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你可真该死啊,你让我秦国该往何处去!你这是断了我秦国的根!”
顾剑沉默地审视着眼前众人,双眸如炬。
两把灭死剑上,一抹暗红色的剑芒悄然闪烁,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杀意,令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确实不得不佩服那位能想出如此计谋,并隐忍布局上百年的智者。”
“他以身入局,为了大局敢于牺牲自我,另一位也隐姓埋名上百年,这份勇气和决心,我深感敬佩。”
“然而,我也要教给你们一个道理:常算人者,终必害己,这是不变的真理。”
“你问我该往何处去,今日我便告诉你们——由我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应声。
过了许久,才有一人尖酸刻薄地开口。
“哼,我看出来了,你不过是被我国太子算计,恼羞成怒而已,什么‘常算人者,终必害己’,都只是你掩饰自己怒火的借口罢了。”
顾剑闻言,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就算是恼羞成怒又如何?今日,我宣布八皇子为秦王,尔等谁敢有异议?”
众人鸦雀无声,目光齐齐看向晚来的丞相。
却发现丞相不但没有反驳,反而高声应道。
“此言甚是!”
“啊?”
那秦国重臣齐声惊呼。
他们想不到,唯一能够担当大任的丞相,此刻竟然第一个“投降”了。
可丞相那一派根本不管其他人如何去想。
见领头的说话了,立刻齐声答应着。
紧接着又将先是有些恼怒,随后又将一副摸不清情况的八皇子,推到了众人面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部分人齐声高呼,另一部分人连忙加入。
就这样,顾剑一句话,就让本来与此事无关的八皇子,一跃成为中天圣洲秦国的王。
顾剑望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地上那孤零零的太子之颅。
若说他心中没有怒意,那是假的。
从知道王陵这个名字开始,他便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别人计划中的一环。
其心思之深,算计之远,令人寒毛竖立。
顾剑知道,这个人不是太子,太子此人性格两面三刀。
有时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完全控制,又如何能当一个谋划百年的高人呢?
如果他没猜错,此人应该是已经疯了的国师。
可惜呀,天纵奇才,令人惊艳。
顾剑摇了摇头,背着箱子走出皇宫,来到天穹大道之上。
他的动作让所有秦臣松了口气。
走出皇宫,不少炼虚寺的弟子,一边把守着皇宫城门,一边欣赏着秦都的美景,啧啧称奇,其中有一熟悉的人混在其中。
温重,虽然瞎了眼睛,但依然是回来了中天圣洲,参与了最后的决战。
顾剑走了过去:“我倒奇怪,你们炼虚寺全员齐出,难道没想过此次战争根本不是人道大劫之战吗?”
温重看了看顾剑:“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王陵真跟你们有关系?”顾剑反问。
温重摇了摇头:“他的手下确实是我西极仙洲战神宗的人,跟我寺也确实有点关系,但他们那些人来自王家军,嘴严得很。”
“王陵隐居战神宗一事,其实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
“那时我们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不过既然他有阴谋,可我们也有阳谋!”
话音落下,皇宫内赫然爆发出灵力的波动。
乘人之危这种事,做起来不用太简单。
交手声不绝于耳,顾剑看了良久,等一切停下之后,他暗道一声可惜。
“若打得再狠点,那可能秦国也就灭了,可惜呀。”
温重笑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逞一时之威当然可以,可若打了小的来老的,那我炼虚寺也很麻烦。”
顾剑点了点头:“此方事了,我也该回家去喽。”
“我送您。”温重一边说着,一边跟在顾剑身边。
两个盲人独自走在大道上,其余人根本不敢站在路上。
虽然都已瞎了眼,可旁边的人,对他们无比敬重。
天穹大道之上,炼虚寺的弟子把控着街道两旁,或注视,或恭敬地望着他们离开。
快走到秦都南门之时。
温重突然说道:“对了,你知道那个之前差点把我们全杀了的哲博去哪儿了吗?”
顾剑心中一动。
温重微笑着说道:“刚才,我抓到了一部分玄甲天兵的残兵。”
“他们说,阁主死后,身受重伤又虚脱的哲博,被他们带着返回秦都。”
“结果没走出多远,便遇见了一个背着宽大重剑的人。”
“那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书篓,实力只有武神境。”
“玄甲天兵大将军程乾以为是个不自量力之人,见对方询问他们城里的人怎么样了,于是讥讽地说:你被人砍了一条手臂,生死不知。”
“还说:因为哲博的一箭,而瞎了眼睛。”
“结果,那个人放出了一只无比恐怖的妖,屠杀了不少玄甲天兵的战士后,还杀死了哲博,然后便不知去向了。”
顾剑听后,心中略显怅然。
后遗症最严重的时候,他怕自己哪天不小心会伤到丁牧央,便让他先行离开。
没想到丁牧央真够义气,一路跟随。
就在顾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对于丁牧央,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感了。
“一个月了!”顾剑眉头一挑,哈哈笑出声来,“一个月了,回家喽!”
他加快脚步,离开秦都,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那股喜悦之感。
“顾道友!多谢救命之恩!”后面的温重大声喊道:“有缘再见!”
顾剑脚下腾空,挥了挥手后,大笑着离开了。
……
秦宫内,角落里。
一个脑袋长角似水牛,身穿道袍的怪人,站在一个疯子身边。
“哎哟,疯了,疯了。”丹阳子颠颠地说道。
另一边,疯了的国师依然说着:“我杀的,是我杀的……”
丹阳子一拳又一拳地打着国师的脑袋,仿佛想要将他打醒似的。
国师被打得口歪眼斜,流出口水来,却依然还在重复着那句话。
“看来这债是讨不回来了。”丹阳子嘟囔着说着。
过了一会,他又变回疯疯癫癫的模样。
两个傻子就这么躲在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蓝衣剑修和另一个水牛脑袋,偷偷走了进来。
“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你比我年长,你之前说趁机藏起来的想法就挺好的,年长者拿主意。”
“好吧,这里肯定是不能待了,也不能把他俩留下,要不然,那丞相早晚把他们吃干抹净,随我回罗天域吧,正好我把柳家人都救出来了,也能在顾剑那交差,等回去后,这小子肯定到玄天门找我!”
“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