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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性子太弱,须得磨砺磨砺才好,总躲在别人的身后,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毕竟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护得住她,往后的一大半路还得她自己走呢。总得让她自己看清处在怎样的环境之中吧?

这后宅之事从来就不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一直谨小慎微,只会沦为别人的棋子。”

“五姐姐倒是为七妹妹费了不少心思,期望七妹妹能早日看清才是。”

“七妹妹是个聪慧的,我倒是不担心。”

纪言芙又同纪言蹊聊了回,直到夜已深了,才告了辞要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到:

“方才看五姐姐一直在揉膝盖,想必是膝盖疼吧?姐姐且晚些睡,待会儿我让明帆给你送盒药膏来,是我以前受罚后母亲拿来的,可管用了!”

纪言蹊也不矫情,道了声谢便算作收下了,却也不好麻烦明帆再送来,于是遣了沉碧跟过去取药膏。

纪言芙给的药膏确是个好用的,沉碧给她稍稍用了一些便止住了痛,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次日,除了还在祠堂没出来的纪言倾和装病不起的纪言锦,其他姐妹几个又是一大早便赶去了学院。

纪言芙在马车里唉声叹气了一路,说是早知道就该陪着纪言倾多跪几天祠堂,好在最后还是被纪言柔死缠烂打地拖进了学院。

走进学堂,几人才发现,不过一天的光景,学堂的布置竟是变了不少。

学堂中间搁了几块大屏风,而屏风那端竟是坐的男子!

纪言蹊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自己走错了,刚扭头往外走去,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齐云澈。

齐云澈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的气压似乎有些低沉,瞧见她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笑开了。

他的笑像是四月的微风,携带着桃花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叫人怎么也看不够。

然后,她听见他说,“五妹妹。”

“云澈哥哥。”纪言蹊被齐云澈那个笑容晃了眼睛,红了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五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去学堂,不过我好像走错了路。”纪言蹊如实说着。

“五妹妹没走错,这儿便是学堂啊。”

“啊?”

纪言蹊想,她惊讶的表情大概是有些蠢的,不然齐云澈怎的笑得那般欢快。

她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时恼怒到:

“云澈哥哥这般可是在笑我蠢?!”

只见齐云澈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让纪言蹊无端红了脸去。

“我只是觉得妹妹可爱,故而开心。”

齐云澈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四周满是学子们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可纪言蹊还是觉得这世界安静极了,安静得……

她只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然后,他们就这般对立而站,晨曦的光辉透过云层撒落大地,簌簌落在他宽阔的肩头。

“我……”

“言蹊?”纪言蹊刚想开口,就被远处跑来的苏奕颜给拉住了手,语调里满是雀跃的欣喜。“回来啦?”

纪言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学堂表情有些莫名。

“我才一日不来,这儿发生什么呀?”

“哦,前几日教我们的周夫子突染疾病,所以学院便安排我们先习四书。四书五经和书法什么的,一向是男女同习的。”苏奕颜说着看了眼坐在前排的纪择谦,“怎么,你二哥未同你说吗?”

苏奕颜这么一说,纪言蹊倒是想起了。

纪择谦昨日是去过自己屋子,可当时纪言芙还在里面,纪言蹊怕不方便,就谴沉碧去把人请走了。

“昨日同我说了,我睡了一觉给忘了。”

“你这记性还不如我身边的老嬷嬷呢!”

苏奕颜笑着调侃了她几句,又将她拉到了自己位置后到:“喏,位置我都给你占好了!”

苏奕颜能这般待她,纪言蹊心里也是感动的,于是冲着她甜甜一笑,“谢谢阿颜。”

而另一边,受了冷落的某人,接过澄明递来的书本闷闷地走到位置坐下。

心想这个苏奕颜,来得真不是时候。

教易经的夫子施教之前乃是朝中重臣,教学为人最是较真、也最是严苛,一板一眼的就连苏奕颜都要避讳上几分。

可偏生他教的科目又是纪言蹊最为薄弱的部分,而且这本书中的学问本也深奥,需得博古通今方能融会贯通。

像纪言蹊这般只喜研究诗词的学生而言,听上去全是云里雾里,半点不得其道。

于是,还没听到半个时辰,她就睡着了。

任凭课堂上学子们为一个问题争破了头,她也没醒过片刻。

学堂上,一身水墨色长袍的齐云澈往那儿一站,芝兰玉树的模样不晓得迷了多少少女的眼,接过夫子之问答得滴水不漏。

“学生以为,此乃圣人要我等不论处于何位都保持一颗平和、谦虚的心,勿要因为环境地位等外因的变化而忘记自己的初衷,不为名利所驱,不为他人贤德而妒。如此坚定地向目标而去,是为君子,想来也终会功成名就。”

夫子端坐在上座,一手持书一手捋着胡子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满意地直直点头。

刚要开口夸赞,便被旁侧睡得香甜的女孩儿给气得瞪大了眼睛,戒尺往桌上一敲,厉声道:

“纪五小姐,可有他解?”

夫子话一说完,整个学堂的视线便都集中在了纪言蹊身上。

苏奕颜一回头,果然看见纪言蹊睡得正香,赶紧摇了她两把将她唤醒,又匆忙指了下书本上那句话的地方算作提醒,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纪言蹊迷迷糊糊地撑起脑袋,一瞧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夫子更是怒目圆瞪一副恨不得将自己丢出去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这是被逮了个正着。

于是讪讪一笑认命般地站了起来,往前面一看,苏奕颜正支着个脑袋,一脸我学问也很差地看着她。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时,只见屏风那头的齐云澈对着她举了张纸。

纸上的八个字写得端正俊逸,就像齐云澈这个人一般,一身正气又不失风骨。

他写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