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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兰旭伸了个懒腰,他上前踢了踢柳柿,对他说道:

“柳大夫,可汗对马瘟之事担忧得紧,你作为当事人,赶紧把内幕消息给可汗说说吧。

你要是再不说,你身上的解毒丸药效已过,本王再送你一颗药,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柳柿心里很清楚,萧兰旭的药极为霸道,自己吃了解毒丸尚且受不住,要是再被喂上一颗药,自己的性命真保不住了。

看萧兰旭一定笃定,说马瘟的事情是药谷的手笔,柳柿知道自己与乌达奇的计划,保不齐在哪里出了篓子,为了保住性命,他立刻点头,

“没错,是乌达奇族长有求于在下,想要与可汗争夺王位,在下被乌达奇族长重金收买,与他联手给马下了毒。

只要三王爷给在下赐解药,在下定会把乌达奇族长的打算,一五一十向二位交代,并给各部落的马匹解毒。”

柳柿把下毒之事认了下来,但他把药谷撇的一干二净。

萧兰旭知道,药谷的把柄不是那么好抓的,柳柿是药谷随时可舍弃的棋子,当务之急是先把马瘟的事情处理好,他拿了颗药丸递给初月,

“初月,这药丸可以提神醒脑,你给柳大夫吃了吧。”

初月看着柳柿浑身湿透,一脸嫌弃拿了药丸,再次粗鲁地塞到柳柿嘴里,不过这次柳柿极为配合,迫不及待将药丸吞了。

舒尔湛早就坐不住了,他在帐篷里转来转去,看着柳柿目露凶光,

“你们药谷子弟自诩世外高人,嘴里说着不掺和朝堂江湖纷争,想不到打着救死扶伤的名号,暗地里竟然如此卑劣。

我草原部落要没了良马,那些牧民该怎么活下去?你这是对马下毒吗?你这是想要我十数万草原儿女的命啊!

还有乌达奇那个老东西,他仗着邺布朗部落人多势众,对本王阳奉阴违就算了,竟然敢联合外人制造马瘟。”

舒尔湛越想越生气,对心腹护卫厉喝道:

“让舒尔真集结人马,待审问了这厮,本王要杀了乌达奇,用他满门性命给各部落赔罪。”

萧兰旭拦住了舒尔湛的护卫,对他安抚道:

“可汗先别急,你不是给各部落下了命令,让所有族长来拜见本王么?

乌达奇罪大恶极,不需要可汗亲自出马,咱们坐等他上门即可。”

舒尔湛听了这话,想到自己传出去的那道命令,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萧兰旭摇了摇头,

“旭王爷,乌达奇看到这姓柳的不见了,他心有疑虑之下,保不齐就不敢来王帐了。

杀他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啊!”

萧兰旭拍了拍舒尔湛的肩膀,对他笃定一笑,

“可汗放心,本王把柳大夫找来了,又赔了个柳大夫给乌达奇,他不会起疑心的。”

舒尔湛听了这话,他又吞了吞口水,对萧兰旭恭敬一礼,

“王爷在来王帐的途中,就把马瘟的真相查出来了,还派了人假装柳柿稳住了乌达奇?”

萧兰旭点了点头,“嗯,本王在京城时,无意中查到药谷行事有异,正想趁着浩渺城之事去打探消息,没想到转头就听说舒澜草原出事了。

本王在前来草原的途中,就安排了人手打探消息,得知马瘟之事竟然是邺布朗被人利用,想里应外合用马瘟之事夺权。

可汗放心,有这柳柿在手,马瘟的事情可迎刃而解。

咱们先别急,把解毒方子拿到手再说。”

舒尔湛听了这话,他恨恨看了柳柿一眼,对他厉喝道:

“本王还以为你只是有些傲气,想要本王亲自请你来王帐,想不到你竟然是幕后凶手。

你休息够了吧?还不赶紧把事情交代了?

旭王爷脾气好,只给你送了颗药丸,本王脾气不大好,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本王不介意把你五马分尸了。”

柳柿吓得浑身一激灵,他跪着给两人磕了个头,开始断断续续交代起来。

柳柿说他作为药谷弟子,借着浩渺城盛会送消息的机会,在各地四处游历。

柳柿在草原上采药时,正巧碰上有人肠痈之症发作,自己出手给压制了下来。

那人是乌达奇的侄子,他把柳柿这个救命恩人带回族里,好吃好喝招待着,并逢人就说柳柿的医术高明。

乌达奇多年前就有痹症,听说柳柿是药谷弟子,他很快找上门来求医。

柳柿给乌达奇施针用药一段时间,乌达奇的腿脚轻松了不少,对柳柿更加另眼相待,有一次他与柳柿把酒言欢,两人都喝得有些高了,乌达奇絮絮叨叨说道:

“不瞒柳大夫,这些年我受两大顽疾困扰,经常搅得我夜不安寝、食不知味。其中一大顽疾就是这痹症,想不到柳大夫妙手回春,让我这些日子轻松了不少。”

柳柿听了这话,他打了个嗝勾着乌达奇的肩膀,

“请恕在下医术不精,族长这另一大顽疾,在下还没检查出来。

如果族长信任在下,不妨把另一大顽疾的症状说出来,在下可以写信回师门,请同门的长老或谷主提点一二,或许困扰族长的顽疾就解了。”

乌达奇叹了一口气,他对柳柿挥了挥手,一脸苦闷说道:

“我另一大顽疾是心病,柳大夫和药谷的大夫就算医术高明,也没有治病的良方。

且先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找到机会,把这个心病给去了。”

柳柿听了这话,把胸脯拍的邦邦响,

“族长你小瞧在下了吧?前两年在下外出游历时,也碰上一位得了心病的朋友,在下不过小试牛刀,就帮他药到病除了。”

柳柿说了这话,他勾着头凑近乌达奇耳边,对他压低声音说道:

“在下那位朋友的心病,就是想和兄长争家产,在下帮了他一点小忙,用药把他耀武扬威的兄长给收拾了,那位弟弟如愿登上家主之位,对在下感激涕零得很呐!”

乌达奇听了这话眼前一亮,他看着柳柿询问道:

“如果我的心病和那位弟弟差不多,也是想争夺这草原上的家产,柳大夫可有良策?”

柳大夫看着乌达奇一挑眉,“如果是别人询问这话,在下自然是没有良策的。

族长拿在下当兄弟,在下自然就算没有法子,也要想方设法帮族长一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