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者,考生们都一脸的茫然,黑老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白芷柔也神情紧张我,望向老者。
倒是凤域忙起了身,快步走上前,冲着老者拱了拱手。
“木老。”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看着其貌不扬,衣着朴素的老者,竟就是南幽太医院的创立人之一的木老。
说起南幽太医院的创立人,其实白茉叶的祖父赵国公也是创立人之一,只是他英年早逝,倒是木老,虽然年纪比赵国公还大一些,却还老当益壮,在九国医界都享有盛名。
只是他以年老体迈为为由,辞去太医院的职务之后,就常年在外游历,导致整个幽州城没几人认识他,也就只有小时在皇宫见过木老的凤域,认得他了。
“竟是木老。”
白芷柔心中咯噔一声,白茉叶的医引就是木老给的。
木老这次前来,怕是要给白茉叶撑腰的。
“老人家,原来是你。”
白昙也认出了,这位老者就是自己前几日在街上救过的那名胸痹的老者,只是当时她不愿意多生事端,稳定了老者的病情后,就离开了。
“小友,你的见解很大胆,也很对。”
木老一脸赏识,望着白茉叶。
他来已经好一阵子了,偏厅就挨着正厅,这里发生的一切,木老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茉叶能排除众议,改动古方,光是这一份勇气,就让木老很欣赏。
“木老,这名考生强词夺理,太过自负,已经被剥夺了考核资格。”
黑老忙说道。
“大姐姐没有强词夺理,这位老先生都说了,她说的对。”
白香草不满道。
“黑老,病人也已经证明了,茉叶姑娘说的是对的。”
凤域也在旁帮腔。
“让老夫看看其他药方。”
木老也不多说,拿起考生们的药方看了起来。
他看了其他考生,再看白昙的药方,不住地点头。
“用药巧妙,很不错。老夫在你这个年龄,可没敢这么大胆用药。”
木老连夸了白昙两次,可见对白昙很欣赏。
白芷柔一颗心七上八下着,她原本以为,自己连着三轮都拿了第一,拿下这次天医宗考核已经是板上钉贴了,哪知道,会半路杀出个木老来。
不过,她旋即又安慰起自己来。
木老再怎么夸奖白茉叶也没用,黑老才是这一次幽州城考核的主考官,他才掌握了这次考核的生杀大权。
“黑老,依老夫之见,白茉叶这十张药方都开得很好,用药准确,用量也恰到好处。其他考生中,的确也有十张药方都用得尚可的,但都不如她。这第三轮考核的第一,该是白茉叶才对,白芷柔的药方用的相对保守,无功无过,该排在第二。”
木老看望药方,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白茉叶的药方居然比白芷柔的还要高明。”
其他考生都露出震惊之色。
白芷柔咬着唇,不做声。
“木老,可结果已经宣布了。”
黑老硬着头皮道,他是绝不能让白茉叶反败为胜的,要不然,他的脸面何在。
“你是这次的主考官,结果你是宣布过了。可老夫也是南幽国的主考官,有二次审核的权力,以老夫看,白茉叶非但不该被剥夺资格,她才是第三轮考核的第一名。”
啥?
木老竟是南幽国的主考官!
白芷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看着邋遢穷酸样的木老,竟是南幽国的主考官。
木老虽然已经离开太医院,可他和天医宗宗主是好友,他不做御医后,天医宗现任宗主数次出面邀请,终于在今年说动了老爷子当天医宗的客卿。
客卿的身份地位,都在神医级别之上。
原本,老爷子也没打算插手南幽国天医宗考核的事,可为了还唐醉那小子的人情,他才在最后时刻,提出要当南幽国这一次的主考官,为的就是多要一封医引。
至于黑老,他只是南幽城的主考官,木老的确有推翻他的决定的权力。
“这……”
黑老额头冒出了汗来,白茉叶当第三轮考核第一名这件事,原本没什么,可偏偏黑老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了狠话。
“木老,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我师父不承认白茉叶的成绩,而是这个白茉叶,人品卑劣。”
就在黑老面红耳赤,下不了台时,任威快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伤,此时也顾不上烫伤,他鄙夷地扫过白昙。
“白茉叶,她在拿到您老的医引之前,还想用一封假的医引来参加考核。您老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种卑鄙小人。白茉叶还曾经怂恿她娘殴打她生父,这种不孝不仁之人,怎能通过我们天医宗的考核。”
“真有此事?”
木老一惊。
他对白昙其实也并不了解,只是在在街头遇到过白昙。
他当时信任白昙,也是因为听说她认识唐醉的缘故。
难道说,这看着其貌不扬的女子,竟是个骗子,连他和唐醉都骗过去了?
唐醉那小子,从未求过他什么事。
可这一次,却为了白茉叶开了口。
想到了当初,曾经欺骗过唐醉的那个女奸细,害得唐醉生不如死了这么多年,木老看白昙的眼神冷了冷,对她的欣赏也淡了不少。
“空口无凭,这位白芷柔姑娘,就是她妹妹,你大可以问问她。芷柔师妹,你快说说,白茉叶是不是目无尊长,去京兆尹告你爹文良侯,还差点害得你爹的妾室流产?”
白芷柔吞吞吐吐,她很为难地望了眼白昙,叹了一声,不开口了。
她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木老的目光更加冷漠了,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年纪大了,一时心软,就上了白茉叶的当。
“还有她带过来的这封假的医引,就在我这儿。木老,还请你过目。”
任威瞥了眼白昙,将那封“假”医引呈给了木老。
木老面色凝重,接过医引。
“这?”
木老盯着手中的那封假“医引”,尤其是看到了医引最下方的刻章时,木老的手不禁抖了抖,老脸一下子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