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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啊。”

一看这厮心情刚好一点,又忍不住将他流连花丛之中的那套用到了自己身上,纪言蹊就有些冒火,对着对方微微一笑,趁其不备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

“需要你滚!”

云烈抱着脚单脚跳了几步,脸上写满了委屈。

“喂!你们宁朝的女人怎么说变就变啊!”

纪言蹊才懒得理他,一哼鼻子转身往住所走去,徒留某人在原地哇哇大叫。

“没天理啊!”

云烈半眯着眼睛在原地又嚎了两嗓子,见纪言蹊毫无回头的倾向,这才不高兴地扁着嘴冲纪言蹊的身影吼到:

“喂!纪言蹊你等着吧!总有一天小爷要叫你也这般苦苦哀求我留下来!”

云烈也不管那纪言蹊听没听见,反正他这般说出来,自己心里好受了就是。

这样想着,某人顿时觉得也不念家了,觉也睡得着了。

纪言蹊第二日一起床,就被同屋的周姑娘给拖到了院子里,说是云烈连夜去城里唤人拉了两车酒肉来,说是要给大家补过中秋节。

知道这事儿的人皆是兴奋不已,如今都去帮忙张罗场地布置去了,周姑娘只等她醒了一道前去。

两人到达目的地后,云烈张罗的中秋夜宴已然初具模型,纪言蹊方才上前两步准备帮忙,就被云烈拦了下来。

纪言蹊一头雾水,“怎的了?”

“这些脏活儿累活儿小蹊蹊就莫要插手了。”

云烈说着,往那柴火堆里又添了几块儿柴木,“早餐吃过了吗?”

“吃过了。”纪言蹊点点头,“我这一个人闲着也不是回事啊,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们这边儿都忙的差不多了,你就莫要来帮倒忙了。待会儿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交于你去办,这事儿只能你去,所以待会儿你可莫要推辞。”

“什么事儿啊?”

“待会儿你就晓得了。”云烈说着,随手指了指不远处在帮村民诊治的领队夫子,“小蹊蹊这会儿先去帮夫子登记吧,他一个人该忙不过来了。”

纪言蹊知道云烈既然存了心思不告知自己,自己如何去问也没用,所以便点点头跑去帮夫子忙去了。

昨日该派发给村民的吃食也派完了,今日倒是真没什么事儿可做,夫子想了想便叫纪言蹊提前去登记村里愿意出去做工的年轻人。

纪言蹊领了任务,找了昨日给自己枣子的那个小孩儿帮自己带路,一家家的敲门询问。

碧水村是个一年一小旱、三年一大旱的村落,村里的年轻人听了纪言蹊的话,倒也觉得出去做工也是件好事儿,不仅有钱拿还能帮衬家里一些。

于是绝大部分人都是应允的,甚至还有些人闻讯而来主动找上纪言蹊要报名,村子里大多数人是不识字的,纪言蹊还得帮着他们填写个人信息。

那领路的小孩子名叫阿喜,在旁边看得起劲儿极了,一会儿说自己也想识文断字,一会儿夸纪言蹊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会儿又问纪言蹊有没有心仪之人。

纪言蹊耐心的回答着阿喜,可最后一个问题却是只当没听见,直接跳过了。

阿喜却是不依的,缠着纪言蹊又问了好一会儿,纪言蹊被磨得没了脾气,便随口答道:

“自然是有的。”

“仙女姐姐喜欢的人,定也是像戏文里那上仙一般的人吧!”

想起霁月清风的齐云澈,纪言蹊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嗯,他……的确是宛若谪仙般的存在。”

“是云烈哥哥吗?”

阿喜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他是我瞧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才不是呢!”

纪言蹊扁扁嘴刮了下阿喜的鼻子,笑道:“我的云澈哥哥可比他好看多了!”

“是吗?”

阿喜那双乌黑的眼珠儿骨碌碌地一转,指着前面的黄土屋子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到了,这就是阿黄家。”

纪言蹊点点头走了进去,阿喜便找了个借口换了另外一个小孩子帮纪言蹊带路,而自己则一溜烟儿地跑去找云烈那厮去了。

“云烈哥哥!你叫我去打听的事儿,我可都打听来了。”

阿喜找到云烈时他正在指挥人将车上的好酒搬下来,闻言一笑,“如何?”

“云烈哥哥莫急,先把我的糖葫芦兑现了再说。”

云烈一看阿喜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略微无语地掏出了几两碎银。

“好了,莫要卖关子了,说吧!”

阿喜乐呵呵的将银子往衣服里一藏,随即故作神秘地冲云烈招了招手。

“言蹊姐姐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谁?”

当时阿喜本就没听清,现下自然是复述不出来,可她又怕云烈一个不高兴要将银子拿回去,于是便四舍五入的忽略了自己没听清的那部分。

“言蹊姐姐唤他云哥哥。”

“云?”云烈一愣,“和我一个姓?”

阿喜深怕穿帮,不敢再多说什么,一个劲儿地点头,“是啊是啊。”

而云烈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心头一喜竟是笑出了声,他就知道!

这世间哪有女儿家能抵得住他云烈的魅力,想来那纪言蹊也是默默喜欢自己的,左不过念及姑娘家的脸面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这样想着,云烈心情大好,又掏了些银子递给阿喜,“呐,赏你的!”

阿喜诚惶诚恐地接过银子,小心藏起来后道了声谢便赶紧跑了。

此时的纪言蹊,还不知道自己“心悦云烈”的事儿已经被云烈板上定钉。

纪言蹊回去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落座了,云烈瞧见纪言蹊老远便冲着她招手。

纪言蹊终究是脸皮薄,抵不住云烈这般张扬的行径,抬脚无奈地朝着云烈走了过去。

云烈倒也没说什么混账话,只是轻声将那件“重要的事儿”告知给了纪言蹊,他要她去敬领队夫子一杯酒。

纪言蹊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数,而且看着周遭的人都在悄悄打量自己,一副雀跃的模样叫她很是疑惑,于是秀眉一蹙问:

“为何要我去?”

“我那日顶撞了夫子,如今自然是拉不下面子来的,就算我落下脸面来敬酒去,他也不会搭理我。你就不同了,你替他解决了麻烦,一杯薄酒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