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种植出了亩产两千斤的作物?”木桑好奇的问道。
“回禀,大汗是的!”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嫣十分识时务恭敬的答道。
木桑对其态度很是满意继而追问道:“此作物可能种植在肃州城?”
李嫣从木桑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心中窃喜,即便是暂时逃不掉,只要自己有用,那么这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她想了想道:“我以前没来过肃州,不知此地的地质如何,需探访一方后才能回禀可汗,遂不敢同可汗将话说满,不过这东西十分的好养活,想来应是也可以的!”
李嫣便是想借此机会,争一争出门的权利,若是一直被关在府中,什么人都接触不到,还如何想法子逃走?
铁木勒睥睨了这小丫头一眼,心中冷哼,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木桑却是没有因为李嫣的话而生气,他反而觉得这丫头说的有道理,对于一个小丫头来说,定然是没有来过肃州城的,若是她想也不想便说能种,他倒是会心生质疑!
“那你便去探查一番,若是可以种植,你可愿意在此地推广种植?”
李嫣语态诚恳的道:“民女自是愿意的,另民女还知晓用此物酿酒的法子,届时愿一并献给大汗!”
胡人好酒,在听了李嫣的话后,木桑果然目露神往之色,当即让李嫣尽快的将确切的消息告知他。
并吩咐铁木勒派人帮助李嫣调查肃州境内的土地。
铁木勒自是看出了李嫣的小心思,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因而并不在意!
李嫣再次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
这个时辰再出去巡查土地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只得先回了囚禁自己的小院。
李嫣一踏入小院,便见到格娜怔怔的坐在屋檐下,李嫣忙上前道:“格娜公主,天气这般冷,我送你回去。”
李嫣被一只冰凉刺骨的手握住,激的她一个激灵。
李嫣心想她在这儿枯坐许久了?
格娜眼神哀戚的用唇形说了一句帮我,继而不再言语。
李嫣感受着她在手心写的“支走”,继而明白过来,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喝道:“你们怎么侍奉公主的,这么冷的天还让她枯坐在外头,若是病了,要你好看!速去端一碗姜汤来!”
全将军府上下,都知道公主的特殊,若是因此没照顾好公主,致使公主感染风寒,她第一个便会受到将军的责罚。
想到此小丫头,不由的抖了抖身子,“请姑娘帮忙劝说公主回屋,奴婢这就去准备姜汤!”
李嫣机智的将侍女支开,随后将格娜推进了房中。
不待李嫣开口,格娜一把握住李嫣急切的道:“那孩子今日来了,铁木勒定然不会许我见那孩子的,若是你能见到他,嘱咐他不要相信铁木勒!”
李嫣被她的话,说的一头雾水,目露茫然之色。
四周都是监视她的人,她不敢让李嫣在自己的房中待到太久,她从袖子中拿出一封折叠成四方的小纸包,塞到李嫣的手心:“今日谢谢你送我回来,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李嫣心领神会的握住纸包,在丫鬟回来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李嫣回去后便没有急着看信件,吃饭洗漱过后,李嫣从小侍女那寻来了一本书,借着看书的名义,展开了信件。
李嫣看到信件的内容震惊不已,秦越竟然是格娜公主的儿子。而秦越的父亲是十几年前驻守肃州城的镇远将军。
随着汉人王朝的实力逐渐衰弱,胡人部落渐渐不满足边境的现状,夺兵权便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秦越的生父于格娜生产之时,被格娜的父兄联手设计杀害,担心儿子的性命,格娜便动用一切手段将秦越送到了秦斌的手中。
只因丈夫曾经说过,这是他打仗时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她相信丈夫。
联想起刚才格娜公主的话,李嫣这才恍然,今日秦越来过了!
不知他此时可还好?
秦越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客栈,一言不发的往客房中走去。
如今事件的发展已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现在思绪混乱,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秦越打开房门,待见到那道伟岸的背影的时候,蓦的僵在了原地。
“父.....父亲!”
秦斌转过身来,向秦越招招手,语态温和的道:“回来就好!”
没有盛怒,没有责备,秦斌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你能力不错,只是还太过稚嫩,遇到今日这般的事情不是你一人就能解决的,知道吗?”
压抑了一路的繁复情绪,在秦斌温和的话语下爆发。
秦越跪在父亲的面前,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今日所闻一一告知了秦斌。
对于自己的身世或有疑惑,但是对秦斌这个父亲,秦越却是很敬重的。
若是杀父仇人,直接将自己杀了便是,又哪里需要细心栽培他,给他选影卫,甚至将大半家财都交给了自己打理。
铁木勒真真假假的将消息透露与自己,便是离间他与父亲的关系,即便失败他手中还握着人质,自己不得不投鼠忌器。
秦斌看着痛苦压抑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你母亲确实是部族公主,至于你父亲曾是镇守肃州的镇远将军,当年肃州城发生动乱,你父亲携残部顺利逃出,但你的外公用你母亲与你的性命相挟,你父亲这才一去不返!”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母亲怕部族容不下你,便将你秘密送到了我手中,考虑到你身份特殊,我担心会有人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便秘密的将你送回了京城记在了你嫡母名下!”
原来这才是真相,那人不但杀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将母亲囚禁了这么多年!想到此,秦越的内心恨意滔天,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
此时的他只能无能狂怒,他手刃不了仇人,反而自己最在意的两人如今还握在那些人手中!
看着如困兽之斗的孩子,秦越叹了口气:“你且起来,为父同你一起想法子将人救出来!”
秦越眸光亮起,嗫嚅喊了一声:“父亲!”
他不敢也不能求父亲,他不想父亲为难。
父亲肯帮自己,那么他便不至于束手无策!
秦斌将秦越扶起,“你既唤我父亲,儿子有难,哪有父亲置之不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