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蛇的事过了几日,新药行门口挂上了“济世堂”的招牌。
“虽然你限定了一天只能卖十份解毒散,可济世堂的生意还是一天比一天好。”
紫姨从于氏那拿来了账本,一看,这几日济世堂每日都有五十两左右的收入,相比保安堂那样的大医馆,这样的收入显然是不够看的,可比起之前门可罗雀时相比,紫姨已经很满意了。
“保安堂这几日就惨了,我看它的买卖一落千丈。白芷柔最近都没有露面,听说她一直躲在国公府里不肯出来见人。”
白昙笑了笑,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她手头的药方很多,拿出来的,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这些药都是她亲手制作的,数量有限,等到她招募到了合适的大夫,济世堂的买卖就能步入正轨了。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在土地庙那边会有七步蛇?”
紫姨一直还没找到机会询问白昙。
那一日,祝神医污蔑白昙和农妇一家人是托,鼓动城中的百姓们辱骂白昙,紫姨当时就气得不行,可白昙当时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暗中提醒她,让她去土地庙抓几条七步蛇来。
紫姨和丐帮的人在土地庙一带住了大半年直到搬出来,都没有遇到过毒蛇,当时还纳闷白昙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她对白昙的话相信的很,去土地庙一趟,还真让她抓到了几条七步蛇。
祝神医敢污蔑白昙,白昙和紫姨就敢让他试试蛇毒的厉害。
如今祝神医在幽州城,算是身败名裂了。
“我上次去土地庙时,看到几个七步蛇的蛇洞,想着冬天毒蛇会躲在那冬眠,就随口让你去抓蛇,没想到还真让我我猜中了。”
白昙自然不会告诉紫姨,她是做梦梦到的,白昙的梦中,在乡试上咬死人的毒蛇就是七步蛇。
地点,就在土地庙。
土地庙被查封后,一直空置着。
这次乡试,考场不够,唐醉就让人翻修了土地庙,作为考场。
虽然让战风等人去清剿了土地庙,可战风等人未必清理干净了,白昙才让紫姨又跑了一趟,加之京兆尹最近又全城清理了一遍蛇虫鼠蚁,这一次的乡试十之八九就安全了。
“不过,我听说,天医宗那边正在向京兆尹施加压力,那个祝神医,虽然是个冒牌货,但是他的师父在天医宗还有些能耐,据说是天医宗这次南幽国考核的考官。南幽朝廷这边,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怕会从轻发落祝神医。”
紫姨不无担心道。
天医宗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皇族。
白昙眼下还没有获得行医资格,若是真的得罪了天医宗,只怕她的大夫生涯会很坎坷。
“那是南幽朝廷的事,我们犯不着替官府操心。”
白昙倒也不惧怕天医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天医宗真的找她麻烦,她必定还以颜色。
“另外,今日上午,薛氏刚出了趟城,她去了城东的一家寺庙,呆了一个时辰。奇怪的是,她的贴身婢女都没跟进去,薛氏进寺庙前还一脸的忧心,可是从寺庙里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还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
“一千两的香油钱?”
白昙有些吃惊。
薛氏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白芷柔不敢再在保安堂坐诊了,她怕之前祝神医误诊的病患家属来找她麻烦,还有怀夏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文良侯最近宠着怀夏,连薛氏那都去少了,母女俩可谓是内忧外患。
这时候,薛氏一下子捐出那么大笔的香油钱,摆明了问题。
“那家寺庙你找人盯着。”
白昙忽想到,她一直调查青云道长的下落,只留意了道观,倒是忽略了寺庙,佛道本是一家,薛氏这香油钱绝不简单。
紫姨当即就命人去盯着寺庙。
南蔷院里,薛氏刚回来,就去了女儿白芷柔的屋子里。
白芷柔红肿着眼,比起前些日子,又消瘦了不少。
自打保安堂出了事后,白芷柔就不敢出门了。
她生怕城里的那些贵女们在背后嘲笑她,老夫人那边,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这几日,白芷柔前去请安,老夫人对她的态度都冷淡了些。
就连前阵子络绎不绝来问亲的媒婆最近也全都一下子人间蒸发了。
这对于享受了十几年好名声的白芷柔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白芷柔思来想去,如今能帮她挽回名声的,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想法子找到一种比白茉叶的解毒散更加灵验的神药,她想起了二皇妃拜托她的那件事。
一看到薛氏,白芷柔就满脸期盼,询问道。
“娘,怎么样?生子的秘药你求到了没?”
“求到了。大师说了,连服一个月,再去寺庙里沐浴焚香三次,就一定能生出儿子来。”
薛氏早就想去求秘药的药方了,只是之前女儿白芷柔一直不赞同。
薛氏眼看着怀夏的肚子一天一天大,文良侯都快把她捧上天了,就连老夫人那边,也没少给怀夏送各种补品,怀夏一个连妾都不是的贱婢,如今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她们母女俩了。
那贱婢凭什么,可不就是凭着有个能生儿子的肚子罢了。
“娘,这份秘药你先服用,你若是能怀上,我就拿去献给二皇妃。只要二皇妃怀了儿子,我们以后就不愁了。虐的亲事,也就有着落了。”
白芷柔满心期盼,秘药能快点发挥作用。
薛氏当即就让婢女去煎药。
当婢女端着汤药给薛氏时,白昙刚好到南蔷院里给怀夏把脉。
闻到那股药味时,白昙挑了挑眉,她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进了怀夏的屋子。
文良侯也在屋子里。
自打京兆尹里被于氏教训了后,文良侯已经多日不理会于氏母女俩了,每次就算是见了于氏母女俩,也都会视而不见,势如水火。
可今日,他倒是摆出了一副好脸色,见到白昙,就迫不及待问道。
“怀夏都六个月了,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