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进了营帐之内,众人也纷纷落座。
姬如雪和李星云坐在了一个位子上。
还是李朝渊先行开口:
“阔别许久未见,李兄和张兄最近可好?”
还好嘛,或许吧,只不过现在的二人一个暂时失去了眼睛,另一个则是成为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
张子凡顿了顿也是说道:
“朝渊兄,当年传言你不是死在了那不良人余孽李冠手上了嘛。现在的你又怎么成为了这漠北元帅?”
“这些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来聊聊当下如何?”
张子凡疑惑的说了句:“当下?”
“没错,当下李兄成为了新任不良帅,成为了那恶贯满盈的恶人,而张兄你在李兄的衬托下成为了这拯救天下之人。”
见张子凡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李朝渊却是出声阻止:
“张兄可先听我说完再下结论。”
听到李朝渊这样说,张子凡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那个静静地听他描述。
“李兄与张兄所为,不就是为了让张兄成为天下人心中那个救世主,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二人在解决完那李嗣源之后,想必称帝之人便是张兄了吧。”
张子凡听完李朝渊的一番话也是拍了拍手:“看来我与李兄的计谋朝渊兄早已看在眼里了。”
李朝渊点了点头,毕竟这后面要发生的一切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接着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们解决完李嗣源之后,这个称帝之人我想可以换一个人。”
“不知朝渊兄想要换成谁?”
张子凡疑惑的问道。
李朝渊向旁边招呼了一下:“子越。”
淳子越来到众人的中间,将自己脸上那仅有的几片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和李朝渊一模一样的脸庞。
“这!”
“朝渊兄,这是你孪生兄弟?”
李朝渊笑了笑,随即看向了一旁的李星云:“他不仅是我兄弟,也是李兄的兄弟。”
说罢,看着李星云眼神之中含有一丝迷惑,李朝渊将那张昭宗手书扔向了众人。
接过之后,因为现在张子凡看不见,所以李星云便直接念了出来。
“自藩臣作乱,朕常逃之于外。
......
亦不以图世眼,为我儿名朝渊。
唐臣见此书如见朕,宜善辅吾子朝渊,为大唐辟土广地。”
“李兄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说到这,即使是李星云也是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见面他们就交上手了,但那时从他的心底就对这莫名出现的李朝渊有了一些奇妙的感觉。
想起来那个时候,李星云也是不自觉的笑了笑:“原来我和朝渊兄真的是兄弟啊。”
二人相视一眼,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同饮下。
只不过李星云下一句说出来之后却是让李朝渊愣了一愣。
“但,朝渊兄,这大唐早就已经名存实亡,谁来当这个皇帝真的这么重要嘛。”
李朝渊听了虽然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皇帝之名对于他来说并没有这么重要,但是他现在明显感觉到身边那位已经是散发出些许怒气了呀!
若是最终称帝的不是他们三人其中之一,那李嗣源可就不是最终boss了,而是现在坐在他一旁的袁天罡了!
“殿下身为这大唐皇室血脉,难道现在想的还是将自家江山让与他人!”
听到他的这番话,整个营帐之内都是安静了下来。
淳子越怯生生的坐到了李朝渊的身后。
见这位神秘的军师终于说话,李星云盯着他面具之后的眼睛,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难道现在的你还要躲在那面具之后嘛!”
听了他的这番话,袁天罡把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之上...
其实从刚才进来营帐之内,李朝渊就已经看到姬如雪在李星云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当面具放在桌上之后,李星云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最终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李冠!”
当时在那岳城时,李星云也是见过当时袁天罡的模样,现在能喊出他的名字来倒是正常。
“朝渊兄,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哦,什么问题,李兄请问?”
现在的李朝渊还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呢,但是下一秒那嘴中的茶水却是差点吐了出来。
李星云缓缓开口,但是手指却指向了一旁的袁天罡:
“你那日,为何要叫他,袁-天-罡!”
“有嘛,什么时候?”
倒不是他在这装傻,而是那时的他已经陷入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局面,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他事真的想不起来了。
还是袁天罡缓缓开口:
“那日在岳城,你得知我杀了你那发妻之后,在广场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嘛,不过现在哪还管什么时候啊,袁天罡说出这番话不就是不想暴露嘛,那自己肯定也要帮他圆一下。
“咳咳,那日我可能入魔了,虽然面对的是李冠,但是想起来的却是袁天罡,所以才喊出了他的名字,这个李兄就不必在意了。”
寥寥数句,却是断了李星云的念想。
但是这真的就管用吗,他的眼神依旧是不曾离开袁天罡的方向。
李朝渊见气氛有些微妙,赶忙朝着身边的耶律质舞说道:“你去把岐王唤醒,还有些事情要和她说一下。”
耶律质舞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李朝渊本想也跟着出去,但是李星云却是再次开口了:
“那你又怎么会会习得《天罡决》还有《华阳针法》的。”
袁天罡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年大帅曾经传授与我的,怎的,难道这也要和你详说嘛。”
说罢,便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但是李星云却也是站在了他的身前,伸手拦住了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只不过这次声音却是轻柔了些:
“那你现在知道,‘苦’是什么滋味了嘛?”
袁天罡听到这个问题却是顿了顿,随后“哈哈”一笑:
“酸甜苦辣,人之感受也,我又岂会不知。”
说罢,便是直接略过他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