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两只同时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唐醉和白昙呆滞了片刻,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推开了对方。
“呸呸。”
白昙连呸了好几下,用力擦着自己的唇,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六年前,她浴火新生的那一刻,她就发过誓,要和过去的一些斩断关系,包括和唐醉的那一段感情。
女儿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回到幽州城,可她不想和唐醉有任何羁绊,不会再重蹈覆辙。
那一边,唐醉也用力擦着唇,可女人唇间留下的香气,还有那种柔软的触感,却阴魂不散,悄悄扎根在他心底。
唐醉一回头,就见白昙和他的举动如出一辙,他顿时脸色布满了阴云,这女人胆敢嫌弃他!
“这世上居然有女人敢嫌弃唐醉?”
唐龙张大着嘴,嘀咕了一声,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王爷,属下知罪,人跑了。”
战风就如一阵风,忽然出现,跪在唐醉身旁。
刚才混乱中,有刺客躲在人群中行刺,战风接了王爷的暗号搜寻,一搜查,才发现暗器和早前在战王府的暗器一样,是被人提前藏好的。
等到他们搜查时,刺客早已消失不见。
这已经是连日来唐醉接连两次受到刺客袭击了。
唐醉的仇家不少,可让他吃暗亏的几乎没有,唐醉的眸子里,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你看我做什么?不是我干的。”
唐龙被唐醉阴森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是来抓唐小夕的,刺客跟我可没有关系。”
唐龙打小对他这个弟弟就有些发憷,虽然年纪上,他比唐醉还大两岁。
“菀菀已经请了神医前去左相府,父亲的病很快就会好。小夕的事,我明日会亲自带她去一趟左相府。若是父亲醒来,证实真的是小夕打翻了他的药,我会公事公办,家法处置,绝不轻饶。”
这狗男人居然不相信小夕,白昙暗暗不爽,对女儿,她是无条件信任的。
听唐翠这么说了,唐龙这才哼了哼了两声,手一挥,带着护卫们扬长而去
唐醉摆摆手,示意战风无需自责。
这两批刺客,很可能是阎殿的高手干的。
想到那一晚,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刺客,唐醉又把这笔账,记在了阎殿身上。
“白茉叶,再让我看到你伙同小夕乱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唐醉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十成十都是警告。
身旁的战风听了,不由多看了白昙一眼,印象中王爷对于向自己献殷勤的那些女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几年前的一个冬日里,有位大人送了一名舞姬给王爷,那舞姬身材妙曼,嗓音甜美,她把自己脱得光光的,钻进了王爷的被窝,哪知道王爷一进屋,发现了那女人后,直接把那女人连着被褥丢进了结了森寒刺骨的池塘里。
可怜那舞姬被冻成冰棍捞上来后,半条命都没了,自此落下了病根,从那以后,除了董小姐和小郡主,别说是女人了,就连母狗都不敢靠近王爷。
国公府的这位白大小姐,只是被骂了几句,简直是破天荒啊。
在唐醉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下,白昙咽了口口水,试探着。
“王爷,明天可否带着我一起去左相府。”
左相府,曾几何时,对白昙而言是个伤心地,她在那和唐醉有了夫妻之实,也是在那,和唐醉决裂,那里有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可是为了女儿,她还是想去一趟。
“怎么,你是以为自己的医术可以和天医宗的祝神医媲美?”
唐醉就没见过比白茉叶更厚脸皮的人了。
什么老神仙传授的医术,她能治小夕,那是因为小夕喜欢她。
白昙暗想,她还真没听说过,天医宗有个什么祝神医。
唐醉冷哼一声,也不理会白谈,带着战风就走了。
白昙见他没拒绝,就当他是同意了。
白昙抬头看看天色,不好,她在城门口耽误太久了,已经快傍晚了。
她不敢再逗留,疾步赶回赵国公府。
就在唐醉和白昙一前一后离开后,城门口,一名城卫鬼祟着,朝着城墙的某个角落走去。
有一道黑影背对着那名城卫。
“少主,属下无能,失手了。”
那黑影一动不动。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方才混乱之时,少主为何不动手?”
少主的暗器天下无双,连主上都赞不绝口,如果在唐醉和那名丑女人亲热时动手,一定能同时击杀两人。
城卫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他偷偷抬头,就对上一双剔黑的眸子,那眸子冰冷刺骨,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白昙赶回国公府时,天边红霞漫天,这让白昙心中愈发不安。
这一切,和她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前脚才刚进国公府,就听到国公府里有人大喊。
“不好了,北竹院有人被狗咬了。”
白昙心头一颤,难道说她做了那些布置,没能生效,她回来的还是太迟了。
听到了呼喊声后,国公府里的护院闻风而动,朝着北竹院飞奔而去。
“出了什么事儿?”
快到北竹院时,白昙先看到了薛氏母女。
薛氏由一个老嬷嬷扶着,白芷柔带着贴身婢女,看两人的模样,应该都是被惊动了,老夫人的院子北竹院最远,老夫人还没有被惊动。
看到白昙,薛氏露出关切的神情。
“茉叶,你不在里头就好。听说北竹院出事了。”
“禀二夫人,大黑发了狂,冲进北竹院了。里头有人惨叫,定是被大黑咬了。”
护院们见了薛氏母女,急忙禀告。
大黑是老夫人养的狗,平日在府里经常四处跑,护院们也没敢阻拦。
“那可怎么好?快去北竹院救人,”薛氏急切的问道,目光不觉看向白昙。
“院门被人关上了,护院们正在破门。”
“我娘呢?”
白昙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眸底的光渐渐冷了下来。
不等护院回答,就听到怀夏跌跌撞撞跑了回来。
她一看到北竹院大门紧锁,就趴在门上边哭边拍着门,痛哭流涕。
“这可怎么办,大夫人还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