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战风和战雷撞开了房门,白昙等人紧随其后。
房间里,诗诗姑娘临窗而立。
她那张艳丽的脸上,美丽依旧,看到众人闯进来,她笑了笑,没有半点慌乱。
“就在床板下面。”
水芸在白昙鼓励的目光下,走上前,指着不远处的床。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诗诗姑娘说罢,忽的翻过了窗,从三楼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众人一阵惊呼。
战雷翻身下了楼,诗诗姑娘已经头破血流,倒毙在街上,路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着。
战雷探了探对方的脉搏,已经没了气息,再摸了摸她的脸,发现了一些端倪,一撕,在对方的脸上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战风快步上前,摸了摸床板,床板下,果然有轻微的声响。
战风一喜,忙按照水芸说的,找到了机关,一打开,床板发出了类似于开门的声音。
白昙也迫不及待上前,小夕被关了一个晚上,一定吓坏了。
可当床板打开后,里面的人让白昙等人又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战风神情错愕。
那人被五花大绑着,手脚都被捆住了,眼也蒙着布,嘴里也堵上了,看上去面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痕,当真是我见犹怜。
“诗诗,我的好女儿,好在外头那个不是你。”
闻声赶来的老鸨一看,被关在暗格里的,竟然是诗诗姑娘。
“发现了一张人皮面具。那人是奸细。”
战雷带着人皮面具回来了。
“暗格里只有她一人,我问过了,她说自己被关了一个多月了,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孩童被关在这。”
那暗格有床那么大,可以容纳三四个人,可今日这里,只关了诗诗姑娘一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诗诗姑娘被绑架了,那“假诗诗”背着她干了不少坏事。
“多谢恩公。”
诗诗姑娘一改之前的跋扈态度,一脸的楚楚动人,她不仅感激战风,还很感激水芸,拉着水芸的手,还要送她银子,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天亮了,要不要去街上看看,三位小郡主失踪了,匪徒不可能一下子把人都带出去,他们一定在想法子把人运出城去。”
战风和战雷也有些束手无策。
王爷还未回来,百香院都已经搜遍了,拖得越久,小郡主就越危险。
“不,对方的同党有所察觉,不会再用同样的法子冒险。天亮了,京兆尹的人很可能已经把守在城门口。”
白昙若有所思着,她想到了什么。
“风队长,从昨晚到现在,百香院里可有人出去过?”
“没有人,哦,只有一名后厨的帮厨,说是昨日送来了一头猪,那猪肉发臭了,怀疑是病猪,怕留在厨房里会发瘟病,就扛出去处理了。”
战风回想起一件小事。
那头病猪身上都有病斑了,战部的人检查后,就让人把病猪扛出去了。
“猪……不好,快去把那人追回来。”
白昙略一沉吟,脑中灵光乍现,当即就带人去追那帮厨和病猪。
“好女儿,这次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鸨搂着诗诗姑娘,后者被放出来后,一直浑身发抖。
她缩在老鸨怀里,眼角挂着泪,可她的眼神却冰冷的犹如毒蛇一般。
白昙和紫姨等人前去追后厨时,她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水芸,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还瞒着妈妈我。”
老鸨嗔怪着,水芸没吱声。
她往窗下看,战部的人已经抬走了尸体,楼下还剩着一滩未干的血迹。
她的身后,诗诗姑娘不易察觉抬起了手,眼中闪着毒光,她衣袖下的暗器蠢蠢欲动。
都是这个该死的贱婢,害她折损了一个替身,风雨楼在百香院的据点也被发现了。
她往后再想在幽州城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嗖——
暗处,有一枚冷箭陡然射出。
打在了诗诗姑娘的手上。
她一惊,手中的暗器急忙收了回来。
她虎口迸裂,目露惊恐之色。
“妈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片刻。”
诗诗姑娘有些心慌,老鸨这才带着水芸在内的几位姑娘离开了。
门关上的一瞬,诗诗姑娘立时换了一副面孔。
“何方鼠辈,有本事就出来一较高下。”
“色使,你好大的口气,敢这么和本少说话。”
对方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
诗诗姑娘脸色变了变。
风雨楼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楼主之下就是少楼主和四使,酒色财气。
诗诗姑娘除了是百香院的花魁之外,还有一个很隐秘的身份,就是风雨楼的四使之一的色使,她靠着蛊惑人的手段和过人的容貌,游走在各国权贵之中,借着机会窃取各种机密,甚至是暗杀。
平日里,只有楼主才会直接给四使下令,四使的真正面目,风雨楼的下属们也从未见过。
“你是少楼主?”
诗诗姑娘狐疑着,环顾着四周。
少楼主的身份也很神秘,他是一年前,楼主刚刚选出来的。
对这位少楼主,风雨楼里都谣传,他就是楼主为自己选定的未来继承人。
包括诗诗姑娘在内的其他三使对他都心存芥蒂,四使为风雨楼效忠多年,凭什么一个不知来历的小鬼能凌驾他们之上。
“失踪的孩子在哪里?”
对方声音听不出具体的方位,也让人听不出他的具体年龄。
“那是楼里的机密,就算你是少楼主,没有楼主的指令,我也不好告诉你孩子们的下落。”
诗诗姑娘语气傲慢。
什么少楼主,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罢了,不过是能溜须拍马,讨得了楼主的欢心,才当上了少楼主。
嗖嗖嗖——
诗诗姑娘脸色骤变,几乎是眨眼间,就有多道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
那暗器角度之刁钻,数量之多,即便是诗诗姑娘这样的老手,也防不胜防。
最可怕的是,诗诗姑娘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设下的暗器。
她脸色铁青,暗器从她身上的多处要害位置擦身而过,每一枚暗器都距离她的死穴只有寸许距离,她吓得脚下一软,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