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玩弄心术
虽有戚枫提醒,可是否真如他所言尚且未知。
戚枫见战幕辛苦,几个大夜熬下来脸色极为不好,“不若军师提点,下官插旗。”
战幕点头,“也好。”
戚枫接过旗帜瞬间,外面响起上官宇的声音,“军师,五道营来报,有人偷袭,摆下的是混天阵,温侯力挫!”
戚枫听到此,不禁看向战幕。
这大周,终无人能敌眼前这位老军师,尊守义又算什么!
战幕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目光落在沙盘上,“戚少卿自左上方位起笔,自东到西。”
“是。”戚枫得令,朝沙盘上插下蓝旗。
战幕猜测今晚尊守义会偷袭两处,若一处,纵使对方赢也是二比一,但若两处他都没有猜中,便是平手。
至于哪两处,玩的则是心理战术。
这些都不重要,事实上战幕从未将夜袭胜负放在心上,他在等另一处,哪怕不是宿卫营都好。
只要有第二处,则代表尊守义没有第四夜的准备,这就意味着天亮之前,尊守义要亮出底牌!
此时宿卫营,四个黑衣人突降。
营帐骤亮。
温君庭推着轮椅走出来,椅子上坐的,是一经。
‘军师,另一处由贫僧助你。’
彼时战幕猜出两处时差一人坐镇,一经自告奋勇。
看着营帐中央四人列阵,一经瞧向温君庭。
“去罢。”
“大师放心,君庭定不辱命!”
落霞起,温君庭直冲入阵……
丑时已经过了,罗生带着消息走进屋里。
战幕又猜中了。
“五道营有温御在,宿卫营里是一经。”罗生低语。
周帝眉头一皱,“一经好了?”
“一经坐在轮椅上,破阵人是温御的孙儿温君庭。”罗生回道。
“战幕手底下就么这两个能用的人,尊老若是多选一处,只怕他也没什么人可以派了。”
这句话说出来看似贬低战幕,倒是把尊守义说的一无是处。
尊守义静默不语,黑目紧紧盯着矮桌上的布防图,纵心中翻起滔天骇浪,面色如常,“战幕当真会玩弄人心。”
“朕曾听父皇赞许过战幕,好像是说心术、权术、人术中,战幕最会揣摩人心,如今得尊老认同,想来战幕真的擅长此术。”
罗生实在听不下去,“战幕若真擅长此术,为何多年下来,不曾怀疑皇上对太子的虚情假意?”
周帝闻言目冷。
罗生倒也不怕他,“足见皇上心术更胜战幕,那不如皇上猜猜,这场对峙什么时候结束,温县主何时找到这里,又或者告诉老奴,战幕若知皇上这么些年一直在利用他壮大太子府,目的不纯,他会如何对待皇上?”
“你放肆!”周帝大怒。
尊守义未理周帝,他又不是眼前这位帝王的臣,实在不必照顾他的心情,“取笔纸。”
面对尊守义的无视,周帝越发窝火。
可他也清楚,眼下这局唯眼前这个老东西能破,他处在被动,最好不要太嚣张。
罗生一去一回间,将笔纸摆到布防图上。
尊守义抬笔写下两张字条,分别叠好,“叫人送给战幕。”
“是。”罗生接过字条,转身离开。
周帝看到尊守义在字条上写的字了,他震惊不已,“尊老……”
嘘—
尊守义竖指于唇,目光突然被摆在窗棂下的那株金叶萼吸引过去,“皇上可知那是什么?”
见尊守义指向那株叶子是金色的盆植,周帝摇头,“你刚刚在字条上写的是……”
“这株叫金叶萼,一种介乎于动物植物跟蛊虫之间的东西。”
被尊守义这样形容,周帝下意识看过去。
“夏日蚊虫多,皇上没发现这间屋子里没有蚊虫吗?”
周帝一脸茫然。
尊守义随即解释,“因为此物可避所有蚊虫,是所有。”
“还有这种神奇之物?”周帝愕然。
“然而万物皆有克星,金叶萼遇克星会呈现紫色。”尊守义说着话,眼前那株金叶萼的金黄叶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
周帝皱眉,“怎么会这样?”
“温宛他们找来了。”
“什么?”
周帝惊骇之际,罗生急匆走进来,“尊老,他们来了!”
眼见尊守义起身,周帝仍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尊老去哪里?”
“刚刚字条上写的清楚,皇上没看清吗?”
“你……你去……”
“皇上不必担心,自有人护着皇上。”
尊守义随即看向罗生,“带皇上去他该去的地方。”
“是。”
另一处,卫开元依手中蛊虫所指方向飞纵在林林总总的屋脊中间,街巷里苗四朗驾车紧随。
车厢里坐着温宛跟沈宁,以及瞎了的宋相言。
“温宛,若找到皇上我们该怎么办?”时局紧迫,沈宁暂将男女情事抛诸脑后。
她实在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她会挟持帝王。
不等温宛回答,宋相言道,“抓回大理寺。”
不是‘请’,是‘抓’。
温宛看向宋相言,数息点头,“小王爷说的极是。”
沈宁点了点头,毕竟整件事的谋划者就在大理寺,把皇上送到战幕面前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
“到了!”
马车戛然而止,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静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苗四郎的声音传过来,车厢里沈宁本能想要伸手时却见温宛扶上宋相言,于是先行走出车厢。
见是沈宁,苗四郎伸手搀扶。
三人走下马车后抬头,眼前是座再普通不过的宅院。
这时大门被卫开元从里面打开,“蛊虫进屋了。”
纵然仓促,可找到这里不容易。
温宛入门时将怀里流弹交到卫开元手里,“你别进去。”
卫开元点头,闪身跃向对面民宅。
倘若对方有埋伏,这样做至少不能被一网打尽。
屋里亮着灯火,沈宁跟苗四郎最先推开屋门,二人直入内室。
紧接着是温宛跟宋相言。
四人皆入,无人应声。
宋相言着急,“可见着人了?”
他看不见,但听着屋里不像有人。
三人目光齐齐落在摆在窗棂旁边的盆植上,温宛跟沈宁不知,苗四郎却再熟悉不过,金叶萼。
果然是金叶萼!
“怎么回事?”宋相言拉了温宛一把。
温宛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从黑市弄来的蛊虫被一株紫色植物给吃了。”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