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发乌黑柔顺,发质很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唐醉隐约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
唐醉捡起了那几根头发,目光一转,落到了那把断了琴弦的琴上。
难道说,琴圣一开始之所以不弹琴,并非是怯场,也不是被董菀菀的琴技震住了,而是因为她早就发现琴弦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就用头发替代了琴弦。
她竟然能用如此纤细的头发当琴弦,还能够弹奏出如此动听的琴声。
光是这一份心性,就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这个小云,她的真实琴技怕是要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高超的多。
她到底是琴皇传人还是真正的琴皇?
唐醉将几根头发小心翼翼收入了怀中。
这一场琴皇传人对决之后,百香院又恢复了日常的热闹。
华灯初上,百香院里笙歌艳舞,好不热闹。
“死瘸子,还敢来坏二皇子的好事。”
“这次先放过你,还有下次,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砰砰响后,几人围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
梅古被打得鼻青脸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想要指证诗诗姑娘和董菀菀,哪知道被二皇子阻拦,那婢女被二皇子一脚踹得断了气。
白昙和水芸把梅古带回房里,梅古一看床榻上还没苏醒的梅寒烟,再想起二皇子的荒唐举动,一口气咽不下去,也不顾白昙阻拦,就去三楼找凤商理论。
他瘸着腿,又哪里是二皇子的护卫们的对手,还没见到二皇子,就被打了个半死。
白昙将梅寒烟穴道里的那根针拔去,又替她扎了几针,梅寒烟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一听到外头的动静,看到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三叔,气不打一处。
梅寒烟撩起衣袖,就要往三楼冲。
白昙往她身前一站。
“你是小云?你让开,别挡着我。”
梅寒烟没有认出易了容的白昙,她只当眼前的人还是被自己赶出府去的小云。
“你一个人打得过二皇子的护卫?他根本没把你这个表妹看在眼里。”
白昙瞥了眼三楼紧闭着的房门。
“我要进宫去告诉我二姑。三叔也是他亲三叔,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袒护一个青楼女子。”
“你若是皇后,你会袒护自己的儿子,还是袒护你们?”
白昙一句话就把梅寒烟问住了,她轻咬着唇,眼眸暗了暗。
眼前的女人说的不错,凤商是未来储君的人选,今日之事就算是闹上去,无论是祖父还是皇后姑姑都不会帮她们。
在他们眼中身份尊贵、手脚健全的二皇子,可比瘸了腿的三叔,以及身为女流之辈的梅寒烟强太多了。
“寒烟,算了。”
梅古拖着受伤的腿,狼狈地爬了起来。
二皇子将他的尊严狠狠践踏了,他不过是一个瘸子罢了。
“就这么走了?急什么,你们再等等,待会儿就会有好戏看了。”
白昙勾了勾唇角,让水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和瓜子,示意梅寒烟和梅古坐下。
她好整以暇,望着三楼,
三楼,诗诗姑娘的厢房中。
凤商和诗诗姑娘正在那你侬我侬。
“诗诗,我的小心肝,今晚本宫为了你可是六亲不认。连我三叔和寒烟表妹都没有理会。”
凤商早已被诗诗姑娘迷得团团转。
至于梅古和梅寒烟,在他看来,等到自己成了南幽帝,那些人还有右相都是他的走狗。
走狗罢了,要打要杀,全凭他的心情。
“二皇子,妾身今晚真是丢尽了脸面。那个水芸,还有那个小云,太可恶了。你一定要帮妾身出口气。”
诗诗姑娘想起刚刚的场面就俏脸发白,对白昙和水芸恨之入骨。
“不过是两个贱婢罢了,本宫帮你出这口气。那个小云竟敢忤逆本宫的意思,本宫这就找人把她两只手打断,看她以后还怎么弹琴。”
凤商眼底透着阴狠,他叫来了两人,两名护卫领命,退了下去。
“二皇子,你对妾身实在是太好了。妾身一定好好伺候你。”
诗诗姑娘喝了一些酒,感到脸颊发烫,身上也很热。
她没发现什么异样,解开了衣裳,露出了比雪还白的肌肤。
二皇子两眼发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本宫为了你,已经和府里的那个黄脸婆分房睡了。她身材走样,还毫无情趣,你可比她强一千倍一万倍。百香院里人多口杂,你又何必委身在这里,不如早点跟了本宫。本宫去外面给你买一座大宅子,你好好在里面替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皇子。等到将来本宫登基了,你就是皇后娘娘了。”
二皇子捏着诗诗姑娘小巧的下巴,诗诗姑娘咯咯笑了起来,比水还要柔软的身子瘫在二皇子怀里。
“诗诗这就替二皇子生儿子。”
“凤商,你对得起我。你竟瞒着我,与那狐狸精在里面鬼混。”
女人愤怒的声音,犹如一桶的冷水,把两人的浓情蜜意一下子浇灭了。
凤商手忙脚乱,起了身。
诗诗姑娘也急忙去抓自己的衣裳,可她手脚无力,面色赤红。
门外的护卫想要阻拦,可哪里拦得住盛怒之下的二皇妃。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二皇妃气得浑身发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宽体胖的嬷嬷。
早些时候,二皇妃在府里忽收到了一封密信,说是二皇子想要金屋藏娇,将百香院的诗诗姑娘收为外室,还在外头物色了个大宅子,想要让诗诗姑娘生下皇孙。
二皇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和二皇子夫妻多年,早就知道二皇子在外头疆场拈花惹草,只是那些女人在她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没有一个可以撼动她的地位。
没想到二皇子居然动了真心,还要让诗诗姑娘鸠占鹊巢。
二皇妃按照信上所说,没有打草惊蛇,她先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几个嬷嬷到了百香院。
她一到,就有一个龟公带着她上了三楼,藏在了诗诗姑娘的隔壁。
二皇子和诗诗姑娘说的那些话,身在隔壁的二皇妃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