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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珍我见犹怜的哭泣声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洛清离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了林珍珍面前。

“纪言蹊!你不要欺人太甚!”

洛清离彼时离纪言蹊的距离很近,加之那眼眸里喷薄而出的怒火,几乎叫人觉得下一瞬倒霉的人便是纪言蹊了。

苏瑾珩哪里见得纪言蹊受此委屈,亦是上前挡在了纪言蹊身前。

“洛清离,你清醒一些!”

昔日那般要好的兄弟二人,如今便这般两相僵持着,一个怒火冲天,一个坚定不移。

朋友之间的事情,纪言蹊无权干涉,但一个攀附权贵的小蹄子她还是收拾得了的,只听纪言蹊嗤笑一声,随即这般问道。

“姐姐?你凭什么敢喊阿颜姐姐?她是皇室公主,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敢喊她姐姐?冒充皇室,这可杀头的罪名。”

林珍珍闻言,哭得越发委屈了。

“公主殿下高高在上,可以肆意而为,与我这种贱民自是不同的,是我越矩了,我晓得错了,只求姑娘莫要迁怒洛郎。”

可真是厉害,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洛清离上眼药,一句高高在上、肆意而为,便是挑拨说苏奕颜性子跋扈,从而影射她不敬长辈夫君。

可惜,旁人吃这一套,纪言蹊却是不吃的,

“既然你晓得错了,那便要接受该有的惩罚。”

纪言蹊说着,看向了旁侧的澄明,“澄明,将她拖到门口去跪好,叫旁人也好生看一下,蔑视皇室的下场。对了,你可得好好感激一下阿颜,毕竟……蔑视皇室的罪名,原本绝非这般简单便可善了的。”

纪言蹊这话,便是杜绝了旁人求情的心思,告诉他们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丢了皇室颜面,能不能保住林珍珍的性命都还是两说。

听见纪言蹊的吩咐,澄明下意识看了眼扶着纪言蹊的苏瑾珩,见他点了点头,这才上前拎着林珍珍便往外走去。

林珍珍的哭声实在有些凄惨,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看着洛清离。

洛清离本欲反抗,却被旷达制止住了,于是不由怒到:“纪言蹊!你够了!这是我们洛家的事儿!何时轮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谁说她是外人了?阿颜是我们皇室的三公主,说到底你也是我们皇室的女婿。蹊儿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齐王妃,说起来也是阿颜的弟妹不是?怎的到了你这儿便成了外人了?还是说……”

苏瑾珩下意识安抚似的拍了拍纪言蹊的背,皱着眉头说出的话语威胁意味十足,“洛公子想与我做外人?”

言外之意,便是与皇室作对。

纪言蹊知道苏瑾珩这是在维护自己,于是报以感激的一笑,随即面前向了洛清离,一番话说得洛清离半句反驳不出。

“洛清离,你只道自己为阿颜做了多少,难道阿颜为你做的还少吗?你说阿颜不爱你,可我看到的是她辛辛苦苦的为你相夫教子。

你只知道你在官场失意,可你知不知道,多少个你花天酒地的夜里,她因为孩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可为了你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你说梅嫔娘娘靠着洛家的照拂才有了如今在宫中地位,可事实上洛贵妃因为不满这门亲事,处处针对梅嫔娘娘,母女两每次见面都是掩面痛哭。

你说她自私、性子冷清,可是洛清离……她性子向来如此,为何如今你才开始觉得就连本性也是一种罪过了呢?”

“……”

洛清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洛清离的确不晓得,苏奕颜怀孕原来这般辛苦,也不晓得自家姨母原来对梅嫔多有针对,他只是相信了自己看到的。

如此看来,他说苏奕颜自私,他自己何尝又不自私呢?

“你还说,阿颜目的不纯。我不管她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看到的是她自始至终从未伤害过我们任何人!可是你洛清离……”

纪言蹊说这话时,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洛清离,那种感觉就好似在看一个笑话似的。“却真真正正的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这个家。”

“啊!别说了!”

纪言蹊最后一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洛清离所有的心理防线悉数崩塌,沉痛地哭了起来。

男人压抑的哭声充斥在这处四方天内,像是从胸腔里压迫已久的悲怆与叹息,粗重又悲切。

回荡在众人的耳际,久久不散。

达到目的的纪言蹊也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苏瑾珩的衣袖,“云澈哥哥,我们去看阿颜吧。”

“好。”

苏瑾珩话毕便将纪言蹊打横抱起,回应他的是纪言蹊的一声惊呼,“云澈哥哥!你快放我下来!”

“蹊儿脚崴了还是安静点的好。”他抿唇笑了笑,“处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可以逞能,自己身体却是不可逞能的。”

纪言蹊闻言面色一红,方才使唤澄明时的确没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多少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

这般想着,纪言蹊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一头扎进苏瑾珩怀里不再露头。

苏瑾珩见状轻笑出声,却是没敢再打趣什么的,免得待会儿惹了这小丫头不快,就该不理他了。

澄明不知道纪言蹊快不快乐,反正他是不快乐的,或许殿下你还记得你答应皇后娘娘的事儿吗?

这般想着,澄明忍不住叹口气为自己祈了个福,希望皇后娘娘今日没派人前来才好。

苏瑾珩吩咐人在苏奕颜产妇的旁边安排了一间厢房,将纪言蹊放在椅子上坐好,这才小心翼翼地褪下鞋袜看了看纪言蹊的伤势。

纪言蹊扭得不轻,脚踝处红肿了一片,想必是疼得厉害的,这般伤势方才还强撑着为苏奕颜鸣不平,果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凝雪该罚,怎的将你伤成这样了。”

苏瑾珩拿了一盒子药膏,一边给纪言蹊擦药,一边嘟囔着。“罚它半年的胡萝卜。”

“这事儿不怪凝雪……”纪言蹊忍不住为凝雪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