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亲娘啊
依鬼叟解释,当年他给霍行诊脉时就遇到这种情况,蛊神与霍行共用一个心脏,“假死人常见,蛊神不常见,几十年就出那么一个,县主自可放宽心。”
萧臣站在温宛身边,听鬼叟这般解释悬起来的心终是落下去,“宛宛,这回没事了。”
温宛连欲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蛊神……
亲娘啊-
“宛宛?”见温宛呆坐在竹椅上,萧臣不禁轻唤。
温宛缓神,“翁老说说蛊神吧,蛊神真有那么厉害?”
鬼叟不想说,黄泉界没有黑白但有计时沙漏,这个时辰他想睡觉。
然而面对温宛眼中期待,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些在霍行口中知道的事。
鬼叟边说,心里边想着那日贤王在他这里的大胆猜测。
先帝英明,论查案,整个大周朝谁比郁玺良更合适。
身为密令者,又查到当今皇上乃蛊患案真凶,再配上御南侯的武力值,一经的……
一经已阵亡。
贤王殿下的资历跟城府,萧臣何愁不杀父弑兄,登基称帝。
就是不知,第五个人会是谁……
一整夜,温宛拼命从翁怀松那里汲取有关蛊神的所有信息。
之前她在地窖里没有承认自己声蛊未除,最重要一点,如果蛊不能影响她,而她又能听到子神偶尔发出的暗号,于她百利而无一害,她为什么要承认!
而她放子神离开大理寺,目的是想利用子神钓出方云浠。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就死抓方云浠不放!
离开黄泉界,萧臣打算送温宛回御南侯府,不想经朱雀大街时被万春枝拦住。
萧臣回羽林营,温宛则顶着一对黑眼圈与万春枝上了御翡堂三楼。
“沉央来信,希望你能把伯乐坊四成股给温弦。”房间里,万春枝直接把魏沉央的信交到温宛手里。
温宛立时精神抖擞,接过信件从上往下看,一个字都没差。
“从哪儿冒出来的春儿?!”温宛不可思议看向万春枝。
万春枝行事素来周全,她在收到信件之后即命人去查,“这个春儿初入醉月轩是以绣娘的身份给那里的姑娘们绣绢帕之类,后来被老鸨半推半就也接了些生意,数日前魏思源行车在朱雀大街撞到她,之后两人一来一去便有了关系,现在看来,那一撞绝非偶然。”
温宛握紧手里信件,眉头紧蹙着,“此事公孙斐曾叫苏玄璟带话给我,说我若不交出四成股就会对沉央跟宛南商帮下手,我当晚去找寒棋,之后寒棋托人捎话给我说事情办妥了,公孙斐答应不为难我!现在……”
“现在不是公孙斐为难你,是温弦在给沉央警告。”
万春枝的解释叫温宛恼怒不已,“公孙斐这不是两面三刀么!”
“此人的确难缠,最重要的是他太有钱。”能叫富豪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万春枝都嫉妒有钱的人,公孙斐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这时,有人上来传信。
信是温弦给的。
此时此刻,温弦就在大理寺门口,温宛须在半柱香的时间赶过去,否则魏思源勾结于阗细作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温宛别无选择,临走前让万春枝亲自去趟鸿寿寺,请寒棋同往大理寺!
正如信中所言,此时大理寺门外,温弦与公孙斐分别乘两辆马车候在这里。
温弦原是想乘一辆,公孙斐却说这样能彰显温弦身价,没同意。
朱雀大街距离大理寺用不了半柱香时间,温宛很快赶过来,走下马车时温弦亦掀起轿帘,颐指气使看向温宛。
未曾想温宛直接掠过马车,步带戾气走向后面那一辆。
车夫见状欲拦,温宛用力将其搥开。
待她行至前沿,一把掀起车帘。
箭上弩弦,一触即发!
车厢里公孙斐端坐其内,眸子里淡雅如雾,微微一笑,显出几分云淡风轻。
片刻对峙,温宛终是收起短弩,重重撂下车帘,转身时温弦正用鄙夷嘲笑的目光看着她,“人当自量,长姐自身难保还想着帮魏沉央?可惜她那位兄长不争气,与谁勾搭不好,偏偏跟于阗细作……”
温弦惊慌捂住唇,动作夸张,“这句话是不是不能说?”
温宛勾起唇角,如公孙斐那般微微一笑,“你且到大理寺里面去说,且看看有没有人听得到。”
平日里温宛从不拿自己与宋相言的交情说事儿,今日不同。
温弦闻声,脸色微变,“我知道温县主交友甚广,没关系,大理寺不受此案,我可以直接告御状!”
温宛不语,冷冷盯着眼前这位与她一般重生而来的女人,若有所思。
上辈子温弦死在她后面,她知道的事温弦也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温弦也很有可能知道。
如今温弦这般挣命一样挤进画堂,所以上辈子太子萧桓宇弑君夺权,坐稳了皇位?
直到现在温宛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皇上已封太子,萧桓宇为何还要造反!
“温宛,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温弦见温宛心不在焉,上前一步低喝。
温宛缓过神,盯在温弦身上的目光透着一抹凉薄,“狡兔死走狗烹,奉劝你一句,别把命都卖在太子府,赚的钱财得的功名,到最后有没有命享用谁都不好说。”
温弦嗤笑,“市井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莫不是嫉妒本姑娘能成为太子府门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瞧温弦这态度,想必萧桓宇是坐稳了。
“当鸡当狗有什么值得酸的!”温宛冷哼。
温弦怒,自怀里取出契约,“温县主应该知道我叫你来这里做什么,按了手印,魏思源就能平安无事,否则不只魏思源,私通敌国奸细是死罪,魏府得满门抄斩!”
温宛接过契约,扫了一眼。
这时,大理寺两扇铜门开启,宋相言火急火燎从里面奔出来。
与此同时,一直坐在车厢里的公孙斐亦走下马车。
“温宛,有人想找茬儿么!”宋相言护在温宛身边,气势汹汹。
温弦正欲怒时,公孙斐行到她身侧,“小王爷来的正好,刚好可以作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