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二郎吃过早食后,便由赵大驾车去了县衙,虽说自己这腿不便行走,却是能帮着县令大人做些记录事宜!
昨日通知了下去,今日便要有百姓拿着芦花棉衣过来退钱,李二郎作为郑县令身边的心腹,又会识文断字,便被派过来监督,好在这事不需要用到受伤的脚,只需要坐下那儿,核对记录便成!
李嫣也早早的吃完了早食,跟随着李老爷子,来到了李有寿家,
今日,便是陈婶子下葬的日子,一大早村民陆续赶来,送陈婶子最后一程。
李有寿神情木楞的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待村们最后瞻仰过陈婶子的仪容,几名青壮欲上前将棺材盖上,李有寿似是察觉了什么,发了疯一样上前阻拦,被四个儿子牢牢抓住!
李文建悲伤的道:“爹,娘已经去了!你让她走的安生些吧!”
李有寿此时才回过神来,不由的大声恸哭起来,往日与陈婶子交好的老姐妹,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的落下泪来!
待老爷子平静下来,村民们将陈婶子的棺盖盖上,六名青壮抬着陈婶子的棺椁,往后山而去!
送葬队伍肃穆而缓慢地行进着,脚步声与沉重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对伍缓缓前行,沉重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村庄。
李有寿与儿子孙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默默地凝视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充满了悲痛。
在前往墓地的路上,村民们无声跟在棺椁后,他们穿过泥泞的田野和蜿蜒的山林,终于,队伍来到了后山的墓地。这里是村中的祖坟,村民们停下脚步,整齐排列在墓地前,打算送陈婶子最后一程!
青壮们将陈婶子的棺椁,放入挖好的墓地中。
李有寿在儿子的搀扶下,站在了老妻的墓坑前,他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捧起了一抔黄土,撒在了老妻的棺椁上,一边口中喃喃道:“你慢些走。。”只是这一声微不可察的低语,谁也没听了去。
村民们静静地站在一旁,也红了眼眶。忆起陈婶子音容笑貌,似就在昨日,这一别竟成永别!
待堆砌好坟墓,送葬队伍缓缓离开后山墓地,村民们帮着李有寿家最后收拾一遍,便各自归家去了。
待人都走后,李族长对着李有寿父子道:“昨日,二丫头并未将赔偿的事情与你们说,因这芦花棉衣殒命的受害者可以向绣云布庄讨要赔偿,今日你们先歇一歇,明日我随你们一同前往县衙做个见证!”
李文建十分感激的向李族长拱了拱手:“多谢族长,日后村中若是有什么我们兄弟能帮的上忙的,族长您尽管开口!”母亲的葬礼,一应事务多亏了族长与李老爷子的帮忙,兄弟几人心中十分的感激!
李族长看着满脸疲惫的几人,挥了挥手:“先好好歇着吧,待明日我再来寻你!”说罢,背着手晃悠悠的走了!
李有寿被儿子们搀扶道床上:“爹,你已经连续三日不眠不休了,别让儿子担心!”
李有寿,麻木的顺着儿子的动作躺了下来,李文建,看着父亲如同木偶一样,任由自己摆布,不由的长叹一声!
“爹,你先好好休息,待我将家里收拾过后再来陪你说话!”
待大儿走后,李有寿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的心头发紧,老妻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伸手欲碰,却如梦幻泡影!
直到傍晚,李二郎才回到家中,林氏虽心疼丈夫却也知道劝不动他,只得变着法子给丈夫做些爱吃的吃食。
李二郎刚在堂屋坐下没多久,李族长也踱步来了李家寻他:“我听二丫头说,郑县令对着购买芦花棉衣的受害者有补偿?那日匆忙也没问清楚到底如何赔偿!”
李二郎:“确有此事,今日我去县衙,便是帮助县令大人监督这赔偿的执行情况!”
李族长不禁问道:“那要如何赔偿?”
李二郎解释:“按照县令大人所说,兜售一件芦花棉衣便要赔偿三倍的银钱,若是至人死亡的,便要按照百赔偿,不过这事儿需要的族长出面做个保,确保确有此事!”
李族长了然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成,你这样说了那我便有底了,待明日我带着有寿一家去衙门做个见证!”
李二郎建议道:“那族长明日便跟我的驴车一同去吧,省的你们再走过去!”
李族长闻言欣喜的点点了头:“成,那最好不过,我这就回去与有寿一家人说一声,省的到时候让你等!”说罢,匆匆的往李有寿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