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君不是没想过。
一个人说纪宝贝长得像他，可能是巧合，但是两个三个呢？
“不是就不是，还能怎么样？”
反正纪零云都是他户口本上的人。
纪宝贝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儿子，亲生和养子，没什么区别。
“闻先生，你好随便哦。”
闻九君；……
他怎么就随便了？
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纪宝贝觉得刚刚的话说的好像有点越界。
他默默把头扭到一边。
闻九君看着纪宝贝，心中最软的那一处，仿佛被什么戳中似的，很温暖。
如果纪宝贝是他的儿子，好像非常不错。
闻九君想起那几辆改装过的车，看向纪宝贝眯起了目光。
纪宝贝背后一冷，他转头正好对上闻九君笑的和善又怪异的样子。
“闻先生，你笑的很……”
闻九君：“纪宝贝，你究竟是谁？那些人为什么要保护你，他们是谁？”
纪宝贝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
如果告诉闻九君，他是集团的人，那还没相认的爹爹，会不会直接把他嘎了？
纪宝贝想了想，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他们是死对头！
纪宝贝小脸上挂着矜持，露出羞涩的笑容。
闻九君莫名从纪宝贝脸上看出十八岁黄花大闺女的样子。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狠狠一抽。
这孩子笑得，好诡异……
“闻先生，宝贝我长得这么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多人见了都想偷回家。”
闻九君：“……”
这小子，嘴里没一句他想听的。
“你爸爸呢？怎么回事？小白兔忽然变成战士。”
纪宝贝小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
“闻先生，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所有问题，目前——无解。
*
午后，阳光明媚，打到闻九君身上。
一身病号服穿到他身上，即使脸色苍白，也依旧优雅的像个吸血鬼伯爵。
纪零云睁开眼，看到闻九君苍白的脸，茫然的想，这是怎么了？
“醒了？”闻九君把纪零云扶起来。
纪零云看着病房，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宝贝呢？”
纪零云说着，就要下床去找人。
闻九君连忙把他按住。
“宝贝没什么事，医生带他去换药了。”
“换药？宝贝受伤了？”
闻九君因为纪零云的话，目光深沉起来。
他，不记得在码头上发生了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纪零云松了口气，转头问闻九君。
闻九君：“没什么大事。”
纪零云点头，大家都没事，太好了。
至于那个胖子是死是活，纪零云才不想知道。
“纪零云，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闻九君厉声问道，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纪零云不明白闻九君为什么会这样问他。
他再次露出茫然，“我应该…有什么要对你说吗？”
闻九君深吸一口气。
“纪宝贝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纪零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闻九君。
“我告诉过你，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怎么还问？”
难道闻九君进入青年化痴呆了？记性怎么这么不好。
闻九君差点一口气没呼吸上来。
“没关系，我和宝贝做一次亲子鉴定就好了。”
纪零云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等他回答。
闻九君有砸出另一个让纪零云摸不着头脑，但是大为震惊的话。
“或者我们先聊聊你枪法和身手是怎么回事？”
纪零云：“啊？什么枪法身手？你在说什么？”
闻九君：“……纪零云，你……和我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闻九君有点生气了。
他把码头上的事说了一遍。
纪零云捂着头，大口呼吸着空气。
“我……不记得……”
“我们一起去救宝贝，你被那个胖子的人打了，然后我……好像晕过去了？”
闻九君：“……”
闻九君看纪零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怪物。
纪零云看闻九君的目光，则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纪零云闭上眼，缓解头部的不适。
闻九君重重叹了口气。
看样子，纪零云是真的不记得了。
忘得一干二净，这究竟是为什么？
纪零云从来没见过闻九君这么挫败。
听闻九君的描述。
纪零云也很好奇。
他为什么会忘记呢？
纪零云不知道，但是莫名地，他却并不觉得惋惜。
就是有点可惜，没看到闻先生英武的样子。
纪宝贝换好药回来，在门口光明正大听的炯炯有神。
爸爸什么都不记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爸爸。”纪宝贝推门进来。
纪零云看到宝贝身上包扎的绷带，眼睛瞬间红了。
“宝贝，过来给爸爸抱抱。”
纪宝贝爬上床，扑到纪零云怀抱里。
失而复得的感觉，萦绕在纪零云心中。
差一点，他就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纪零云低头，亲了亲纪宝贝的脸蛋，“没事就好。”
纪宝贝在纪零云怀里闭上眼。
他有这么厉害的父母，怎么会有事呢~
闻九君看着他们父子俩亲密的样子，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纪零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要和宝贝做亲子鉴定。”
忘记了也没关系。
但是纪宝贝身份这件事。
闻九君是不会放弃的。
纪零云知道闻九君无论如何想要个结果。
他轻咳一声。
“我不反对，这是宝贝自己的事情，只要宝贝同意，随便你们。”
纪宝贝：？！
突然就被爸爸丢出来背锅。
闻九君没想到纪零云竟然松口了，而且还这么痛快。
他瞬间将目光转向纪宝贝。
看到纪宝贝脸上楞楞的样子。
闻九君想起纪宝贝刚刚好像和纪零云用了同样的法子来拒绝他。
闻九君：……
不愧是亲生的，拒绝人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忽然。
闻九君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纪宝贝和纪零云对视一眼。
父子俩同时看向窗外。
外面也没下红雨。
闻九君怎么这个表情？
有诈！
“老婆，纪宝贝，我冒着生命危险去码头救你，还中了两枪，我这一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
“宝贝，我这都是为了你。”
闻九君看向纪零云，“老婆，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差点就没命了，难道我连一点真相都没权利知道吗？”
纪零云嘴角狠狠一抽，抓起枕头，丢到闻九君身上，“滚蛋！”