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数日,白昙终于帮助于氏从国公府手里,将这些年国公府拿走的田地产都拿了回来。
很快,就到了白昙答复天医宗的最后期限。
这日一早,白昙还未出门,府里的管事就匆匆忙忙来找白昙,说是天医宗的黑老亲自登门,让白昙快去迎接。
国公府的花厅里,老夫人、文良侯还有薛氏母女全都前来迎接黑老。
黑老是神医,又是天医宗这次的主考官,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白芷柔更是喜难自禁,黑老是她师伯,早前就透露过,对她很欣赏,白昙拒了天医宗的邀请后,她就能顺理成章拜入黑老门下了。
白昙来时,黑老一扫早前对她的嫌恶态度,一脸的和蔼。
“茉叶,今日老夫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你天资不错,老夫打算收你为徒。”
黑老对白昙是很厌恶的,可白昙考了第一,黑老思来想去,想要替祝神医报仇,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收她为徒。
这么一来,白昙就会受制于他。
等回了天医宗,有的是白昙受罪的时候。
抱着如此的念头,黑老特意到了国公府,就等着白昙给他三叩九拜,行拜师大礼。
“抱歉,我并不想拜你为师。”
在天医宗考核时,白昙就将黑老的人品看得一清二楚,这种老恶棍别说当她师父,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好你个白昙,你可知,多少人想要拜我为师,我都没答应。你拒绝了我的好意,信不信,天医宗里压根没人敢收你。”
黑老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老脸露出阴狠的笑。
天医宗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则,师父可以挑徒弟,可徒弟却不能挑师父,一旦拒绝了某位师父的邀请,就不能拜其他师父为师。
没有了神医级别以上的师父的指点,白茉叶就算是加入了天医宗,也只能一辈子当最普通的弟子。
“那又如何?我并不打算加入天医宗,早几日,我已经写信拒绝了天医宗的邀请。我还是更愿意留在城里陪我娘。”
白昙的话,让白芷柔长舒了一口气。
同时也暗暗嘲讽,乡下回来的就是乡下回来的,陪着于氏能有什么出息,错过了这次好机会,白茉叶这辈子都只能是个普通的女大夫。
“好,好一个白茉叶,你是第一个敢拒绝天医宗的人,你早晚会后悔的。”
黑老怒瞪着眼,他就没见过,像是白昙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师伯,你千万别生气。我姐姐她是一时糊涂,才会拒绝了天医宗的邀请。她已经答应了拒绝了天医宗的名额后,把名额让给我。芷柔愿意加入天医宗,加入师伯的门下,好好服侍师父。”
白芷柔忙乖巧地跪下。
老夫人虽然想白昙拒绝了天医宗,可不想白昙得罪了天医宗,正在为白昙的态度不喜时,见状,脸上又有了欣慰的笑容。
黑老对白芷柔倒是很满意,这女娃娃和白茉叶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你起来吧,从今日开始,你就加入我门……”
眼看着终于能加入天医宗了,白芷柔和薛氏、文良侯都不由大喜。
“禀老夫人、侯爷,外头有天医宗的人前来。”
文良侯和老夫人等人都不由一愣,怎么又是天医宗?
片刻之后,木老走了进来,一看到木老,黑老也忙起身。
“木老,您怎么来了?”
“老夫是来收徒弟的。”
白芷柔原本正要跪下拜师,一听,不由心花怒放。
难道说,木老也是来收她为徒的?
木老是天医宗的客卿,身份地位可是比黑老还高的。
木老笑着摸了摸胡须,众人行礼,他都是微微颔首,倒是见了白昙,他拱了拱手。
“是木院长,多年不见。茉叶这孩子,太冲动了,她不想去天医宗。”
老夫人和木老是老相识了,见木老亲自前来,还以为是因为白茉叶的事,忙上前赔不是。
“加不加入天医宗,乃是白小友自己的决定,无需强求。我今日来,并非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府上的三小姐白香草,白小友举荐白香草到天医宗的事,宗主已经答应了。从今往后,白香草就跟着老夫学医术。”
木老也看过白香草的卷子,听说那孩子学医不久,可从第一轮考核的卷子和第二轮考核时的表现看,白香草的天赋极高。
木老年纪已经大了,一直想要收个关门弟子,白香草品性纯良,又吃苦耐劳,所以当白昙提出不去天医宗,想要木老将她的名额让给白香草时,木老稍作考虑,就答应了,并写信给了宗主禀告此事。
“你要收香草为徒?”
花厅里,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尤其是白芷柔,她正准备改变主意,拜木老为师。
“木老,你是说,白茉叶把名额给了白香草?这怎么行,白香草这次考核连前二十名都没进。”
黑老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哪怕是木老,也不能坏了规矩。
“木老,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是这次天医宗考核的第二名。”
白芷柔还以为听错了。
白茉叶不是答应,把名额让出来,让给她的嘛,怎么就成了白香草?
“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不过,白小友有一封天医宗老祖宗的医引,宗主确认了那封医引的真实性之后,就答应了。”
木老也是为了这封回信,才耽误了几日。
老夫人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文良侯和薛氏更是急得团团转,白芷柔心猛地往下一沉,连宗主都发了话,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木老,我妹妹就在里头,我让人带您过去。”
白昙笑眯眯着,让长夏带着木老去北竹院。
见名额已定,黑老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起了身就告辞了。
花厅里,一片死寂。
老夫人坐在那,犹如泥塑般,半天没有动静,白昙的这番举动,把老夫人安排好的一切都打乱了。
文良侯怒视着白昙,薛氏也气得咬牙切齿,唯独白昙神情自若站在那没事人一般。
“白茉叶,你不是说好了,把名额让给我的,为了让我得到这个名额,父亲甚至把于氏的嫁妆都还给她了,你怎能言而无信!”
白芷柔一扫脸上的乖巧和温顺,她赤红着眼,恨不得上前撕碎了白茉叶。
她早已认定了自己一定能加入天医宗,周围的人全都知道了,不能加入天医宗的事,对她而言,犹如当头棒喝,她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