不感到吃惊。
“董小姐是想请我们杀画上的这个小男孩?”
“不错,他早就该死了,真是人贱命硬,居然活到了现在,还到了幽州城。杀了他,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可知他是谁?他是白昙的孽种,要是让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风雨楼和我都会有危险。”
觉云大师笑了笑。
“董小姐未免也太小看我们风雨楼了,一个孩子罢了。不过,风雨楼不会拒绝上门的老客人。”
“报酬的话,你们尽管开口,但是,你们不能让我再对我表哥下药。”
不等觉云大师开口,董菀菀就拿出了一万两银票,她的画艺大有长进,卖出了好几幅,她手头也有了一些钱。
提起当年的事,董菀菀心中就隐隐不快。
当初要不是风雨楼要她在唐醉的酒里面下毒,唐醉也不会中了春药,更不会白昙有了一夜夫妻之实,也就不会有那两个小孽种了。
董菀菀为此,一直很后悔。
似是看出了董菀菀的心思,觉云大师笑道。
“董小姐放心,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你难做,一万两报酬之外,我们还要让你帮风雨楼做一件小事,对你而言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说着,觉云大师就从自己宽大的袈裟下拿出了一个小铃铛。
那铃铛是用黄铜做成的,它的外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把那个铃铛递给董菀菀。
董菀菀警觉着,不敢接过那个铃铛,她也知道风雨楼的做事风格,生怕有诈。
“董小姐,这个铃铛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危害,它也不是什么暗器,你只需带着它去见战王府。等待时机恰当的时候,我们潜伏在王府的人会通知你,到时候只需要你摇几摇那个铃铛,一切也就解决了。你和我们风雨楼的心头大患就都不足为惧了。”
觉云大师故作神秘道。
董菀菀见那铃铛的确没什么问题,这才接过了那个铃铛,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天亮后,董菀菀若无其事起了身,白芷柔孕吐严重,一夜都没怎么睡好,整个人看上病怏怏的。
倒是薛氏,她面泛桃花,整个人的气色比女儿白芷柔还要好一些。
薛氏也不好意思和女儿说,她昨夜梦到和文良侯早年刚遇到时的场景,两人当时还背着于氏偷情,暗地里在破庙里相会,两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薛氏仿佛又找回了刚和文良侯遇到时的感觉,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伺候文良侯。
三女坐上了马车离开了云潭寺。
三女离开后,就见一个小沙弥模样的人走进后院,他左顾右盼,确定了没有人发现后,进入了三女的厢房。
在白芷柔和董菀菀的房中,他并没发现什么。
直到到了薛氏的房中,小沙弥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
他面露诧色,走到了一旁的香炉边,他打开香炉从里面取了一些炉灰,这才掩上门,偷偷离开了。
三女还未赶回赵国公府,阎黄已经抢先一步,返回赵国公府,向白昙禀告此事。
“禀主上,事件经过就是如此,属下一路跟踪她们的马车到了云潭寺。这一路没什么反常。云潭寺的寺庙里,也一切如常。只是云潭寺的后院有些古怪,属下想要靠近时发现那一带有人戒备,而且是高手。属下就找了个机会,伪装成一个小沙弥,混了进去。这一进去,属下发现后院行走的小沙弥也都会功夫,可见这个云潭寺并非寻常寺庙,很可能是龙潭虎穴。”
“照你所说,薛氏夜半时去了趟佛堂,董菀菀也去了一趟佛堂。白芷柔一直在厢房里,不过她白天求了签。薛氏和董菀菀见了什么人,你不得而知。阎黄,你这一次做得不错。”
白昙颔首。
当初她培养阎殿天地玄黄四使对抗风雨楼的酒色财气四使,阎黄学了她的易容之术和缩骨功,在易容方面,没几个人能够强的过阎黄。
“那个云潭寺,很可能是风雨楼在幽州一带的据点,另外,你在薛氏的房中发现了的炉灰非常有用。”
白昙打开那包炉灰,闻了闻,这一闻,白昙眸光一亮。
虽然已经燃烧殆尽,可白昙在这炉灰里竟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当年白昙在唐醉身上也闻到过。
“烈女醉。”
百香院都没有找到的春药居然在云潭寺里发现了。
“这阵子,你再辛苦一些,去云潭寺潜伏着,看看云潭寺的后院到底还接待了哪些客人,尤其是这种炉灰,一旦有发现,立刻都记录下来。”
白昙觉得云潭寺很可能是打击风雨楼的一大利器。
让阎黄去盯着云潭寺的同时,白昙又让紫姨留意薛氏那边的动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不久之后,薛氏就会有喜讯传出来了。
白昙带着小年,刚出赵国公府,就和白芷柔母女俩遇上了。
薛氏果然如阎黄说的那样,红光满面。
倒是白芷柔,她看到白昙,停下了脚步。
“看姐姐的气色不错,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白芷柔睨了眼白昙。
她在庙里替自己和七皇子求了只姻缘签,签文上乃是“塞翁失马”。
“哪里比得上妹妹,听说你当上女博士了,恭喜了。”
白昙笑道。
白芷柔冷哼了一声,她走到白昙身旁,压低了声音道。
“那一晚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芷柔盯着白昙。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七皇子不是她孩子的父亲,那究竟是谁?毁了她的清白?
后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在白茉叶和宇文渊的酒里下了药,那一晚,和她在一起的很可能是宇文渊。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白茉叶是什么时候偷偷换了她的酒。
可恨她还被蒙在鼓里,还自作多情去找七皇子,如今七皇子眼中,自己一定是个荡妇。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茉叶!
“妹妹,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白昙笑了笑。
“你别得意,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很快我就要当上状元夫人了。”
白芷柔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