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一家出身贫寒,一家人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前阵子,她刚出生的小儿子险些夭折,如今大儿子又被蛇咬了。
听说城里的保安堂有免费义诊,他们才报着最后的希望赶来了。
祝神医说要切了她儿子的腿时,她万念俱灰。
上一次,也是这位祝神医,说她的小儿子没救了。
这一次,他还要切她大儿子的腿。
这时候,白昙出现了。
乍看到白昙,农妇也没有立刻相信,毕竟白昙的年纪太轻了。
那些医术高超的神医,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直到她听出了白昙的声音。
白昙,就是那个救了她小儿子的女神仙,女菩萨!
她的小儿子,就是白昙救活的。
女菩萨显灵了。
农妇冲着白昙磕头。
“大婶,你快起来。”
“俺不起来,娃他爹,快给女菩萨磕头,就是她救了小娃。”
农妇拉着她男人一起给白昙跪下。
那汉子一听就是白昙救了他小儿子,也连忙跪下,夫妻俩一起给白昙磕头。
白昙心头一动,再细细打量了几眼农妇,这才认出来,这农妇不久前,抱着一个患了百日咳的婴孩来城里求过医。
当时的白昙不方便露面,但又不忍心见农妇的孩子横死,就传音入密,告诉了农妇治疗的方法。
事后,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还会在这里再遇到农妇,而且治疗的还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
周围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会真有法子治疗七步蛇的毒吧?”
白芷柔辛苦忙碌好几日,累死累活,都没能赢得女菩萨的美名,白茉叶倒好,随随便便吹牛几句,那弄愚昧的妇人就给她跪下了。
“这妇人一定是急火攻心,傻了。她再磨磨唧唧,她儿子的毒就要恶化了。”
祝神医压根不信白昙能救七步蛇的蛇毒,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天医宗最厉害的天医出手,也得在第一时间出手,才有可能保住这孩子的腿,这都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了,怎么可能治得好。
“姐姐,你快劝劝这位大婶,再耽误,她的孩子就凶多吉少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白芷柔一副为白昙着想的口吻。
“你是聋了不成?我说我能救她的儿子。祝神医医术不行,才会害了那孩子。”
白昙搀起农妇,也懒得和白芷柔多说。
紫姨忙上前把农夫也搀了起来。
“白茉叶,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刚行过针,你再胡乱针灸,会害得那孩子毒血攻心,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祝神医一脸的傲然。
上一次,救左相时,白茉叶差点抢了他的功劳,这一次,他可不会再让白茉叶捡了便宜。
一听说孩子会有性命危险,农妇夫妻俩也神情紧张,急忙看向白昙。
“不过是普通蛇毒,根本不用针灸,服药就可以根除。”
白昙刚说完,祝神医就冷笑道。
“你还在忽悠人,七步蛇无药可解,就算是我是星芒针,也只能把毒控制住,无法根除。”
“你不可以,不代表别人也不可以。”
白昙说着,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些许药粉,要了一碗水,混入水中。
“大叔大婶,让他把药喝下去。”
白昙示意夫妇俩把孩子搀起来。
“不能喝!她不是大夫,万一喝死了人,可别赖在保安堂头上。”
祝神医拦住白昙,他压根不信,白昙的药真能解毒。
紫姨拧住祝神医的胳膊,祝神医痛的惨叫连连。
“大叔大婶,你们可别病急乱投医,七步蛇的毒无药可解,你们要相信天医宗,我师父是天医宗的人,天医宗的医术是天下第一的。”
白芷柔也劝着夫妻俩。
农妇夫妻俩迟疑了下,在他们乡下,以前被七步蛇咬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庸医误人啊,白茉叶,你耽误了那么久时间,毒早已攻心,这孩子就算是切了腿也治不了了。你的药要是能解七步蛇的毒,我就能把一条七步蛇给吞了。”
祝神医唯恐天下不乱,嚷嚷着。
“紫姨,放开他。”
白昙示意紫姨把祝神医放开,又和紫姨对视了一眼,紫姨心领神会,悄悄离开了保安堂。
“祝神医,你看清楚了。”
白昙冲着农妇夫妇俩点点头,农妇夫妇俩看了看受伤的儿子,咬了咬牙,上前扶着孩子,帮着白昙把药水给孩子喝了下去。
孩子喝了几口药水后,脸色没有立刻好转,气息反而比之前要微弱了一些。
“大伙都看见了,这孩子是被她给治死的,和保安堂无关。把他抬出去,别脏了保安堂的地。”
祝神医眼中,那孩子已经是死人了。
“姐姐,你别逞强了,快求求我师父,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了。要是闹到京兆尹去,国公府都保不住你。”
白芷柔苦口婆心,劝着白昙。
可白芷柔说完没多久,那孩子的气息忽然变得浑厚有力,脸色也一点点好转。
“快看,孩子醒了。”
一直半昏迷的孩子这时候动了动眼皮子,睁开了眼。
“爹、娘,俺饿。”
孩子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嚷着肚子饿。
众人定睛一看,孩子腿上伤口处的黑血也由黑转红,奇迹般的解了毒。
祝神医脸色大变,白芷柔也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孩子。
“菩萨,女菩萨。”
农妇夫妇俩喜极而泣,又要给白昙跪下。
“这怎么可能,七步蛇的毒无药可解。”
祝神医结结巴巴着,忽然,他指着白昙道。
“白茉叶,这一家子是你找来的医托吧?那孩子压根没中七步蛇毒,他们就是你花钱雇来的,砸保安堂的场子的。”
祝神医此言一出,保安堂里一片哗然。
“姐姐,你怎能那么做?”
白芷柔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声附和起祝神医来。
“难怪了,我就说,那么厉害的蛇毒怎么说解就解了。”
“她就是白茉叶啊,那个大灾星。”
“大灾星怎么可能会救人,原来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