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顿时有那么一丝丝心虚。
这倒插进去的肋骨,似乎还是他的杰作。
如此想来,他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生生在半个时辰之内,帮这姑娘处理好了伤口。
他要给这人喂下了保命的丹药,帮她梳理了一番灵气,这才将人安置在一旁枯草铺满的榻上。
此处也不宜久留,他江这姑娘打横抱起,同银萍一起去了这周城外头的一处酒楼之中。
足足过了一个日夜,这姑娘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她便警惕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将那柄短刃横在身前。
“是你们?!”
她顿时瞪圆了眼,发现自己身上的斗篷竟被撤了下来,一时间,望着叶昭的目光里面竟然还带了深深的恨意!
见状,他有些好笑的反问。
“姑娘,你偷了我们的东西,如今帮你治好了这医好了的病状,整的还受你的厌恶了?”
听到这话,那姑娘才想发现,自己身上竟不像先前那般疼痛!
她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装被换了一套,但那些伤口也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衣服是让这边店小二找人换的,你现在可否说说,一日前,在那宫殿之中,为什么要偷我们的东西?”
“题雪宗的那趟浑水可不是一般人应该去的。”
他这话语中也不免得有些怀疑。
题雪宗的事情只要知道些内幕,便能察觉她们的异常。
这姑娘竟然能无声无息的跟随他们进入那个密道之中,并不是那种无勇无谋之辈!
可越是如此,叶昭对这姑娘也越发警惕。
“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姑娘察觉到身上的毒素被解开之后,的确有过一丝丝感激。
但是在听到这问话的瞬间,就如同被踢了一脚的刺猬般,立马竖起了身上的尖刺!
银萍在旁边咂着一壶酒,听着这话也是有些不满的拧住眉毛。
“这小妮子竟然不说,那也不必跟他客气!”
“你这身体还是这叶家的小子帮你治的,既然不领情,那我们也不跟你客气!”
“要么你把你自己的身份说明白,要么,就等着我们将你这林根捏碎了,再把你扔回昨日那个地方!”
她顿时想起昨日自己将那个地方炸了个稀巴烂。
如今一想到要回到那处,自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
她头上顿时流下了丝丝冷汗,看这二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最终也只能败下阵来。
“我说。”
“我不知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在那处寻找龙溪玉髓,现在此之前,我便已经在这州郡四处寻找煞气来处。”
“题雪宗,也是煞气环绕之地。”
“那碎片我已经找了很久,没想到最终竟然还是被你抢了。”
她说到这里,眼底已经隐隐有了恨意。
“你们是题雪宗的弟子吧?”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赶紧把我给放了,我的父亲,是天岚宗的宗主。”
“若是让他知道你们竟敢将我囚禁于此,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她说到这里,竟然也渐渐有了底气。
叶昭听到这话,不由得撇眉。
“天岚中的宗主之女,这身份倒是不错。”
“呵呵,若是本座不曾记错,你们天岚宗早在几年前,便已经逐渐没落。”
“如今,恐怕还是连你们这宗门的维系都已经困难了。”
他曾在七斗帝图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这个天岚宗曾经也是盛极一时的。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宗主病重。
如今过了这些时日,久卧榻上的宗主也早已无法揽住宗内权势。
整个宗门上下更没有可以撑起大梁的人才,也渐渐走向了末路。
如今竟然连找这龙须玉髓的任务,都需要宗主之女亲自出来寻。
她身受重伤也无处可治,想来那里的状况比起曾经的天虹宗,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便是将这事情说出来,也让岚微微听得双目赤红,好像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一样!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父亲只是生了病,他很快就能好!”
“只要我找到它们,很快就能把我父亲治好了!”
她双目赤红,先前包扎好的伤口,在这一刻也寸寸崩裂开来!
然而叶昭望着她的目光却依旧冷漠。
遥想当年,他天虹宗的状况又是如何?
这天岚宗好歹宗主尚在,他却连师傅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
好在如今天虹已然强大,伫立于整个大陆之上!
叶昭得每句话,对岚微微而言都十分刺耳。
当年得天岚宗建立之初,宗主岚峰在整个天龙帝国中也是傲视群雄,号称无人与之争锋。
但是终究也是树大招风。
她这个自小便被捧在手心里的宗主之女,如今只能以她的微薄之力挑起大梁。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天岚宗才不会没落!”
她如同一只被侵略了领地的小兽,用爪子对准了侵略者。
然经历过天虹宗的种种,叶昭眼中的她简直天真得不像话。
“叶小子,你且慢着。”
银萍忽而开口,一双浑浊得老眼盯着岚微微,眼底隐隐可见一丝怀念。
“你的父亲是岚峰?那你可曾认得这个?”
他这般熟稔怀念的语气让岚微微十分排斥。
这群恶贼,抢了龙溪玉髓阻止她给父亲治病不算,如今竟然还想用这种方式套近乎?
简直不可理喻。
她冷哼一声,全然不想搭理这人。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
“你那同伙不是说我们天岚宗存不久矣么,我父亲是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恨自己实力不足,不能将这两个侮辱了父亲和宗门的人当场教训一顿!
然而当她转头望见银萍手中的东西后,整个人顿时就愣在原地。
那是一片盈满了灵气的枫叶,红得如火一般,隐约间似乎可见道道符文顺着枫叶的脉络缓缓流淌着,只让让人看得眼睛发花。
从这片枫叶中流出的气息也是让岚微微再熟悉不过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抬起头来,满脸讶异。
若是不曾记错,父亲曾经说过,自己有一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